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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敬謙莫名地笑了一下,手指在桌上輕輕地劃了一道弧,他接著說道:「我身為青龍幫的總管,下管至每個成員的吃穿住行,上管至幫主的房中事宜。現在知道幫主不僅喜歡女人,男人也可以接受,為了讓幫主在性事上沒有後顧之憂,我應該盡力去安排,好讓他心滿意足才是,你說對嗎?」阿森不解賀敬謙為何突然這麼說,於是繼續保持沉默。

  賀敬謙似乎並不打算解釋,他舉起手拍了兩下,不久之後,又有一人走道了會議室中。當阿森抬頭去看此人是誰時,卻因來人的相貌而稍稍閃了神。

  阿森跟了丁易這麼久,可謂是閱人無數。丁易的口味很挑,不是十分出色的女人他根本不放在眼裡,能留在他身邊的女子多半是才貌俱佳的上上之選,這讓待在他身邊的阿森看久了也對美麗的人有了抵抗力。但現在這個出現在會議室里的人,卻讓阿森這樣見慣了美女的人看到後都愣了愣,足可見來人到底有多美。

  當阿森注意到這個人身穿一身男裝時,他又怔了一下,這個人是男人?美到這種地步的人居然是個男人!?

  「他叫文戈,之前一直在青龍幫分會做事,我去分會時無意中發現的,怎麼樣,他長得不錯吧?除了忠心於青龍幫外,身手也相當出色呢!」賀敬謙這麼說的時候,阿森對他的目的已經有了幾分瞭然,但他依然故意裝胡塗:「賀老,我不懂您的意思。」「阿森,我知道你懂的。」賀敬謙笑得深沉。

  阿森沒有說話,他再次看了看站在賀敬謙身邊的文戈,文戈察覺到他的注視後立刻展開笑靨。漂亮的人笑起來就是有殺傷力,阿森明知他是男性心跳仍是慢了一拍。

  賀敬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邊走邊說:「你把他帶到幫主面前吧,就說是我給他找的禮物,希望他會滿意。」賀敬謙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側過身,露出笑得別有深意的表情:「阿森,我知道張岷的事情一定令你很心煩。所以呢,我希望在文戈處理一些事情的時候,你能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說完後賀敬謙離開了,而阿森卻一臉深沉。

  賀敬謙的意思擺明了是在告訴他,眼前的這個人不僅是賀敬謙送給丁易的床伴,更是除掉張岷的一顆棋子。

  雖然他理應要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丁易,但是,這樣文戈就沒機會接近張岷了……「你比我年長几歲吧,那我可不可以叫你森哥?」這時候,一直站在一旁的文戈走到了他的身邊,微笑道,「你就放心吧,我會把事情處理得乾淨利落的,森哥只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好了!」真的是如此嗎?

  阿森看著笑得明艷的文戈,不知為什麼,心中卻漸漸湧上一絲不安的預感。

  賀敬謙選上的人,一定不是簡單人物。這件事不只他明白,丁易更是清楚,儘管他不說,丁易怕是多多少少也會知道一心想除掉張岷的賀敬謙的打算。

  到時候,丁易收不收文戈還是一回事。如果丁易答應留下文戈,那不就是變相地說明丁易同意文戈對付張岷?

  阿森深思熟慮之後,再以另一種目光去看待文戈時,已經不再會被他迷惑。

  文戈的確是一枚棋子,老jian巨猾的賀敬謙真正的目的是用他來測試張岷對丁易的重要性。如果丁易為了保護張岷拒絕了文戈,那麼賀敬謙就絕不會放過張岷,如果丁易收下了文戈,那麼文戈也會見機行事,除掉張岷。

  賀敬謙的想法稱得上是兩全其美,只是,事實真能如此簡單嗎?

  於他心中衍生的那股不安到底預示著什麼?

  阿森收拾桌上的文件的時候,不由看了看窗外的天氣,天空被雲層厚厚的覆蓋,空氣中蔓延著沉悶的氣息。

  他不明白事情到底是哪裡出錯了,自張岷出現之後,青龍幫就一直沉浸在透不過光的黑暗中。

  是不是只要除掉張岷,一切都會回歸原樣?

