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頁
官兵,「……」這姑娘的脾氣真不小,他們又沒真的要搜她的屋子。
倪裳如此「坦蕩」,那些上門的官兵反而沒有起疑,將酒樓搜過一遭之後,就罷手了,離開之前,為首官兵有些為難,「那個……倪姑娘,今晚打擾了,明個兒您去皇太后跟前,可千萬莫要將此事說出來。」
此時的倪裳高傲孤冷的像朵高山雪蓮,「哼!你們這是怕了?」
眾人,「……」怕了怕了!怕了還不行麼?!
官兵很快撤出了酒樓,薔薇和康嬤嬤正納悶自家姑娘哪來這麼大怨氣,卻見她已經將門扉合上。
「姑娘,您沒事吧?」
倪裳依靠著房門,大口大口喘氣,拿著雞毛當令箭的感覺也不怎麼樣,方才可真是嚇壞她了,調整了一下呼吸,倪裳故作鎮定道:「我沒事。」
薔薇與康嬤嬤面面相覷,今個兒晚上還是頭一次瞧見姑娘這樣大的火氣,還真有點像蠻橫女財主的模樣。
那叫一個颯爽!
此時,倪裳稍稍平復過後,將房門栓好,又下意識的裹了裹外裳。裡面沒穿小衣,總覺得空落落的。她方才在外面,全程皆是雙臂抱緊了自己,片刻不敢鬆懈。
床榻上沒動靜,倪裳清了清嗓門,「咳咳,您可以出來了。」
姬慎景還是躺著的。
他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睡過好覺,而罪魁禍首就在外面,與他隔著一層薄薄幔帳的距離。
姬慎景的胸膛滾燙,那件小衣如同燒紅的焦炭,輕易灼傷他的肌膚。
單手撩開幔帳,他的大長腿先下來,隨後整個身子就站立起來了,動作行雲流水,甚至還帶著幾分灑脫。
倪裳的目光落在了他的頭上,冒出寸發的姬慎景總給人一種蕭索之感,他是忘了剃頭了?
對方的眼神著實深邃,倪裳一想到與姬慎景之前的幾次「交鋒」,她那股子蠻橫女財主的氣勢瞬間消失殆盡了,移開目光,她道:「大殿下,您可以走了。」
姬慎景想起懷中的小衣,呼吸又是一頓。
她此刻……裡面沒穿。
一瞬間,男人眼中又浮現一抹戾氣。
今晚,倪裳本不應該出去!
他覺得,務必需要找個機會,給那些官兵一些教訓。
姬慎景面無表情的耍無賴,「姑娘,外面的人還沒走遠,我遲些再走。」
「你!」倪裳語塞了。
但也無濟於事。
罷了,看在姬慎景身世如此悲慘的份上,她就不與他計較了。
就這樣,男人又強行在閨房裡待了片刻,才起身起來,「姑娘,我走了。」
倪裳撇開臉,不去看他。
每次聽見他喊出「姑娘」二字,倪裳的脊梁骨立刻涼颼颼的。
姬慎景終於走了,倪裳吐了口濁氣。
次日一早,倪裳醒來準備穿衣下榻時,後知後覺才意識到了一件事。
她的小衣不見了!
而她明明記得昨天晚上就脫了放在床榻上了。
昨夜唯有姬慎景來過她的屋子,還上過她的床。
倪裳氣的赤著足,站在腳踏板上跺腳,「無恥!」
門外,康嬤嬤急了,「姑娘,您怎的了?!」
霓裳簡直不敢想像,姬慎景拿她小衣作甚,醞釀了一下情緒,倪裳對著外間道:「我無事。」
真真是喪心病狂的聖僧!
**
都督府。
府門外守備森嚴,即便昨夜太子的人很想闖入都督府搜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經半宿醫治,小和尚快要虛脫了,一走出屋子就朝著姬慎景哭訴,「師叔,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拿出了師門所有絕學,耗盡我一身精力,總算是救了那人一條命,但能不能甦醒,還得看日子。」
姬慎景點頭,淡漠的神情看不出什麼情緒。
屋內的人是他昨夜從皇家天牢救出來的族人,他這人仿佛天性薄涼,但又擔了數年聖僧的頭銜,究竟是善?還是無情?他自己也分不清。
姬慎景點頭,淡淡應下,「嗯。」
小和尚,「……」沒有其他表示?
他昨夜如此賣力,一頓好吃的都沒有?!
小和尚兩眼巴巴的望著姬慎景,「師叔,今日可去「食不忘」?」
姬慎景抬手摸了摸胸口,懷裡藏著見不得光的小衣……她發現了麼?
罷了,今日還是不要去招惹她。
姬慎景:「不去。」
小和尚,「……!!」-_-||,這日子真是沒盼頭了。
紅纓從廊下大步走來,他臉上帶著傷,細一看是指甲劃痕,將一隻包裹遞給了姬慎景,埋怨道:「主子,屬下估摸著,那倪家大姑娘八成得了失心瘋,睡著了也能撓人!」
眾人,「……」破案了,原來紅纓這一臉紅痕,是姑娘家撓的,不知為何,竟然覺得賞心悅目呢。
姬慎景查看包裹之前,紅纓又絮絮叨叨,「倪大姑娘腦子也不太好,睡覺也自言自語。她竟說,若是得不到主子,她就親手毀了主子。」
眾人一僵,「……」
怎麼?
倪家大姑娘看上了他們家主子?
這就是傳說中的為愛痴狂了?
姬慎景一個冷冽的眼神射了過來,紅纓繼續道:「倪大姑娘夢裡還說,就算是她得不到的人,咱們的倪姑娘也別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