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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裳:「……」
姬慎景又是一陣愉悅的低笑,邪性未減,「裳兒,你生氣的樣子,我也很喜歡。」
帷幔已被男人掛起,外面夜色逐漸濃郁,倪裳的身子動不了,她難免想到上次中毒之後的七次,她竟然還能活著熬過去,真是一個奇蹟。
試圖緩緩撐起身子時,姬慎景摁住了她,「不用急著回去,莊墨韓眼下不在慶王府,無人會管你。」
倪裳心頭咯噔了一下,爹不在慶王府,還能在哪裡,自她搬入慶王府,爹每日早早就回府,必會與她共用晚膳,她忍著嗓音疼痛,轉過身來,看著一臉春意飄然,瀟灑無度的男人,「你不得傷我爹!」
明知她要說什麼,但姬慎景還是稍顯不悅。
他眼中只有她,他不想讓倪裳心裡還惦記著旁人,他可以不要爹,倪裳為什麼需要一個爹?
男人眸色微眯,大掌滑至.嬌.軟.之處,不輕不重的懲戒了她一下,「裳兒,你有我還不夠麼?」
倪裳:「……」
她跟一個瘋子講什麼道理?
「我要回去。」倪裳很堅持,起碼此時她確定姬慎景心裡在乎她,這是她手中能夠掌控的唯一王牌了。
仗著他的喜歡,她方才能步步為營。
在男人驟然陰鬱的凝視之下,倪裳道:「姬慎景,你若真在乎我就放我回去,你我尚未成婚,你卻這般對我,你的行徑……與當年我爹對我娘有何區別?」
姬慎景忽然擰眉。
他知道這是倪裳的計謀,但竟是莫名心虛,沒錯,他從今日就想開始就將倪裳占為己有,將她留在自己身邊,從此往後,她的眼裡心裡只有他,只因他笑,因他哭,因他綻放。
「我不是你爹,你也不是你娘。你我是兩情相悅,你願意待在我身邊。」他強勢又霸道的說。
倪裳:「……」
「大婚在即,我遲早會是你的人,你若是眼下扣著我,讓外人如何看我?」倪裳哭不出來,但她算是明白了,對付姬慎景,以硬碰硬根本沒有任何用處,反而會傷了她自己。
所以,她低低抽泣了幾聲,姿態放低,窩在男人懷裡,拿著他對自己的寵愛賭一次,「我這十多年過的不易,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爹有了娘,也要嫁給天底下最好的男子,我難道就不配風風光光的出嫁麼?」
「嚶嚶嚶……」
倪裳的小臉貼著男人.赤.裸.的胸膛,賣力哭訴,她嗓子啞了,不久之前被他折騰的夠嗆,此刻眼眶還是微腫的,似乎哭的□□無縫,無可挑剔。
姬慎景身子一怔,捏起她的下巴,見她泫然欲泣的臉,男人的眉宇緊鎖,仿佛真的被說服,片刻才低沉道:「好,我讓你回去,但我會時常去看你。」
倪裳沒有得寸進尺,她完全不敢低估了姬慎景的腦子。
如今,她與姬慎景的周旋,不亞於是行走在薄冰之上,稍有不慎,她就會輸的猝不及防。
「今日太晚了,明日再送你回去。」姬慎景又把人摟緊了幾分,像個缺愛的少年,臉埋入倪裳濃密幽香的髮絲,「裳兒,我做夢都想每天晚上這樣。」
兩人肌膚相貼,倪裳像被暴雨摧殘過的梔子,姬慎景卻是輕易就能動.情,眼看著呼吸又不順暢了。
「姬慎景!你不能再胡來!」倪裳怒嗔了他一眼。
姬慎景無奈,未再放肆。
外面響起了敲門聲,是紅纓的聲音,「主子,蕭伯爺求見。」
繼父來了……
那說明,娘那邊還是自由的。倪裳暗暗的想著。
姬慎景起榻,倪裳實在熬不住,只能迷迷糊糊瞧見他站在腳踏穿衣,他走時在她面頰親了一下。
***
蕭長淮在堂屋踱步。
他之所找到這裡,也是因著宋顏所求。
原本,蕭長淮也去了一趟慶王府,得知莊墨韓被困宮中,他便知事態嚴重了。
起初時,蕭長淮以為,他被朝廷招安之後,最難對付的人會是莊墨韓,可誰知,這才不到幾日,京城就已經翻天覆地。
姬慎景大步從廊下走來時,在蕭長淮看來,他已不是區區一個大皇子那麼簡單了,男人身段高大頎長,肩寬腰窄,行走之餘,王者氣度盡顯。
此前的姬慎景尚且遮掩了鋒芒,然而如今,他的鋒芒遮也遮不住。
待姬慎景一靠近,蕭長淮就在他清俊白皙的脖頸上看見了一處醒目的牙齒印,印痕呈淡淡的紅,是不久之前才留下來的。
看來,倪裳此刻就在姬慎景身邊。
蕭長淮作揖,「大殿下。」
姬慎景拂袖落座,渾身的霸者氣息已溢滿而出,他知蕭長淮此番來意,思及倪裳方才所言,姬慎景的態度還算客氣,「伯爺請坐。」
蕭長淮一落座就言明來意,「大殿下,內人憂心裳兒,蕭某可否將裳兒接走,畢竟你二人尚未成婚。」
姬慎景覺得太好笑。
他與倪裳之間的事,為何總有人插上一手?
姬慎景本想見蕭長淮一面,既然他自己來了,那最好不過,「伯爺,有樁事還望伯爺配合我。」
蕭長淮已得知皇帝與莊墨韓皆被軟禁在了宮裡,宋家也滿門被囚.禁,姬慎景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會這般行事。
蕭長淮問,「殿下是想要我手中的江湖勢力?」
姬慎景不喜夸拐彎抹角,「伯爺是個聰明人,還望伯爺在三個月之內收編手底下所有江湖人士,我不喜任何人超脫我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