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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仵作再次點頭。

  「可仔細照著現場還原了?」

  喬仵作仍是點頭,很用力。

  沈情繼續說道;「桃木匣上有血跡,我看圖,似是印上的手指血印。那麼,就說不通了。」

  沈情背著手,一邊踱步一邊推測道:「我們來試著還原一下當時情形,犯了瘋病的兇手拿起菜刀砍向死者,前幾刀未中要害,死者抵擋之後,拿起桃木匣砸在了兇手額頭上,兇手繼續持刀傷人,砍中要害,死者死亡。這樣推測,倒也合理。」

  程啟微微挑眉,答:「不錯,你說的,就是刑部推出的兇案情形,也是據此定的死罪。」

  沈情駐足,看向程啟:「可是大人,別忘了,行兇之人的頭後側有一處磕傷。」

  田享眨了眨眼,好奇道:「有這傷又如何?」

  「有這處傷,我們也可以這麼推測。」沈情交疊著手背後,又踱起步來,「有沒有可能,頭部後側的磕傷是行兇之人被砸了之後,昏過去倒在地上磕傷的?」

  「那剛剛的推測就矛盾了。」沈情說,「行兇之人犯了瘋病,持刀砍死者,前幾刀未中要害,死者抓起桃木匣砸向行兇之人,傷勢嚴重,行兇之人昏倒在地,因而頭後有磕傷。但這樣的話,行兇之人昏倒,死者尚有呼救之力,砸昏行兇之人後,定會出門呼救……那死者身上的致命傷,又從何來?死者若能持桃木匣砸向行兇之人,定是尚有力氣,沒有致命傷的。若說死者未砸昏行兇之人,那就要弄明白,行兇之人頭後的那處磕傷,因何而來。」

  田享:「這……誒?」

  沈情轉向喬仵作:「喬仵作,我有事要問。案發現場砸傷行兇之人的桃木匣,有多重?可否能砸昏一人?」

  喬仵作聲音很低,說了句話。

  沈情沒聽清,道:「你大點聲。」

  「那桃木匣里裝的是死者生前所有的首飾……」喬仵作啞著嗓子說出口。

  聽到這個沙啞如樹皮的聲音,沈情愣了一愣,忽然問他:「你是生病了嗎?」

  喬仵作輕輕的,極輕極輕的,嗯了一聲。

  沈情呼吸一滯,轉過頭去,看向程啟:「少卿大人,我想去看看那位殺人疑犯。」

  「此案有疑,我雖不敢肯定,但學生認為,案發當時,可能有第三人在場!」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看過躺贏或者客來的,應該更好理解一點。

  大延是蕭成的延續,樓姓百年世家,實打實的世家大族,不過到了大延已經基本沒落了,靠前朝留下的一丁點榮光支撐。

  傅家就是班延時期新興起的世家,一直延續到封同,想起傅居了嗎?就是傅瑤這一脈的。

  我慢慢寫,構架比較大,前幾章大家不用特地去理順人物背景關係,看案件劇情就好,以後慢慢就能順好了。

  第3章 夜訪刑部

  程啟讓田享把大理寺通行腰牌給了喬仵作,並道:「帶她去。」

  喬仵作伸出細白如骨的手,執住燈柄,向沈情點了點頭,示意她跟著自己走。

  沈情明白這是程啟允了她的請求,轉身頷首:「多謝少卿大人。」

  待二人走遠,程啟評價道:「口齒清晰,才思敏捷,面對死狀如此駭然的死屍仍面無懼色,無輕視仵作之意,大膽質疑,滿懷熱忱提出親審疑犯,連覆核的結果都忘了問……後生可畏。」

  田享跟著點頭,問程啟:「程少卿,這沈頭名,大約是能通過覆核了吧?這是第一個發現有疑後,提出要去提審犯人的學生,如少卿所言,著實老練沉穩,可堪大任。」

  程啟含笑道:「田寺丞,要不要與我打個賭?」

  「哦?少卿要賭什麼?」

  「賭,這次的案件,是她成為司直後,查審的第一樁案子。」

  田享聽出了話中的意思,摸了摸鬍鬚,笑道:「下官這是要恭喜沈學生了……哦不對,是要稱呼她沈司直了。」

  沈情還不知自己這次覆核已經通過了,她提出親審疑犯,一方面是因她認為覆核是否通過要根據最終案件的處理結果來決定,另一方面,她也的確想查明真相,有疑的案件在她眼裡,如同燒在心中的火,疑案不辦,心火不滅,那焦灼感會使她徹夜難眠。

  沉默不言的喬仵作在前方引路,帶著她出了大理寺。沈情抬頭,挪過傘,望向漆黑的夜空,細雨如銀針從天飄落,她把目光緩緩收回,看向前面似裹一身白布單的怪人。

  夜色中,他像玉樹裹銀霜,從寬大的粗布衣中,隱約能窺見腰身,沈情咳了一聲,迫使自己回神,追上他,雨傘替他遮住雨水,問道:「疑犯沒在大理寺?」

  「刑部。」他聲音沙啞,加之遮擋著嘴的面巾,在細雨淅瀝聲中,模糊不清。沈情是根據模糊的發音猜測出他在說什麼的,蹙起眉頭,略微不滿。

  她從剛剛就想說這位喬仵作。勘驗死屍時,屍體和周圍環境的氣味也很重要,甚至會在案件中起關鍵作用。即便有些屍體腐臭不堪,但為了準確判斷死因,盡職的仵作也不會遮擋口鼻。另外,作為仵作,唱報傷情時,聲音需洪亮,要口齒清晰讓隨行查案的官員和在場人員聽清。

  這兩條,這位喬仵作占了哪條?

  沈情腹誹完,繼續給他撐著傘,或許是甚少有人這麼做,喬仵作腳下頓了一下,低聲道了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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