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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無人在意的,就是所謂的“魔門奸細”。

  薛牧約束魔門的舉動有目共睹,天下妖氛為之一肅,擠出的最大膿血淨天教還在城裡,反倒把薛牧當魔門奸細攔在城外,那真會鬧出天下最大的笑話。

  “侯爺說笑了。”城衛統領擦著冷汗:“侯爺怎會是奸細……快請入城。”

  薛牧摺扇一收,厲聲道:“既然我魔門入城都不是奸細,你們的狗爪子憑什麼伸向平民?淨天教號稱心敬蒼穹、導人向善,就是導出了一個讓你們狐假虎威胡作非為的京師?”

  岳小嬋知道薛牧開始借題發揮了,城都沒入呢,就開始向淨天教公然開炮了。

  可她覺得好帥啊,在這萬眾之中揮斥方遒的薛牧。

  城內不遠,蘇端成的車駕停在街邊,蘇端成揭開車簾安靜地看著城門的喧囂,也聽見了薛牧的厲聲質問。

  他輕輕嘆了口氣,放下車簾,低聲道:“此人煽動人心,為己邀名,骨子裡藐視國體,心無敬畏,與虛淨何異?”

  第六百三十章 暴走的夏侯荻

  淨天教紮根京師,最頭疼的人是夏侯荻。

  這個月來,京師治安明顯比以往混亂百倍,盜竊、強暴以及各類亂七八糟的事件每天都在發生。不僅民眾受罪,官員也是不堪其擾,幾乎所有夠得上號的人家都組織起了團團防護,比如原先蘇端成出入也沒有這種帶著一堆護衛的排場,而現在不得不帶。

  否則堂堂相國在巷子裡被搶劫才叫搞笑了。

  淨天教那伙人是真的無法無天,他們不僅是對體制毫不尊重,根本不把官員看在眼裡,更好玩的是他們還懶得認人認門,蘇端成敢說直到現在都有大半淨天教高層不知道他這個相國長啥樣,別提普通教徒了。

  蘇端成也知道薛牧骨子裡有點類似的,他同樣不會把什麼相國之尊放心上,真要懟你的時候一樣愛懟就懟,但薛牧起碼還講明面的規則,而淨天教這夥人連面子工夫都不講。

  而姬無憂和虛淨在這件事上表現都很迷。

  首先虛淨是真的在宣講所謂“心敬蒼穹,導人向善”的教義,教義基本是從星月宗玄天宗無咎寺等拼接起來的,乍一看很像那麼回事,真懂行的人就知道整個教義里沒有自己的靈魂,只是個東拼西湊的大忽悠。

  不管這教義怎麼回事,關鍵在於外在表現確實是交代得過去的,然後虛淨同樣“三令五申”的表示約束——只是這幫人本性太差,一時約束不了,需要一定的時間。

  都這麼表示了,朝廷里即使最正直的人也實在沒什麼可說的,只能督促虛淨抓嚴一點。

  實際上虛淨真的約束沒有,很多人也知道多半是沒有,只是口頭說說罷了。畢竟連薛牧都約束不了這幫爛人,只能擠出去,虛淨又何德何能,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真的約束起來?

  然後就是姬無憂,他同樣對各類犯罪事件大為光火,連發幾道聖旨,讓六扇門“嚴辦”。

  得了,誰也沒啥好說的,嚴辦就是了。

  之所以現在淨天教還沒鬧出特別惡性的事件,就是六扇門的強勢嚴辦起了結果。

  夏侯荻宣哲,以及其他幾位玉牌捕頭,這個月來幾乎就是過家門而不入,精力盡數被牽扯在這裡,天天瞪大著眼睛,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去拿人,六扇門大牢里淨天教人士都快坐滿了。

  不僅如此,夏侯荻再度讓京師上下認識到她以前為什麼會被人稱為瘋子。

  她動用了重典。

  一次搶劫殺人案,往日也不是沒發生過,無非正常程序走,取證判決之後該問斬的再問斬。而這一回夏侯荻親手捉住匪徒,連個程序都不講了,押著人犯在最熱鬧的菜市口親自動手,揮刀腰斬。

  腰斬和普通斬首可不一樣,這屬於酷刑之一。被腰斬者一時不死,拖著半截身子哀嚎著爬行,內臟隨著爬行被擠出一地,哀嚎半日才氣絕,鮮血拖遍長街,場面恐怖至極。旁觀的江湖客都有不少連續做了幾天的噩夢,而夏侯荻面不改色地全程看著,眼神連個波動都沒有。

  “可惜我京師大好地面,竟染此污血。”

  這是夏侯荻對這次腰斬的唯一評價,傳了出去別說京師百姓了,就連淨天教高層都震了一震,短時間內還真沒人敢犯殺人的要案了。

  緊接著牢里關不下的也被她提了一批出來,齊刷刷在門口砍了頭,表示:“掃垃圾,騰地方。”

  淨天教很多人目瞪口呆。

  到底你是魔門還是我們是魔門?怎麼感覺這女人比我們還狠呢?

  你國法律也沒說可以這樣亂砍犯人的,魔門妖人不是人嗎?六扇門這樣瞎砍,和你們最反感的江湖濫殺又有什麼區別?

  連一些官員都看不下去了,自以為理客中地彈劾了夏侯荻一把,這或許是夏侯荻有生以來收到的第一次彈劾,一收就是十幾份。

  “亂世當用重典,辣手方懾魔心。此時尋章摘句,限於規制,到了民眾受難之日,誰來負責!摘了你們這幫婦人之仁的狗頭也負責不起!”夏侯荻厲聲回應:“還是說,陛下的嚴辦只是說說而已?”

  誰敢跟此時殺氣沖天的夏侯荻犟嘴,一個個寫彈劾折的時候聖母得很,面對夏侯荻殺氣騰騰的眼眸,連個敢爭執的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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