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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鼎男哥,也許你對我的說法有保留,但請你相信我給予你的真愛。”張諾婭鼎女此言一出,全家人歡心鼓舞。

  “我姐姐從來沒有當著我們全家人說愛某個人。鼎男哥,恭喜你!”又是小通鼎男在起鬨。

  “謝謝,也謝謝你擁有這麼一位好姐姐。”我心頭的不快散去。

  “哦,我姐姐真是一位優秀的鼎女。你不覺得嗎?”小通鼎男真是快人快語,這話里話外都在向我將軍。

  “這一路因為有了你姐姐的相伴,才會讓我的考察訪問那樣精彩。”我故意繞開小通鼎男的話。

  “難道就沒有別的?”小通鼎男做著鬼臉問我。

  “當然有,凝成一句話,我認識了你姐姐,也愛上了你姐姐。不過,我在說出這個‘愛’字的時候,我有一種負罪感。”鬼使神差,我竟然如此直白地向他們攤牌,可出口的話已經無法收回。

  頃刻間,所有在場的家人都驚呆了,面面相覷,沉默不語。當我的目光掠過張諾婭鼎女的奶奶和父母的時候,寫在他們臉上的那種驚愕告訴我,他們此時面對的是一個不懂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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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非國》第六章期待詠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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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

  “為什麼?”惟有小通鼎男醒過神兒來放開嗓門問道,他那臉色一下變得難看起來,一臉的橫肉被擰得沙沙作響。

  “因為我有妻室兒女,儘管我很愛你姐姐,但不能對現在的家不負責任,這是一種不道德的行為。”我痛苦的解釋道。

  “當你把愛情給了一個人而去欺騙另一個人難道就道德了嗎?”小通鼎男火氣沖天的責問我。

  張諾婭鼎女一聲不吭地奪門而出。她的父母及奶奶都跟著奔了出去,兄弟姐妹們卻一動不動,直愣愣地盯著我。我無地自容的坐著發呆,我不知道怎麼才好,我想起身去和張諾婭鼎女談談,不過此時又能談什麼呢?

  眼前發生的一切是我沒有想到的,但也是必然的。這一路,我與張諾婭鼎女之間的感情,把我推向了矛盾的深淵而不能自拔。

  “鼎男哥,你看看,我姐姐受到了傷害。”小通鼎男兩手一攤,一臉無奈。

  此情此景,令我感嘆萬分——世間許多不應該發生的事情都發生了。世間最不好辦的事

  情是身處兩難境地。我剛才還在問自己張諾婭鼎女愛不愛我,而現在張諾婭鼎女當著家人表達對我的愛,可我又產生了一種負罪感,覺得對不起妻室兒女。我現在才明白,我的心理狀態原來是一種既擔心張諾婭鼎女不愛我,又擔心張諾婭鼎女愛我。我自己責問自己:唐顯文怎麼是這樣一個不敢承擔的男人?

  “鼎男哥,”小通鼎男緩和了一下語氣對我講,“愛情是一個永遠的發現過程。你自以為愛某一個人的時候,可能那不是一種愛,而只是一種責任而已。當你真正感受到愛的時候,你才發現原來的那一切都不是愛,是這樣嗎?”

  小通鼎男的點撥,倒讓我糊塗起來,不知道哪是愛哪不是愛,但他的意思我明白,也讓我心頭顫動起來:難道過去我從來沒有感受過愛情嗎?甚至沒有產生過愛情嗎?難道現在我才真正發現和感受到了愛情嗎?

  不過,小通鼎男的那句“愛情是一個永遠的發現過程”,讓我琢磨,非非國里的人們,是不是一生都在發現愛情?是不是一直在摧毀婚姻?假如我與諾婭鼎女因為愛而走到一起,未來會不會被諾婭鼎女的愛情發現而將我當成她愛情生活里的過路客?

  “雖然你說愛情是一個永遠的發現過程,當人們走進婚姻,難道這個發現的過程還沒有結束嗎?”我冷靜地問小通鼎男。

  小通鼎男不假思索地回答:“這個過程伴隨著人的一生。”

  “那是否就意味著這個發現過程在一次又一次的摧毀婚姻?”我有點氣粗的問。

  “在我們這兒,只有愛情而沒有婚姻。”張媛諾鼎女在一旁接過話茬,“既使在有婚姻的國度里,我想婚姻的過程也是愛情的發現過程,只是你們在婚姻的壓迫下,讓這種偉大的發現成為潛流。”媛諾鼎女的這番話,讓我突然間發現她的思想年齡比她生命年齡成熟多了,這出乎我的意料。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非非國竟然沒有婚姻。

  “啊!你們這裡沒有婚姻?”我驚訝地把目光落在張媛諾鼎女身上。

  “是呀!”媛諾誠懇地點頭,“有愛情就行了,幹嘛要婚姻?”

  沒等媛諾鼎女把話說完,小通鼎男便斬釘截鐵地說:“摧毀婚姻是人類社會發展的目標,沒有愛情的婚姻就更應該摧毀。”

  “因愛情而走到一起,便自然成為夫妻。”張媛諾鼎女的臉抹上了不悅的色彩,“現在,沒有人會懷疑你同我姐姐已經形成的夫妻關係。但我不理解你為什麼把婚姻看得那麼重。”“哇——”張媛諾鼎女的話讓我的心為之一顫。沒想到在他們的眼裡,我與諾婭鼎女已經是夫妻了。

  “她開車走了。”外面有人在喊,我的心一下被收緊了——不好!

  我和小通鼎男幾乎是同時起身向外面奔去,出了大門,張諾婭鼎女的車已經消失在遠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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