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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書信,陳斐才確認了凌煙閣偶遇非是夢中,王經的書信內容很簡單,只有一句話:若一直介懷,何如去見一面做個了斷?然後信末是一個地址:長安葫蘆北巷12號。

  這句話讓陳斐懷疑自己是不是酒後被他套走了什麼話說了不該說的?莫不是把跟諸葛亮的事兒給說出來了?陳斐此刻後悔的要命,揉著太陽穴想了好大會兒,才決定不再糾結這事兒,還是下樓先去見張休吧,老讓人等著也不是個事兒。

  她換了件乾淨衣服,下樓,樓下臨窗的一個座位,張休正安靜的坐在那自斟自飲,陳斐瞧了瞧,走過去,張休一直看著窗外,未曾注意陳斐過來,直到陳斐在他面前坐下,好奇的順著他的目光向外看,“看什麼呢那麼出神?”張休才回過神來,他見是陳斐過來,立馬要起身見禮??這個年輕人待陳斐的態度就像是待主母一般,陳斐最是受不了他對自己的恭敬,卻沒去制止,她已經糾正了一路,沒什麼效果,所以乾脆由他去了。

  張休來見她要說的事情很簡單,其實派個人來傳話就可以的,可他偏偏是自己來了,他告訴了陳斐後天是諸葛亮的次孫諸葛?滿月之日,邀請了身為楚王使者的張休赴宴,張休是來詢問陳斐是否隨自己一同去相府賀喜飲宴的,張休並非多此一舉,臨來之時,李四良不止一次吩咐張休有關丞相府之事都要對陳斐稟告的,至於李四良是何意張休不會去揣摩,他只知道執行楚王之命便是。

  陳斐聽了,起先不屑一顧,剛來長安時,她就在茶肆酒樓聽說了相府又喜添丁一事,這事兒她根本沒放在心上。八年多已經過去,當年衝動的男人已經有了兩個孩子,建興二年不過是一場水花鏡月而已。今天聽張休提起,陳斐第一個念頭就是拒絕:去相府?犯得著嗎我?

  可是話到口邊還未說出,陳斐忽然想起了方才王經留的書信上面那句話,何苦呢?來長安的目的不就是想……再見見他嘛?何必一直逃避自己的內心不敢面對自己呢?

  “好,我去!”

  就這樣,她在衝動心情的支配下回應了張休,雖然之後的一天她有曾後悔過萌生過退意,然最終還是沒去找張休,在十二月十五日的上午,陳斐在驛館門口與張休碰頭,那日的陳斐換了一身寶藍色男裝,她今日的身份是楚王摯友文非。

  長安的新相府氣勢恢宏,比起成都的占地面積要大了兩圈,亭台樓閣巍峨之氣在相府之外便可遙遙窺望,陳斐隨著張休來到想府門前下了馬車,這門非是相府辦公的前門,相府辦公的前門是東門,他們是在西門停下的,自西門而入,便是丞相亮的家眷所在,他們來到之時,西門寬敞的停車場已經停了不少馬車,想府門前已然是人來人往,陳斐站在門口,嘖嘖感嘆一句,“今天見了這丞相府,才知那句天上神仙府,人間宰相家此言不假!其實按照這長安相府的建造格局,這簡直是個小宮殿嘛,像皇帝那般,前院辦公,後院居住,叔嗣,你說對不對?”

  陳斐後面這話可是赤果果的諷刺了,此時門口站了一個身穿靛青色衣袍束高冠大約四十多歲左右的男子,他是諸葛亮的堂弟諸葛誕,自從明帝登位後他便閒了,後來明帝北逃,他自然的投靠了蜀漢,今日他也是來賀喜的,只是沒有想到剛到門口就看到了張休的馬車,他本想等一等張休一起進去的,卻不料正巧聽到了陳斐的這番言論,當即他的臉便拉了下來,張休看著沉著臉走過來的諸葛誕,苦笑一聲,陳斐雖然口無遮攔給他惹麻煩,可他又無可奈何不能去阻止,只好硬著頭皮與諸葛誕寒暄,只是當諸葛誕聽說陳斐乃是楚王的摯友,態度也緩了緩,而陳斐麼,聽說是諸葛誕,便驅除了那捉弄的心思,對於諸葛誕,陳斐心裡還是蠻喜歡的,她今天來就是來瞅瞅諸葛亮,也不願引起過多的注意,她本想進了相府自己先溜達溜達的,不想那諸葛誕熱情的很,非要拉著張休與她一起去見諸葛亮。

  陳斐想,這樣就去見諸葛亮會不會太冒失了?她心不在焉的敷衍諸葛誕的客氣以及旁敲側擊,在穿過假山轉彎時,陳斐打量發現這假山之間有條容一人通過的通道,陳斐故意慢了幾步,在他們談興正高之時,陳斐一個閃身,鑽進了那通道,她聽到了後面反應極快的諸葛誕的喊聲,慌忙加快腳步,穿過那狹隘僅容一個人走過的通道便是石子小路,通道的視線有點暗,她又怕後面諸葛誕跟過來,所以也沒來得及看清前路,自那通道出來慌不擇路順著走,只顧著回頭瞧,沒注意來路正走來的一群人……

  “哎喲!”

  不看路不熟悉路的後果便是她一下子在邁上走廊之時,不提防另外拐角突然出來的人,她沒有絲毫防備的撞到了那人牆之上,因她速度太快,不止撞的她頭疼,也將來人給撞了一個趔趄,陳斐還沒來得及埋怨,只聽那邊有人驚呼一聲“丞相”,然後陳斐聽著就有人去扶被撞的那人,陳斐心裡一聽丞相這二字,心跳驀然加快,也顧不得什麼,下意識的反應竟然是跑,於是在對方隊伍還沒反應過啦時,陳斐捂著額角撒丫子就回頭跑了。

  “喂,你是誰!”

  聽後面有人大聲在喊,甚至有人再喊侍衛來圍堵,只是還沒等別人來圍堵,陳斐忽然發現好像沒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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