  阿森一直不說話,但他戴著的眼鏡底下,一雙黑色的眼眸透露出讓人發怵的光芒。

  張岷醒來後發現身體除了酸痛疲憊外出乎意料的清慡,便知道已經有人為他清洗過了。床單棉被枕頭套雖然還是之前的顏色,卻沒有染上奇怪的味道,反而有股清香,想也知道已經被人更換過。

  張岷不知道是誰為他清洗身體的,而且連那個恥於說出口的地方都被清理過,令他很是悲哀。

  先不管青龍幫里有幾個人已經知道了他與丁易的這層關係,但凡是正常的人看到這種局面不知會作何感想。

  身為一個男人,卻出賣肉體成為另一個男人的做愛工具,會被看不起是理所當然的,只是他還沒有準備好如何去面對被人嘲弄的目光。

  張岷緩慢地從床上坐起,儘量以不牽痛身體為前提小心翼翼地走下床。

  丁易房間裡的景致他已經漸漸熟悉,自從夜鬼夜總會回來後,丁易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總是不顧他的意願把他強拉到自己房間後直接按倒在床上。

  「是你勾引我的!」

  每次他都這麼說,每次都會讓他苦惱萬分卻不得而知。

  他什麼時候勾引他的?他怎麼完全不知道!

  該死的,他想從他身邊逃掉都還來不及,會發什麼瘋去勾引他?

  唯有的一次,也就是在夜鬼時為了放走那個女孩而主動吻丁易的那次——張岷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突然發青。

  他終於想通了丁易的這句話指的是什麼,丁易所說的勾引指的就是這件事情。已經過了這麼久,沒想到丁易居然還對此念念不忘!

  張岷不知道是後悔還悲哀的用力嘆息,當初實在是沒辦法才用了那一招,沒想到卻造成現在這種幾乎天天都得在床上趴到中午的情況,要是知道後果會是這樣,當初他就算絞盡腦汁也絕對不會選擇去引誘這個像填不飽的惡狼般的男人!

  可惡,丁易身邊應該不乏出色的男男女女吧?為什麼要選擇他呢?

  怎麼想也想不明白,乾脆就不要勞神費力去想了。

  如此打算的張岷好不容易才忍住全身的酸痛穿上他昨天穿來的衣服,最後穿上外套時,衣服里的某個東西撞到了他的身體,拿出來一看才知道是他來丁易房間前放進去的手機。

  張岷看了看這支差一點就被他丟棄的手機,然後把它丟回了衣服里。

  手機里只有一個號碼,手機保存的所有通話記錄與簡訊全是這個號碼發過來的,每次手機響起他不用查看就能知道是誰打來的,那時候他真恨當初為什麼不立刻丟了這支手機。

  因為通訊與簡訊的內容永遠都是短短的一句:「到我房間來。」他試過違抗這條命令,下場是他永不想重複第二次的悲慘。

  那次違抗丁易的命令,他被丁易剝光了全身的衣服,雙腿大開的被綁在隨時會有人出入的過道中。

  他知道丁易殘忍,但他沒想到丁易可以殘忍到這種地步。

  他的做法不是直接殺了這個人,而是一點一點的剝下他的自尊,一遍又一遍的摧殘他的精神,在那個時候,他真的以為自己下一秒就會發瘋!

  被剝光衣服丟在人來人往的過道中,雙腿大張像是等待被人上,在隨時都會有人到來的地方,每傳來一個聲響都讓他以為是有人來了而繃緊全部的神經。

  這種精神上的折磨,比皮肉上的痛苦還要讓人受不了。他根本忘不了那種隨時會被人看到這種可恥模樣的恐怖,因為極端的想擺脫這種可怕的處境,他幾乎是抓狂地掙動雙手,但在毫無辦法的情況下,他真的差一點就因精神崩潰而昏迷過去……丁易就像是洞悉他的臨界點般,在他崩潰的前一秒及時出現了,看著當時出現的丁易,他就像看到了汪洋中的一椿浮木,一但抓住就再也不肯放手。

  「放過我……」

  他脆弱地發出哭泣般的聲音。

  「不聽話就是要受處罰的,你要記住。」

  丁易帶著冷意的笑聲自他的耳邊掠過,他把自己的外套披上了他赤裸顫抖的身體。

  然後,丁易扛起他就近找了個房間後直接占有了他,之前因為精神高度緊張,他沒有堅持太久就陷入意識迷離的狀態,在半夢半醒間,他似乎聽到丁易在說:「……到底要到什麼時候,你才會真正臣服於我?」張岷於十一點左右走出了丁易的房間,因為沒有胃口拒絕了別人送上來的午餐後,他走回自己的房間。

  一回到只有自己的房間後,張岷總算能夠輕鬆一點地長吁一口氣,接著脫下外套走到床邊坐下。

  其實,只要丁易不對他做這種事,他在原則上不會故意去違抗他的命令,畢竟他如今已經是青龍幫的一員,除了盡力做事外還能怎麼辦?

  但是,這種有違自然常理的事,他是怎麼也不能接受。別人怎麼做都好,只要不是他就行,只要不是他……可,為什麼偏偏是他?

  張岷坐在床上一臉苦悶,半晌,他嘆了一嘆,從床墊下抽出一張折得細小的紙條。他慢慢把紙條展開放在床頭柜上,取出一支筆,在紙條上畫著類似路線的地方做上一些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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