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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赫沉已經徹底放開手,打到一半的領帶散開從領口垂落。衛珈沒辦法,只好走到他面前抬手幫他把領帶系好。

  整個過程中,因為身高差距她都必須仰著頭,雖然現在赫沉身上那種上位者的壓迫感面對她時已經減弱了許多,但是那種身形、力量與氣場的懸殊依然存在,更不用說她現在藏有秘密的手掌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所以衛珈有些不由自主地放輕了呼吸。

  她忍不住在想,如果現在赫沉發現了這個秘密會怎麼樣?

  那些無辜的人還會不會有事?有沒有萬全的方案?

  但……其實她同樣也很清楚,自己做這個決定已經不完全是因為路定的威脅,因為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徹底放下赫沉會愛上她的「真相」。

  她總是勸自己「就這樣吧」,勸自己當做什麼也不知道,可是這的的確確是一個心結。

  她很在意,非常在意。

  或許她想這麼多實在太矯情,但是她身邊沒有人可以傾訴,衛珈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才是最好的,因此一切決定都只能由她自己來做。

  她覺得,或許對此時此刻和對她與赫沉而言,她手心裡此刻握著的,就是最合適的結果了。

  這樣對他們彼此來說都公平,都坦誠。

  「好了。」衛珈收回手,仔細端詳了一眼自己的「傑作」,末了微微一笑,「好像還不錯。」

  赫沉垂眸看向她仰頭看向自己的笑臉,還有那雙折射著點點亮光的眼睛。

  看得出她今天仔細裝扮過,精緻的五官因為更加奪目耀眼,連眼角唇邊這樣細微的地方都盪起了誘惑的爪牙。

  他低頭吻在她唇角,然後接連的吻又不斷加重力道向唇中慢慢逼近。

  衛珈沒有意料到這個吻,臉頰頓時有些發燙,臉上泛起的紅暈終於掩蓋掉她眉眼中用妝容也遮擋不住的幾分黯然。

  她想提醒赫沉不要弄花她的妝,但是顯然對方不準備給她提醒的機會。男人一手攥住她雙手手腕扣在身後的同時還迫使她的腰和上半身貼緊自己,另一隻手則扣住了衛珈的後腦。

  唇膏淡淡的香氣被唇齒間的熱度灼燒到隱沒,兩人唇角都被那抹精心塗抹的顏色拖出了旖旎的紅痕。衛珈仰著頭,不得不整個人陷在他懷裡,制服上金屬的紐扣與勳章硌在她無力抵著的手腕上,從冰涼到被她的體溫一點點暖熱。

  微微分開的間隙,衛珈一邊平復著急促的呼吸,一邊慢慢睜開眼,卻發現赫沉一直看著她,看樣子剛才他也一直沒有閉上眼睛。

  衛珈想到這一點,又想到自己唇妝可能已經花到一塌糊塗的慘狀,想也沒想就伸手蓋在赫沉的眼睛上。

  「你怎麼不閉眼?」比起質問,她的語氣更像是羞窘。

  赫沉好像根本不在意她的動作,因為放在她後腦和腰後的手都沒有鬆開,沒有任何要騰出一隻手來阻止她的意思。

  被擋住小半張臉的男人只露出了額頭、一半的鼻樑和鼻尖,還有沾了她唇膏的嘴唇和線條明晰的下頜線,不管哪個局部都完美到一絲不苟,完美到不真實。衛珈看著面前這一幕有些失神,接著又忍不住笑了,笑里有些滿足,又有點落寞。

  赫沉俯首,搭在他眼睛上的那隻手也因此不得不退讓,但是還不死心地頑強堅守陣地。

  「手拿開,」他鼻尖全是她身上的淡淡香氣,語氣很輕,但是卻帶著些不容抗拒的不耐,「我想看著你。」

  衛珈眼眶一熱。

  她知道他不會說什麼動聽情話,那些讓她怦然心動的詞句不過都是赤/裸裸的、關乎他欲望與要求的表達。然而也正因如此,這些話才會不經意地又格外打動她。

  今天她這麼做了之後,大概再也不會有這樣一個「他」了。

  衛珈鬆開手。

  光亮再度充斥在視線之中,赫沉垂眸看著懷裡的人,目光逡巡過她的眉梢眼角,最後落在被自己吻花的嘴唇上。

  那些超出邊界的淡紅色帶著難以言明的誘惑。

  他控制不住在她下唇上咬了一口。

  「指揮官?」門忽然被敲響,是門外的衛兵在催促。衛珈嚇了一跳,下意識就往門那邊看,結果放在她腦後的那隻手迫使她重新轉回來。

  赫沉再度俯首吻了一下她才淡淡道:「知道了。」

  .

  這一次儀式的場地並不是室內,衛珈被帶到去找赫沉的那個地方也只是用作準備和短暫休憩。只不過真正舉行儀式的地方也只和這個休息室有著一牆之隔,只要推開門,就會面對無數張面孔與無數的攝像設備。

  「在想什麼?」

  衛珈猛地回過神,隨便找了個藉口搪塞,「……沒什麼,就是關於葬禮,還有一些別的事。」

  路定的「葬禮」剛剛過去,她因為這個有些魂不守舍大概能算一個有說服力的理由。想到這衛珈又想起那天在病房裡的情景,路定交代完「遺言」後失去生命跡象,醫護人員匆忙進來處理他的遺體。

  然後就是火化後舉行葬禮,儀式非常簡單,但是也算給了一位地位卓越的研究學者應有的尊重。

  衛珈也曾不止一次懷疑他們到底有沒有能力在赫沉眼皮子底下瞞天過海,但是葬禮上葛恩那遙遙望過來的一眼打消了這種懷疑。

  路定他們知道她猜中了「幕後人」,並且甚至毫不避諱地承認,這是一種挑釁與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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