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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牆壁另一邊有另一個房間,這個房間裡什麼也沒有,只有一扇巨大的鐵門,門上畫著圖案——蜿蜒的巨蛇舒展著羽毛豐滿的翅膀。卡爾這次也不輸入密碼了,徑直走向鐵門,如同剛才穿牆般穿過了它。

  門後的世界像打掃乾淨的城市下水道,管道曝露在外,貼著牆壁行走。走道曲折密封,燈光昏暗,曲曲折折的走廊兩側不時鑲著鐵門,門緊閉著,門後可能是另一個房間,也可能是另一條通道。偶爾別的支路會走來一、兩位工作人員,但這些人在看到卡爾後全大吃一驚,慌張得不知所措,他們跑向同一方向,估計是去報信了。

  卡爾不理會他們,有目的地直走。他剛要推開面前的門,門卻自動打開了。卡爾流露著一抹冷笑,走了進去。

  屋裡比外面明亮許多,燈光把這個地下房間照得如沐浴日光的白天一般,屋裡陳設得如古代的宮殿,四處是光閃閃的金邊和色彩艷麗的綢緞,整個屋子瀰漫著檀香味。

  深紅的長椅上斜倚著位年輕人,他微閉雙目,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嘗著透明玻璃杯中的紅色美酒,在潔白的印度傳統服裝的映襯下,杯里的液體像是流動的紅寶石。

  “有人告訴我卡爾·埃赫卡來了,我還不相信呢!”年輕的印度人躺著說,“我們南亞部與你們北美部井水不犯河水,你來做什麼?氣勢洶洶,像是來問罪。”他坐起來,給另一隻酒杯倒上了酒。“來,先品一品。這是一位朋友從法國帶來的禮物。”

  卡爾端著灑杯聞了聞,然後淺嘗一口。“1850年?”

  亞卡特笑起來。“小時候我家裡很窮,為了生計母親做了出賣肉體的女人,而我也不得不在有錢人家裡做雜工。有一次我打翻了一瓶酒,立刻被打了個半死,母親背著我在醫院門外大哭,當時的情景我一輩子也忘不了。”

  “我聽說救你的人是前任南亞部首領,你也是在那之後加入了我們。”卡爾慢悠悠地品酒。

  “是啊,那件事改變了我的一生。我離開了母親,離開了印度。十三歲時,我回來了,但母親已經不在人世。聽鄰居說,我走後幾年母親又生了個妹妹,可是妹妹有先天疾病,母親擔心自己沒辦法養活,把她送給了別人。後來,我以別人的名字開戶,進入了股票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購曾經毒打我的那個富翁的公司,叫他一無所有。我在街角找到了變成乞丐的他,我把錢一疊疊放在他身上,直至他被鈔票活活壓死!”亞卡特瘋狂地笑起來,仿佛在描述一件得意之作。他笑得很痛快。

  卡爾笑不出,不過也沒有厭惡之色。“南亞部歸你管,你在印度怎麼胡來與我無關。不過為什麼南亞部這段時間沒有與總部聯繫,就連入口的密碼也私下更換了,這是怎麼回事?”

  亞卡特收斂了笑容。“你是為這件事來的?”他放下手中的酒杯,“這是我們對北美部表示出的抗議!”

  “抗議?什麼抗議?”

  “你與索洛特爾心知肚明!”

  “真是越說越離譜!自從二戰結束後,北美部作為羽戰士各部的領袖一直做得很好,歷代首領均得到過其他洲部的好評。如果我與索洛在決策上有什麼得罪,也是為了大局,都是可以理解包含的。從前的南亞部首領在出現利益衝突時也都能讓步,為什麼你不能諒解呢?”

  “你以為我是為了‘利益’嗎?哼!”亞卡特輕蔑地冷笑一聲,“我只是看不慣你與索洛特爾學中國人‘挾天子以令諸侯’那一套!”

  “什麼?”卡爾感到無比驚訝,“‘挾天子’,誰是天子?我與索洛挾持了誰?”

  “我指的是魁扎爾科亞特爾。”

  屋子裡驟然安靜下來。卡爾與亞卡特對視幾秒,都沒說話了。

  “魁扎爾科亞特爾的繼承者——神無真人殿下,他是名至實歸的羽戰士領導者,卻被索洛特爾和你排除在權力圈外。你們以安全問題為名,軟禁他,把他丟在一個小國里自生自滅,是不是這樣呢?”亞卡特憤怒地說。他怒視卡爾,目光像要吃人。

  卡爾無辜地看著印度人。“亞卡特,這件事有誤會……”

  “叫我‘亞卡特庫特利’!”亞卡特大聲說,“你只是神選戰士,而我即使是小神,至少也是個神!我是富足的商業之神!”

  “是,一切從你,富足的亞卡特庫特利。”卡爾謙卑地低下頭,“事實上我們這樣做是為了保護真人殿下,為了不引起特斯卡特利波卡的注意,等到殿下覺醒,成為了真正的神,我和索洛會將一切權力歸還給他。幸運的是特斯卡特利波卡日趨年老力衰,而現在他的注意力放在考約爾克兆圭與惠齊羅伯契特利姐弟倆身上,沒有意識到殿下的存在,我們這時候弄出內部爭端是極不明智的。殿下太任性,他並不知道急於出頭對他來說是危險的。殿下已經離開了我們為他安排的住所,失蹤了,你知道這件事嗎?”

  “我知道。不過殿下沒有失蹤。”亞卡特面露微笑,“他在我這裡。我侍奉殿下十多年,殿下有了委屈當然會來找我。”

  “果然是這樣……真人殿下就是卡曼提到的幕後老闆。”卡爾抽動顫動的嘴角壓抑著某種情緒。“我請求拜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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