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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對倪裳更是和善,「你這手藝,倒是合哀家的胃口,哀家不想隨意賞賜你些金銀珠寶,哀家更想聽聽你的想法,你可想要什麼?」
倪裳怔了怔。
她以為皇太后會賞賜她金銀。
這麼好的機會送上門,她當然要抓住,當家提著裙擺跪下,少女一襲粉色輕紗裙,隨著她的動作,裙擺如同夏荷般綻放,她在後廚待了半天,鬢角微濕,膚色呈現出淡淡的粉,嬌嫩清媚。
姬慎景神色一滯,抿了口溫茶,喉結不由自主的滾動。
倪裳道:「皇太后,民女想立女戶。」
眾人紛紛納罕。
不過思及倪裳身世,又不覺得奇怪,畢竟她還是個黑戶。按著大梁律法,黑戶是要被逐出京城的,否則就要蹲大牢。
本朝沒有立女戶的先例,但也不是不可,不過就是皇太后一句話的事。
卻在這時,慶王的聲音響起,「本王膝下無子,不如倪姑娘給本王當養女吧。」
慶王可能很想給姬慎景當岳父,他自己沒有女兒,養女也無妨。
此言一出,果然就見姬慎景的臉色當場變了。
慶王心情愉悅。
在場眾人皆各懷心思。
當年的宋家嫡次女---宋顏,當真是傾城國貌,只可惜,紅顏薄命。
宋顏原本是如今的戶部侍郎張嚴的妻子,可當年的慶王真真是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強取豪奪的手段都使上了,為了宋顏更是至今未曾娶。
此刻的事情微妙了,因為倪裳與宋顏本就有幾分相似。
皇太后、皇后,以及皇帝都心知肚明。
皇帝暗暗搓搓的看向了姬慎景,就盼著老大能給點力,狠狠挫挫慶王的銳氣。
姬慎景沒有立場為倪裳說項,不過他這人做事不需要理由,沒有合適的理由,那就不如打一架,正好他過勝的精力無處發泄。
這時,倪裳清越的嗓音將姬慎景拉回神,只聞她對慶王道:「多謝王爺厚愛,然,民女無德無能,亦無身份,不敢肖想其他,民女只求立女戶。」
慶王摩挲著右手拇指上的玉扳指,鼻音哼笑了一聲,似乎不以為然。
倪裳暗暗鬆了口氣。
皇帝緊張的盯著姬慎景,怎麼都覺得老大對倪姑娘好像有點意思啊。
倘若是真的,那該有多好!
和尚有什麼好當的?!
好苗子就應該多多開枝散葉,種子好了,長出來的苗兒才能好。
皇帝一個不留意,心直口快,「老大,倪姑娘要立女戶,你覺得呢?」
眾人,「……」倪姑娘立女戶,和姬慎景有什麼關係?皇上是在暗指什麼?
倪裳,「……」她不太懂皇上的意思。
姬慎景的薄唇動了動,倪裳要立什么女戶?都督府倒是缺一個女主人,但姬慎景也知,倪裳對自己沒有同樣的痴迷心思,眼下他只能讓她欠著他的人情,而且欠的越多越好。
思及此,姬慎景只好採取迂迴戰術,道:「父皇,兒臣以為,自古以來,女子皆有出人頭地的例子存在,倪姑娘才情絕艷、為人坦蕩、獨當一面,可謂是女中巾幗,可立女戶。」
倪裳被誇的渾身不自在。
眾人,「……」姬慎景是在故意討姑娘家歡心?為何他們只覺此刻,眼前飄過了幾朵彩虹……都是姬慎景吹出來的。
皇帝眯著眼笑了笑,老大從來不誇人,對倪裳倒是夸的很赤城。
女人有了,孩子還遠麼?
皇帝當場應下,「好!朕會命人去給戶部傳話,倪姑娘立女戶一事,自有人安排。」
有了皇帝金口玉言,倪裳可以少了不少奔波,她立刻跪謝,「民女多謝皇上!」
皇帝一臉慈愛,老大的容貌在男子之中是佼佼者,倪裳這等容貌也是罕見的美,這要是能早日生個孩子出來,必定好看啊。
「來人,賜坐!」皇上備受數年煎熬,如今但凡兒子能生出孩子,不管孩子生母是什麼身份,那都是老姬家的功臣。
倪裳覺得哪裡怪怪的,但也不敢置喙,只好待在長壽宮,她似乎暫時出不了宮。
太子姍姍來遲,昨夜一宿未睡,他神情憔悴,趁著眾人享受美食,他行過禮後,就蹭到了姬慎景身側的席位上。
他想不出來,除卻姬慎景之外,還有誰要對付他,於是就試探了一句,「皇兄,昨夜……你做什麼去了?」
他的心思,姬慎景一眼看穿。
像太子這樣級別的對手,姬慎景當真不放在眼裡,但他嫌棄太子太煩,索性給他致命一擊,「你說呢?」
太子登時僵若雕塑,隨即那座雕塑又碎裂開來,落了一地的殘渣。
果然是他!
太子只知自己最大的秘密也被姬慎景知道了,在沒弄死姬慎景之前,他只能隱藏鋒芒,他把自己縮成了鵪鶉,再也不在姬慎景跟找存在感。
姬慎景知道他那樣大的秘密,太子只覺自己在姬慎景面前是赤.裸著的。
姬慎景的耳根子終於清靜了。
然而,心卻不靜。
這時,姬湯不知在與誰說話,姬慎景耳力過人,這話便被他聽進了心裡。
「再烈的美人,只要對她強勢幾次,保准她服服帖帖。」
姬慎景,「……」對她強勢?
這幾日,他已經連續聽到數次有關「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