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平心靜氣談一次
她跑去開門，門開時，當看見那張熟悉的臉時，我直接轉開了臉。心妍為什麼要把白墨請來？
跟著白墨進來的，是女巫和空間忍者。
心妍先跟女巫擁抱了一下，再和空間忍者拍了拍手，兩人和白墨一起進入。
當白墨他們到來時，青沐立刻起身坐在了我的身旁，我看向他，他不看我，只看其他人，示意他們也坐到他這一邊。
白墨坐在了對面，他坐下後，目光就再未從我臉上移開。女巫和空間忍者坐在他的身旁。
新悟和小炫坐在了白墨的另一邊。
白墨拿起了酒杯，敬向我：「以後……請副營長多多關照。」他低低的話音更像是訣別。
我拿起酒杯，不看他，只和他碰了一下：「彼此彼此。」
之後，氣氛變得安靜和尷尬。
「你們兩個真是夠冷場的。」心妍還是心妍，永遠說話直接而一針見血，「今天是我的歡迎宴，能不能笑一個？」心妍捏我的臉，「給你個機會，現在出去跟白墨打一架怎樣？白墨，你願挨打嗎？」心妍瞥眸看白墨。
白墨不說話，女巫倒是有些抱打不平地看我：「你打地已經夠多了，難道還不願原諒他？」
「我的事，你們不用管。」白墨站了起來，拿了一疊蛋糕看向我，「能不能單獨聊聊？」
我沉默了一會兒，也拿了一碗色拉起身，我們兩個在這裡，確實有點破壞氣氛。我不太明白心妍讓白墨來的用意，但她應該是有她的目的。
心妍拍了拍我的屁股：「有些話得說清楚，今後你們天天都在一起，如果一直這樣，對這個團隊不好。」
看來心妍的目的很簡單，在明天正式開始訓練前，讓我跟白墨再好好溝通一下。
青沐朝我們看來，但是他並沒跟來。新悟也有點擔心地看著我們，但那副神情更像是擔心我和白墨打起來把房子給拆了。
當我和白墨走向院子時，餐廳里已經傳來的笑聲，氣氛也是活躍不少。
我和白墨坐在院子裡，他坐在一邊的長椅上，我坐在另一邊的鞦韆上。一低頭吃蛋糕，我低頭吃色拉，我們誰也沒有說話，我們只是不讓我們之間的沉悶氣氛去影響大家。
「下午你訓練地很好。」他開了口，看著地面。
我沒有看他，用叉子戳著空了的碗：「恩。」
「你和我的能力相剋，但其實也能相生，比如我可以給你提供能量。」他仰起臉，在靜靜的月光中朝我看來。
我依然側著臉，我能感受到他在看我，但我不想去看他：「所以呢……」
「我們……或許能救回唐博士的兒子。」他說。
我面無表情：「所以你了解過了？」
「恩。」
我不再說話，關於我和他合作，或許能救回唐屹的事，曾經司夜也做過猜測。因為當我星體激變時，是在消耗巨大的能量。而當能量耗竭時，我也會停止激變。
但是，如果能有人能源源不斷提供我能量呢？
白墨的能力就是能量的轉換，他可以將一種能量轉換成另一種能量。至今為止，他參與過的實驗中，大多數是我們已知的風能熱能等等的轉換，他是不是能將被的能量轉換為星能，並未有過嘗試。
「我們……一起救回唐屹吧。」他忽然說。
我瞥眸看他：「然後你想改變歷史？」
他低下臉沉默了。
我轉回目光：「呵……」
「所有事的根源，是在當年的那陣宇宙能量波，只有阻止那股能量抵達地球，才不會有星族，不會有戰爭……」白墨的話讓我微微吃驚，他說得對，現在的根源是那股神秘能量。是那股能量創造了星族，他的父親。
即使回到過去殺了他的父親，星族的戰爭就不會發生了？未必。因為人心，人性都太難把控。殺了一個白宇，另一個白宇又會冒出來，殺了白宇，並不能徹底改變現狀。
「但如果那樣……我們……將失去現在的一切……」白墨朝我看來，黑眸里滿溢出了哀傷，「我會失去你……你會失去擎天……倫海……歐滄溟……司夜……」
「這是一個時間悖論。」我撫上額頭，「如果真的能行得通，我願意犧牲眼前的一切，去換回大家的家人，擎天的父母，滄溟的母親，司夜的姐姐，以及……那些在戰爭中失去的人……但是，時間悖論你又該如何面對？」我反觀他，「司夜不是沒做過模擬，我們的改變很有可能會創造出一條新的時間線，而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世界，什麼都不會改變，因為如果成功了，我和你，現在應該已經不會存在在這裡，我和你之間發生的事更不會發生。我們的存在，已經證明過去，是無法改變的。」
他默默低下臉：「你說得對，過去我們無法改變，但我們……」他再次仰起臉，黑眸之中出現了一抹渴望，「可以救回唐屹，我希望能跟你再一起做一件事情，哪怕只有一次。」
我靜靜看他一會兒，轉開臉：「你會死的。」我說。
任何實驗，那個提供能量的人是最危險的。救回唐屹無異是去打開一條光子時空隧道，這需要巨大的能量，白墨是肉體凡胎，即便他的能力是能量轉換，但如此巨大的能量通過他的身體來轉換，太危險了。
這就像是轉換電池，如果過多的能量通過電池本身，電池會炸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他忽然反問，「如果成功，我們可以進入光子領域，我們或許無法回到過去，但有一定可能看到一些過去的閃影，我們可以找出當年的真相。」
「真相？哼。」我對著他輕笑，月光中他的臉對我而言已經多了幾分陌生，「是你在意，還是你爸在意？如果沒有那個他說的第三人打亂了他的計劃，他現在應該已經統治世界了吧。」
他在我的反問中再一次默默垂下臉，陷入沉默。乾淨的月光灑落在他的髮絲上，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銀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