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尷尬的約會
服務員笑著離去的時候，杜雪剛好來到了包廂門口，將白程宇的吩咐聽得一清二楚。
她的嘴角揚起了迷人的弧度，仿佛冬天的雪蓮，高潔清雅。
「白局長，你早就到了嗎？」杜雪帶著得體的笑容款款走了進來。
白程宇聞言抬起頭，頓時眼中閃過一抹驚艷。
今天的杜雪很明顯特意打扮了一番，白|皙的瓜子臉上微微帶了些紅暈，睫毛長長，嘴唇是最自然的淡粉色，微卷的長髮散漫地披在她的肩上，再加上酒紅色的中長款針織連衣裙，更顯得她知性柔美。
「我也才剛到一會兒。」白程宇欣賞地看著杜雪，笑道，「你今天很漂亮。」
他起身紳士地為她拉開椅子，兩人的中間卻隔了一個座位。
杜雪微微一頓，很快便笑著坐了下來。
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一瞬間的凝滯。
「咳咳，那個，杜法醫，平時都有些什麼愛好？」白程宇端起了面前的茶杯，沒話找話地問道。
他是個男人，應該主動些。
杜雪低頭一笑，「白局長，你叫我的名字就好了。其實我沒什麼特別的愛好，也就喜歡看看醫書，研究研究人體什麼的，你知道我們做法醫的，是一點錯都不能出的......」
正喝水的白程宇嗆了一口。
他的腦海中又浮現了杜雪拿著手術刀在屍體上戳來戳去的情景，忍不住將椅子往旁邊挪了挪。
餐廳的效率還是很高的，兩人不咸不淡地聊了沒幾句，服務員便笑容滿面地上了菜。
其中有一盤紅燜大蝦是白程宇的最愛，餐廳的廚師長是知道的，以前每次聽說大老闆來了，都會特意做這道菜送過來。
這次也不例外。
只有一件事例外。
杜雪見白程宇別的菜都只稍微動了一下，卻對這道菜多夾了幾筷子，便心知肚明了。
她戴上了一次性的薄膜手套，很快為白程宇剝好了一小盆蝦，推到了白程宇的面前。
白程宇盯著這盤蝦，手中的筷子重若千鈞。
「杜...雪，來，你多吃點，這個蝦補鈣又養顏，最適合像你這樣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吃了。」他將盤子往杜雪那邊推了推，笑道。
杜雪卻晃了晃自己還沒摘下手套的手，「你吃吧，我想吃自己會弄的。」
她衝著白程宇俏皮地眨了眨眼，「你別忘了，我可是學醫的，剝蝦皮和解剖人體道理上差不多，都講究手眼協作，分毫不差。」
呃......
白程宇強忍了面部神經的扭曲，強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慢慢地將那盤在他眼裡是用解剖屍體的手剝出來的蝦肉拉了過來，夾起一塊閉眼吞了進去，可惜一點都沒有嘗出平時的香味。
想到杜雪好歹是戴著手套剝的，白程宇的心裡才稍稍舒服了一點。
勉強吃了兩個，他便放下了筷子。
杜雪見狀也緊接著表示自己吃飽了，畢竟第一次約會，女孩子吃得比男人還多，總歸有點不好意思。
「對了，白局長，關於劉雅的驗屍報告，我有一個新的發現，不知道對你們破案有沒有幫助。」
白程宇立刻來了精神，「什麼發現？」
「劉雅除了臉部被利器劃傷，腹部中了一槍外，並沒有其他致命傷。當初發現遺體的時候，她的頭髮上沾染了一些灰塵，開始我以為是她跟歹徒搏鬥時倒在地上沾到的，但是這兩天我取出來做了個化驗，發現有一部分是——香爐灰。」杜雪一說到她的專業，整個人頓時冷凝了不少。
白程宇蹙眉沉思，「香爐灰...」
「不錯。」杜雪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不止如此，她的衣服上還帶了一絲已經非常淡的香味，不像女孩子常用的香水，倒像是...檀香。」
「香爐灰，檀香...」白程宇摸著下巴喃喃念道。
他睜大了眼睛，猛地站了起來，叫道：「我知道兇手藏在哪兒了！」
說完抬腳就往包廂外衝去，衝到門口，突然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回頭說道：「杜雪，謝謝你提供的信息，非常關鍵。我現在有點急事要處理，不能送你回家了，不介意的話，我讓人送你回去吧？」
杜雪連忙站了起來，「不用不用，我自己開車來的，白局長有事儘管去忙吧。」
白程宇也顧不上客套，轉身就走了。
杜雪重新坐了下來，嘆了口氣，「這人，也是個工作狂啊。」
她招手讓站在門口的服務員進來，準備結帳。
「白總交代過了，不用付帳，記在他頭上就行了。」服務員笑容可掬地說道。
大老闆好不容易帶個女孩子單獨來吃飯，搞不好就是將來的老闆娘了，先留個好印象肯定沒錯。
杜雪愣了一下，在服務員的解釋下才知道原來她隨機選擇的醉江南居然就是白程宇的產業。
也許，這就是冥冥之中註定的緣分吧。
......
當天晚上，白程宇帶人在吉青市城西一間寺廟的後堂將涉嫌殺害劉雅的幾個男人抓獲，再次端掉了蕭哥的一個窩點。
很快，口供便出來了。
這些人抓了廟裡的兩個小和尚做人質，逼迫老和尚如往常一樣接待上香拜神的人，讓他裝出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同時密切監視老和尚，不許他報警。
這裡本來有十幾個人，在打探到君明遠回帝都的消息後，大部分人都跟著撤離了，只留下了這幾人繼續觀察。
至於蕭哥的進一步行動，他們只是小嘍囉，並不知情。
但對於殺害劉雅，幾人都供認不諱。
他們交代，蕭哥說了，抓到君明遠的女人，要讓她跟蕭哥的妹妹一樣，受同樣的傷，感受一下蕭哥的妹妹當初同樣的痛苦。
至於臉被劃花，則完全是意外。
劉雅被抓來的時候，大喊大叫，掙扎不休，還當面辱罵他們，說他們是社會的敗類，是骯髒的臭蟲，將來死了也沒臉見祖先什麼的，因此惹怒了他們。
其中一個脾氣暴躁的男人憤怒之下拿出匕首在劉雅的臉上劃了幾刀，說讓祖先看看究竟是誰沒臉。
本來他們要等蕭哥的進一步指示，比如先錄個像寄給君明遠什麼的，但劉雅被傷了臉之後，嚎得更厲害了，最後他們只好提前殺了她，也算是結束了劉雅的痛苦。
之後，他們換了個套牌車，將屍體扔到了距離警局不遠的雪地里就迅速溜了，目的是間接地警告君明遠。
至此，劉雅被殺一案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