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退回距離
「你……確定要？」他又問。
我的心跳一下子激烈跳動起來，司夜老師的誘惑力實在太大了。猛然間，一個問題衝上了我的腦門，我想也沒想就問了出來：「司夜老師，你有女朋友嗎？」
他的身體怔住了，從我的身前離開，也帶走了因為他而溫度升高的熱氣，我真的汗都出來。
他並沒扣上紐扣，而是再次拿起課本，神情也變得一本正經：「沒有。」
「那男朋友呢？！」我雙眼再次放光。
他纖眉一抽，陰柔俊美的臉立時朝向我：「你是不是今天真想潛一下？」
我偷偷地笑了：「所以就是沒有……」我左想想右想想，吃驚，「一直都沒有嗎？」
司夜老師兩條眉毛都抽了：「蘇靈！」
我瞪大眼睛，這麼說，司夜老師是……
突然，司夜老師指向我的眼睛，眯眸：「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嘿嘿。」我雙手托腮，「那司夜老師，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兒？」
司夜老師眯著眼睛學我笑了笑，也坐到我桌板對面，雙手托腮學我的樣子，然後說：「你這樣的，好不好啊？」
我一下子怔住了。
他的神情卻是立時嚴厲：「好好做題！假期結束，你還欠我五篇論文！」他厲聲說罷，沉臉看書，「翻到《星質體解剖學》87頁，別看我，看書！你如果想做我女朋友，先跟你那幾個老公斷乾淨再來找我。」
他嚴厲的話讓我回神，這一次，我真的只有老實看書了，因為再不看書，我也會很尷尬的。
司夜老師那些話，到底是玩笑還是真的？在司夜老師這裡，我發現我的情商忽然不夠用了。我又不敢自作多情。而且，我也不可能像他說的那樣甩了我的老公們。
果然，我開始胡思亂想了。
難道，司夜老師說的他不想對著我胡思亂想其實是我現在這樣的胡思亂想？
「嗡——」我感覺我有點亂了，還是認真讀書吧，恩恩，認真讀書。
但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去八卦司夜老師女朋友的問題。他沒女朋友不代表他沒做過男人。但他被抓的時候好像是十四歲左右吧，那時他還是個少年呢，有他那麼嚴厲的姐姐看著，肯定不會亂來。
在黑巢里……黑巢我也待過，根本不可能的。那出來後呢？出來後他又是女裝……
然後就到我認識司夜老師的時候了……
司夜老師真的沒有過嗎？
我怎麼這麼無恥下流啊！
「蘇靈！」
「砰砰！！」司夜老師用課本敲我的桌子了，狠狠瞪我，「我的課上，不准開小差！你是不是想明天！」忽的，他也愣住了。
對啊，他的女裝懲罰對我沒用啊！
我也愣愣看他，心裡又暗暗地忍不住偷笑了。
他回過神，眯眯眼，忽然，他俯身而下，猛地就親上了我的額頭。
這一下，我炸了！是腦子裡炸了！炸得我大腦徹底空白，炸得我徹底呆滯。
「認真讀書，否則以後對你，就是這個懲罰！」他嚴厲地朝我厲喝。
我僵滯地看他。他的臉也微微有些紅，但依然滿臉陰沉，還帶著一抹邪魅惡霸般的冷笑：「怎麼，想告我性騷擾？告訴你，沒用的，學院裡百分十九十以上的人都認為我喜歡男人，我的男朋友是冷琊，所以，沒人會相信你的話，你還是老老實實讀你的書吧！」
好「陰險」啊！完完全全是新聞里那種衣冠禽獸博士導師的無恥嘴臉。脅迫學生跟他XXOO後，又開始威脅學生不能說出去！
我的臉登時炸紅：「可，可是，你總得讓我想明白吧！」我真的不明白啊！如果他是真情流露，我，我……或許可以原諒他。哎，只怪司夜老師魅力太大，我有點擋不住。但如果不是，我得還一巴掌，而且下去的日子，我是絕對不會再尊敬他！
他卻是別開了臉，竟是帶出了少年的青澀與彆扭，以及煩躁：「我是科學家，不是情感學家，我怎麼會知道原因？或許是在你第一次幫我解開心結的時候，或許是看你進入黑巢的時候，或許是在想利用你的能力但無法對你狠心的時候，或許是！是聽見你有兩個老公的時候……小靈。」他轉回了臉，臉上變得冷靜，「你我都喜歡科研，應該嚴謹地去對待生活，所以，你我是不可能的，既然不可能，你還需要再清楚原因嗎？因為如果完全說出來，我怕我！」他微微有些失控，頓了頓話音垂落眼瞼讓自己再次冷靜，「我們做不成師生，我們接下去也無法面對彼此……」
我看著司夜老師沉靜的神情，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和他之間，不能再深入下去了。這個小差再開下去，就是給擎天和輪子戴綠帽了。而且，也會毀了我所敬愛的司夜老師。好可惜，以後是真的不能對著司夜老師開小差了。因為司夜老師對我的感情，已經開始有了質的變化。以後，只能跟他保持距離了。
「司夜老師，克隆星質體的基液是什麼？」我問。
司夜老師也拿起了書本，面色認真：「百分之三十的生理鹽水，百分之二的氫氧化鈉，記住，星質體喜歡鹼性環境……」
我認真聽，認真點頭。現在，才是我們之間最舒服的距離。
晨光在司夜老師清朗的話音中灑入了這個房間，一個夜晚，我補完了《星質體解剖學》，因為之前就看了一半，今天算是把這門課補完，當然，還有很多習題還要繼續補，以及，司夜老師所布置的五篇論文。
昨晚我和他之間的那段小插曲徹底也在我們之間如同煙霧般消散，宛如從未發生。我們都是成年人，都明白那件事會對我們造成怎樣的影響。
司夜老師完全可以用把我當作親妹妹那樣的話來掩飾，但是他沒有，就像他直接跟我說想利用我的能力一樣，他是一個活得那樣光明磊落的男子。這無疑更加增加了一分我對他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