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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瞧著少年長的好看, 便想讓他寵著自己,這也算是公主賜給他的恩榮了。

  「你作甚?你到底要不要娶我?」玉福氣鼓鼓的, 不過看在對方長的好看的份上,她並未較真。

  她今日被父皇揍了,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裡,少年收留了她,還給她竹筒飯吃, 無論她如何的壞, 都給少年記了一功。

  戒誠莫名心發慌。

  帝後二人的過往,是他親眼目睹的。

  大公主是帝後二人的結合, 他當即坐直了身子,忽然覺得眼前的稚齡女孩兒十分可怖, 少年鄭重又嚴肅的告訴玉福,「公主, 我是出家人。出家人不能娶妻!」

  玉福的眼神忽然冷了幾分, 幾乎是對少年投向了死亡凝視。

  她不喜歡任何人違背她的意思。

  當然了, 父皇和母后是例外。

  玉福瞧著少年生的白皙俊美,也不捨得殺了他,老氣橫秋道:「那就不做和尚了。」

  少年,「……」

  她是女土匪了麼?

  夜幕降臨後, 少年將玉福送了回去,但他一直心中不安,總有種被人盯上的錯覺。

  一年後,姬慎景體內的蠱毒差不多已經得到了抑制,就在連續四個月並未發作之時,戒誠提出了出宮歷練。

  他已經十三了,一燈大師還指望他來繼承衣缽,日後想要當好一位聖僧,不外出遊歷,見識一下大千世界是不行的。

  倪裳有些不舍,「你當真要走?」

  戒誠非常肯定的點頭,前不久玉福又去找他了,雖然沒有提出讓他娶她,但大公主那眼神分明是在宣示主權。

  就差對他說「你是本公主的人」這句話了。

  他一點不敢繼續在皇宮待下去。

  「娘娘,我心意已決,日後得空,定入宮看望皇上與娘娘。」少年長大了,到底是不一樣了,收斂了一身的邪性與頑劣。

  姬慎景的感情鮮少外露,並未挽留少年,只是交給了他一樣東西。

  那是一把的手柄鑲嵌了玳瑁石的長劍,姬慎景的手放在少年肩頭,帝王的感情素來壓抑,少年是他一手帶大,不亞於是半個兒子,「這是你爹的劍,當初的威遠大將軍已經沉冤得雪,你是陸家僅存一條血脈,無論你做什麼,幾時想要歸來,朕這裡一定會有一個位置是屬於你的。」

  少年明白帝王的良苦用心,他其實很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

  但對行軍打仗暫時沒甚興趣。

  人人提及前朝的陸家,都會聞風喪膽,他並不想站在高處不勝寒的地方,受萬人膜拜。

  少年咧嘴一笑,「師叔,我記住了。」

  他離開的那天,四月柳絮紛飛,帝後親自相送,大公主躲在宮門外,一雙烏溜溜的大眼憤恨至極的目送少年離開。她暗暗的想著,等到有朝一日,她終會將少年抓回來!

  她看中的人,竟然敢不吱一聲就跑了,她絕對不會原諒了他!

  ***

  山高水長,四季變換,挨過凜冬的雪;賞過四月芬芳花開;也走過沙漠山河,戒誠仍舊在悟他的路。

  十三年眨眼而逝。

  那背著行囊的少年,如今已經褪去了身上一切.青.澀,取而代之是一個身段頎長修韌,五官立挺,輪廓尤為清晰完美的青年。

  他剃了光頭,不知是不是受了姬慎景的影響,常年一襲白衣勝雪的穿著打扮,歲月的沉澱讓他身上多了一種從容不迫,直至他來到了金陵城……

  又是一年飄絮時節,淮河兩岸垂柳起舞紛飛,畫舫上傳來熙熙嚷嚷的人□□流聲。

  「你們聽說了沒,那採花賊作惡多端,從未失手,這才將將半月,城中已有數位姑娘遭殃,衙門已派出所有捕快,懸賞千兩捉拿此賊。」

  「我怎麼聽說衙門裡來了一個神捕,還是從京城來的。」

  「可不是嘛,據說那位捕快還是當今國舅爺親自舉薦的,功夫了得,還長的奇俊呢!」

  「眼下就看那位京城來的神捕如何大顯身手了。」

  戒誠手捧一盞清茶,淺飲了一口,他倚著畫舫遙望波光粼粼的淮河之水。

  國舅爺便是蕭昱吧。

  他也來京城了麼?

  不過,去見故人之前,他打算先為民除害,且抓了那採花賊再說。

  ***

  梆子剛敲過三更,天際銀月悄悄躲入雲層。

  金陵城並不像京城那般宵禁肅嚴,戒城白日裡已經打聽好了,那採花賊甚是囂張,下手之前會提前一日告之對方家中,但縱使千防萬防,也還是讓賊人得手了。

  這一晚,戒誠前一步潛入收到採花賊手箋的人家,他並未露面,無人知道他的存在。

  銀月稍稍探出頭來,借著微弱月光,戒誠潛伏在屋頂,將房舍周圍的一切皆盡收眼底。

  除卻他之外,宅子的外沿還有衙門的人把守,真真是將宅子圍的水泄不通。

  便是那賊人有滔天之能,也難以順利得手,並且掙脫。

  但據戒誠所知,前幾次那採花賊皆安然脫身了不說,還將衙門裡的人耍的團團轉。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倏然閃現,宅子外面的衙役毫無所知,戒誠悄然下了房頂,一路尾隨那道黑影,一路上詭異的安靜,安靜的讓戒誠起疑。

  要知道,這座宅子是金陵城富商李員外家,家中不可能沒有僕從。

  安靜意味著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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