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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興奮,他們抬著李三搖啊、晃啊!可誰又知道,李三在轎里淚水不停的流淌?曾幾何時,做夢也沒想到過結婚帶新娘,而今天,自己就要去迎接新娘了。這新娘已經“有”了,再過幾個月,自己就是“爹”了。

  李三掏出手帕,擦乾眼淚,在內心裡呼喚著:爹啊,娘啊,你們為什麼這麼早的離開人世,要不的話,你們也可看到自己這個光棍的兒子不再光棍了!

  大轎到玉春家的門前停了下來。

  玉春被迎上了轎,紅蓋頭蓋住了她的臉,她默默的坐在李三的身邊。

  大轎又是開始搖晃起來。

  八卦村的小伙子身上有使不完的勁,儘管李三足有二百斤,儘管玉春也有一百二三,可他們在笑聲中喊著號子搖晃著大轎。

  大熱的天,八個轎夫身上的衣服像是水洗過一般,但他們仍然打著號子,晃著大轎,走三步退兩步。他們只恨兩家離的太近,要不的話,他們就會好好的鬧個夠。

  儘管打著號子走三步退兩步,不過,還是到了。

  李三先是下了轎,把玉春抱在懷裡,剛打算踏進大門,卻被人攔住,非要讓李三馱著新娘在八卦村里轉一圈。李三沒法,只好背著新娘,沿著八卦河邊轉了一圈。

  李三興高采烈,再說,新娘背在身上,他沒有不高興的理由!這不就是自己日盼夜想的日子麼?然而,誰也不知道他此時的心情像是貓爪抓的一般——薛峰這個時候還沒有到來!如果這時,薛峰在的話,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薛老大的腿比以前好多了,都說跌打損傷一百天,這六七十天下來,果然好了不少,他也換了身乾淨的衣服,拄著拐杖來了。

  他作為李三的姐夫,當仁不讓要來。雖然自己那可恥的殺人行徑,在“好心人”的寬容下,自己沒有被繩之以法,這臉面上的事就是這樣,你在臉上講究,這臉面就比金子還要貴重;如果你不在臉上講究,這臉面也就一文不值。

  他來的主要目的,並非是要慶祝李三的婚禮,而是他要驗證一件事情,看這件事情到底靈還是不靈:自己扎那個大伢子的小紙人,到昨天已經連續用針扎了七七四十九天,天天如此,他倒要看看,大伢子還有沒有以前那個精神頭。

  儘管換了家,陰陽不再錯位,但他感覺還是哪裡有點兒不對。要不的話,換了家之後,老三家就如同芝麻開花——節節高,而自已家卻晦氣不斷。他從中悟出了一個道理:只有老三家倒霉,自已家才能時來運轉。

  他早早的來了,蹲在家院的一角。頭時不時的看一看大伢子有沒有來。天都小傍晌了,大伢子還沒有來,他頗感納悶:大伢子不是和李三最好的麼?為什麼這個時候還不來呢?

  ……

  昨天上午,卯時過半,韓員外就到了嘉祥寺前,他和管家在寺前蔭涼處,等待著白臉師爺的到來。沒想到白臉師爺也是守時之人,他剛坐下,白臉師爺也就到了。

  不光是為了給仇公子定日子,其實,白臉師爺也早就想拜見一下智永大師了。不過,他無法相信:智永大師會出面給他一個員外的孫女訂結婚的日子。

  其實,心裡最忐忑的就要數韓員外了,自己把白臉師爺找來,能見到智永大師麼?要不是為了孫女,打死一頓他也不會相信大伢子這話的。

  辰時將到,他與白臉師爺向藏經房二樓而去,向看門小僧報上名姓,看門小僧果然帶著他們前往見智永大師,更為奇怪的是:智永大師果然說自己的孫女三年內命中不宜結婚,如結婚主夫君有性命之憂。

  智永大師還親手寫了兩份測詞,一份交於自己,一份交於白臉師爺。

  到此時為止,韓員外都如同在夢中,這大伢子到底是人還是神?韓雅見了智永大師說自己三年之內不宜結婚的測詞,果然身體好了許多,這使他倍感欣慰。

  本村人的紅白喜事,韓員外從不參加,一般都是大管家出面。今天,因為心裡高興,又想再見見薛峰,所以,他也早早的來了。

  薛老三那個彆扭勁就甭提了,原與李三爭玉春,玉春沒爭著,卻爭來了難言的恥辱。李三,與自己也是兼親帶故,他的婚禮是一定要參加的。不過,他怕別人笑話,沒有早到。

  他今天有一樁心事,他要責問大伢子:你為李三都蓋了房,什麼時候幫家裡再蓋上一套房?前天,大伢子回來,因為大伢子急著要走,所以,他沒好張嘴。今天,他下決心一定要把這件事情宰實了!

  ……

  今天,雖說是李三的婚禮,李三是主角,然而,許多人都把心事集中在薛峰的身上。除了李三、薛老大、韓員外和薛老三之外,此時,迫切想見到薛峰的還有三個女人。

  韓雅早就把柳絲安排在門外,盯著李三家的門口,一旦看見大伢子出現,立即告訴她,她要讓他吃過中午飯之後,讓他一下午都來陪著自己。

  秋華也眼巴眼望的望著大伢子哥的到來,她不奢望大伢子哥來陪自己,她只想見到他一個活的人在自己的面前,她也就心滿意足了。

  還有一個女人就是薛峰的大娘,李三的姐姐李氏。多少個日子裡,她曾在想著能給自己這個弟弟娶個媳婦,從李三十多歲的時候她就想:自己父母去世早,自己這個弟弟的婚事全指望自己這個當姐姐的了,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越來越失望:弟弟變成了一個不要臉面的閒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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