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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夜薛牧在星月門下曖昧的笑容中住進了薛清秋的閨房,岳小嬋當然沒有陪著進來,她自己有專門的居所。

  站在薛清秋的房間裡,薛牧隨手撫摸帷帳,感覺很是有趣。

  這是一間承載了薛清秋少女時期直到威震天下的成長房間,從中可以看見很多痕跡。

  屋內有銅鏡,鏡前卻沒有粉黛朱釵留存,空空如也——薛清秋在接受他的戒指之前,確確實實是從來不施粉黛、不戴任何首飾,從來都是大大方方的素麵朝天,秀髮披肩。這是從少女時期就這樣的,見證著自信和大氣。

  但她並不是不注重姿容,所以有鏡。有趣的是,在銅鏡上方,架著一柄劍,好像在提醒自己的屬性——你沒有浪費在打扮上的時間。

  薛牧慢慢抽劍看了一眼,劍身上刻了幾個小字:“贈徒清秋。”

  薛牧看了一陣,推劍回鞘。

  拉開梳妝檯下面的小抽屜,也有兩件東西。一盒脂粉,看似從來沒有開啟過;一個已經顯舊了的小布偶。

  薛牧拿起脂粉看了看,發現盒子底下有一行字,字跡清秀婉約:“慶賀清兒十四歲誕辰,該打扮一下啦,師姐帶你出去迷死人。”

  薛牧反覆看了好半天,輕嘆一口氣,放回原處,又拿起布偶。背上同樣有貼條,字跡歪歪扭扭如同狗爬,偏偏寫得最長:“師姐又大了一歲,我又小了一歲,以後我可能就跟這個布偶差不多大,你先抱著習慣一下,以後不能看我小小個的就欺負我……”

  薛牧一陣手癢,衝著布偶的屁股打了一下,又放回原位。

  這個房間,乾淨素雅,什麼裝飾都沒有,什麼特殊東西都沒留。只有一劍,一胭脂,一布偶,見證著薛清秋的花季,永久留存於此。

  “確實早該來看看了。”薛牧低聲自語:“宗門秘典都帶走了,這些東西還留存與此。在你心中,這些比星月神典還重要。”

  遠在胭脂坊密室構建虛實鼎關聯法則的薛清秋忽然睜開了眼睛。

  正在參鼎的夤夜三人也全都感受到了鼎的歡悅,似乎有一道橋樑在它和薛清秋之間相連,不分彼此。

  夤夜喜道:“成了?”

  薛清秋有些欣慰地笑笑:“嗯。”

  秦無夜有些酸酸的:“你境界跌落,構建法則還有這麼快的嗎?”

  “境界跌落,不代表領悟都沒了。”薛清秋笑道:“原先難,只是因為我想得太大,把虛實之意往‘虛無’和‘存在’的大道去考慮,那終此一生也未必堪得破,但剛才……”

  秦無夜奇道:“怎麼?”

  “剛才有人碰了我的東西……我想要永遠留在心裡的東西……”薛清秋微微一笑:“我忽然就在想,虛實這麼大的道,涵蓋萬千,心意宗憑什麼能關聯?無非是擇其一個角度應對,譬如情感,可以說是虛的,因為情沒有實體,但它又可以說是實的,因為情真意切並無虛假。所謂虛實,守其本心而已,你當它是虛,就是虛的,當它存在,它就永恆。”

  秦無夜呆了一陣,不知這些話觸動了她的什麼心思,抿嘴不言。

  “如果此即心意宗與虛實鼎的關聯,那我也自能構建出相似的法則。至於更大的含義,何必在此時苦尋,這又不是在合道。”薛清秋吁了口氣:“所以虛實鼎……已屬星月。”

  第三百六十七章 火爐

  薛牧在宗門留宿了一夜,次日一早在大媽們熱情洋溢的送行中和岳小嬋繼續北行。

  岳小嬋一掃昨夜略有些憂鬱的心情,興奮飛揚地拉著他的手一蹦一跳地飛奔在路上,笑靨如花。

  少女的情緒,憂鬱得快,飛揚得更快,隨手扎的馬尾隨著奔跑一跳一跳的,躍動的都是青春。

  薛牧總覺得應該給她再背個書包,穿著水手服網球裙……對,十四歲,就該是個初中女生嘛。

  可能真得承認自己有些蘿莉控傾向……他真的很喜歡岳小嬋這副模樣,也許是日常見到的妹子們都太過少年老成?

  看看絕色譜四仙子,夢嵐,慕劍璃,祝辰瑤,蕭輕蕪,清一色十八歲的姑娘,可展露少女應有的形態實在是不多,都被太多東西隱藏在另一面。慕劍璃還算常有流露,可眼看著她卻要成為一位宗主,恐怕此後也再難了,要跟薛清秋一樣,把利劍懸於鏡上,胭脂布偶封存在柜子里,化為肅然與威嚴。

  兩人一路上的關係也很奇怪,似是情侶,可曖昧舉動很少,連吻面都沒有過,最愛手牽手。總能讓薛牧想起校園裡最青澀的時光,悄悄看一眼就能臉紅心跳的那一種。可他們分明卻又是一個老司機一個小妖女,說起話來葷素不忌,再露骨的言辭也不以為意。

  比如岳小嬋有時候會追根究底地問,他嘗過那麼多女人,誰的滋味最好。

  薛牧當然不敢正面回答這種說誰都是錯的問題,只是搪塞道:“都不如五姑娘得心應手滋味佳。”

  “五姑娘是誰?我怎麼不認識?”

  “你不認識的姑娘多了。”

  岳小嬋噘著嘴,心中盤算回去後排查一下他身邊的小妖女,哪個綽號五姑娘。居然有人背著大家偷偷吃了,真是不可饒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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