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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說祝斯庭,就連女警員都尷尬起來了。

  祝唯抬起手腕看表,說,「還以為你闖禍了,耽誤我這麼多時間,既然沒事,就趕緊回去。」

  祝斯庭屁都不敢放了,並且開始懷疑自己的行為,是不是真的像祝唯說的那樣「多管閒事」?

  女警員也有些欲言又止,嘆了口氣。

  祝唯飛快地簽完字,說,「下次行動之前,還是多動動腦子,別一股腦地衝上去,一個包而已,至於嗎?」

  祝斯庭:「。」

  「萬一人家手裡有刀子,給你來一口子,把你命搭進去,你值得嗎?」

  祝斯庭:「……」

  聽祝唯這麼一說,他不僅半點成就感都沒了,還後怕了起來。

  出了警局的門,祝唯又給洛渢打了通電話。

  「您好,您撥的電話已關機。」

  祝斯庭看她憂心忡忡,便問,「是洛哥嗎?」

  祝唯沒說話,洛渢的事情,若她自己都搞不定,如何指望他人?

  「先回客棧吧,」祝唯道,「他說不定已經回客棧了。」

  祝斯庭攔了輛車,回到客棧,問起老闆,說洛渢沒回來過。

  「我陪你去找吧,」祝斯庭跟在祝唯身後,說,「你覺得他會去什麼地方嗎?」

  祝唯心裡頭亂糟糟的,有些懊惱,道,「這裡我也是第一次來,我哪裡知道他會去哪?」

  語氣不算太兇,但祝斯庭有些怕了,只看著她,沒有說話。

  祝唯嘆了口氣,轉過身,背對著他,說,「抱歉,我就是有點煩。」

  「沒事,」祝斯庭跟上去,說,「我幫你一起找,你別太擔心。」

  他們住的客棧離麗江商業區隔了幾條街,相對沒有那麼熱鬧,而這個時間點,路上的遊客也漸漸地少了,即便如此,要在這茫茫古城中找到洛渢,著實有些困難。

  她四顧茫然,回眸看著祝斯庭,滿目擔憂,猶豫許久,說,「洛渢他……有心理疾病,今天晚上,可能受了點刺激……」

  祝斯庭遲鈍得很,一開始也沒想到去問祝唯,為什麼急著找洛哥,他這麼大個人,不可能不認識路啊?就算手機沒電了,也可以隨便找個地方充電啊!

  這下終於反應過來,急道,「姐你等一下,我去借輛車!」

  沒多久,祝斯庭把客棧老闆停在門外的那輛摩托車借出來了,停在祝唯面前,給了她一頂安全帽,說,「姐,上車。」

  摩托車一路轟,將古城裡的大街小巷幾乎轉了一個遍,拉風得很,就是沒找到洛渢。

  遇到他的概率太小了,而且他還關機,顯然不想被人找到。

  古城的夜晚喧鬧不眠,以祝唯對洛渢的了解,他應該不太會去太熱鬧的地方……

  她坐在后座上看手機地圖,一條條篩選街道,突然電話打過來,顯示為「洛洛」,她連忙按下接聽——

  雙手抱著手機,生怕錯過了一絲訊息,她道,「洛渢,你在哪裡?」

  洛渢一出聲,仿佛晚風夾著暗香浮動,他語氣淡淡,說,「姐姐,剛才坐在摩托車上面的人,是你嗎?」

  祝唯立刻回過頭看,聽洛渢說,「別亂動,祝斯庭車技不行。」

  祝唯:「!」

  他就在附近某處看著她!

  祝唯忙搖祝斯庭,伸手掀開他摩托帽上的玻璃罩,喊道,「停車!我找到洛渢了!」

  車方一停穩,祝唯飛快地下了車,掀開安全帽拿在手上,舉著電話,說,「洛渢,你在哪?」

  摩托車熄了火,街道上只剩下流水的聲音。

  一棵老槐樹下,有什麼光亮晃進了祝唯的眼。

  洛渢舉著手機,朝她慢慢走過去。

  祝唯心跳不由地加快。

  明明只隔了幾小時沒見,卻忐忑地如同經歷了三秋分別。

  繞過麗江古城裡大大小小縱橫交錯的街道,穿過繁華和落寞,才得以見到少年安好無恙的模樣——

  安然無恙。

  真的是,太好了!

  洛渢表情淡淡地,路燈下看不清悲喜,他伸手給祝唯捋了下額前被安全帽壓垮的碎發,說,「祝斯庭的車,你也敢坐?」

  祝唯正沉浸在感動中,忽然聽到這麼一句,噗嗤一笑,說,「要不是這樣,你怎麼會給我打電話?」

  洛渢慢慢放下手,說,「對不起。」

  「……」

  祝唯輕聲道,「回去再說,好嗎?」

  洛渢又沉默了。

  看得出來,他不太舒服。

  開機給祝唯打電話,可能就得消耗掉全部精神了。

  祝斯庭停好車,走過來說,「洛哥,你還好嗎?」

  洛渢幽幽地瞥他,說,「摩托車駕照有嗎?」

  祝斯庭撓頭,「沒有。」

  洛渢:「那也敢開?」

  可這年頭,開摩托車的,有幾個去考正規駕照的啊?

  祝斯庭莫名委屈,很快,車子被洛渢占了,他扶祝唯上車,給她戴好帽子,從后座底箱裡找出護膝護肘,給祝唯戴好——

  而後,他垂眸看她,說,「我的車,你敢坐嗎?」

  祝唯有些緊張,點了點頭。

  油門轟響,洛渢帶著祝唯揚長而去,幾乎是剎那間,祝唯還以為自己要沒命了,雙手死死地抱著洛渢的腰,頭貼著他的背,雙腿在狂風中猛地發抖。

  很快,車子轉了個彎,衝出古城,往更開闊的路面上壓過去,速度更快,風如刀割般刮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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