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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沒走?”麻生太一驚訝地說。

  “你不也一樣?”德桑邊說邊走,他們也將離開了,他似乎要帶著明榮夏去什麼地方。

  “我想走,可是走不了。”因為塞車而留下的人不在少數,“這裡……”他想問這裡出了什麼事,為什麼它看上去沒有遭受颱風蹂躪。可德桑只說了些保重的話,告誡他災後重建時公司還得繼續,帶上年輕的老闆步行離開了公寓。

  德桑的車雖然完好,但道路已經堵塞,無法駕駛。根據德桑的建議,他們應去郊區,月亮女神的攻擊才剛開始,城市太危險。

  一隻人類的腿布滿泥漿,從廢墟下伸出,明榮夏看見了這具屍體,這不是他看見的第一具。德桑很在意他的沮喪情緒,“別聽那女人瞎說。不是您的錯!”他對明榮夏說。

  你才是元兇!

  瓦蓮金娜的話在明榮夏腦中揮之不去。她說得沒錯,一切因他而起,東京是這樣,此前的紐約也是。

  “不是您的錯!”德桑再度強調,“沒有您,您的姐姐也會去干殘殺人類、毀滅世界的勾當!她本是那樣的人,她對人類的厭惡生來就有!”

  “不,不是那樣!”明榮夏搖頭,“你們不了解她,她沒有恨!”

  “但也不是愛!既無恨,也無愛,她已經是真正的神了。既然是神的意志,您自責什麼呢?”

  “不對,姐姐不是神!如果神是沒有感情的生物,她一定不是,因為他有著比常人更豐富的感情。我能體會到她的痛苦,所以必須找到她,與她談談。姐姐的許多想法從前我不明白,現在不知為什麼,越來越懂得了。我想,或許有一天……不,終有那麼一天,我也將面對洶湧而來的情感,下自己的決定……”

  “那就是‘神’與‘人’的選擇,您的時刻還未到。請聽我說,每個生物都有註定的命運,出生、成長、衰老、死亡,除非半途中止,提早結束生命,否則誰也逃不了。死亡是註定的,沒有誰對誰的死亡負責這種說法,無論您做過什麼,都無法改變他們的命運。”

  明榮夏看著德桑,那張黑臉非常認真。他的話是出於安慰,還是出於真實觀點呢?明榮夏突然搖起頭,“不,德桑先生,你的觀點非常邪惡!照你的說法,殺人犯不是沒有罪了嗎?死去的人本來可以活得更長,有夢想可以實現!”明榮夏激動地說。他一會兒後又變得沮喪,“都怪我,是我刺傷了米勒。我看到母親的死亡,發了瘋,傷了無辜者。”他想到了神刀伊斯特利,把它從背包里抽出,雙手捧住的刀即使在陽光下也陰暗深沉。“這是殺神的刀。那時候我提著它追趕姐姐,是想殺了她吧?”

  “伊斯特利不是殺神的刀。”德桑伸手想要撫mo迷人的黑色刀身,卻又迫於某人威懾,收回了手,“它是獻祭的刀,獻給黑暗神特斯卡特利波卡,被它所傷代表獻祭,所以傷者必死。黑暗神不會自己給自己獻祭,因此這把刀向來由其他人使用。最初是為了祈福,後來不知從哪一代特斯卡特利波卡開始,它被當作武器使用了。”

  “我卻把它當作兇器。”明榮夏看著手中的刀說。

  一處廢墟旁傳來一陣犬吠,白色的狗渾身粘滿幹掉的泥漿,只要有人經過,它就吼叫,不過沒人理睬它。明榮夏經過時,它叫得特別厲害,可能是因為他手中的刀使它不安了。

  “它可能需要幫助。”納那華特辛猜想。

  明榮夏走近那隻狗,狗不叫了,用前爪使勁抓刨瓦礫。或許它的主人埋在了裡邊。明榮夏讓納那華特辛試試看,能不能掀開瓦礫堆。對鷹戰士來說,即使是較大的建築殘塊也算不上重。納那華特辛托起水泥板,一隻狗從裡邊蹦了出來。

  兩隻狗相互嗅了嗅,發出嗚嗚低鳴,它們望了望明榮夏和納那華特辛,然後跑開。它們可能是一對情侶,或是一對兄妹,明榮夏也望著它們,心裡突然酸酸的。

  ……

  一扇光之門在日本某座道場內打開,藍色的光照亮了牆上的老照片。光輝消失,它們又恢復了黑與白的陳舊色彩。凱特•戴維森帶著個日本人,拜見月亮女神考約爾克兆圭。

  明繁華知道他們到了,目光卻始終停留在手中的相框中。框裡的照片上有位年輕的中國男子,手持黑色的刀,照片一角有題字——“一九三九年,柏林留念”。女神把相框給了荒木休,荒木休把它掛回牆壁。

  “考約爾克兆圭,夜之女王。這位是田中廣志,向您推薦。”凱特向明繁華行禮,並示意她帶來的日本人上前。

  田中廣志向明繁華行跪禮,謙卑地伏身,沒有允許不敢抬頭。

  女神沒有說話,她身旁的印第安女人代為發言,“聽說你是朝日社的著名記者?”

  “‘著名’不敢當。”田中廣志把身體伏得更低。

  “你能忠實地轉達女神的話,不作任何曲解嗎?”

  “表述真實是記者的義務,也是基本功。”

  印第安女人把目光轉向女神,等待她下決定。

  “我需要一位發言人。”明繁華說,她的聲音溫柔婉轉,“你知道自己將做什麼,我們的目的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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