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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拒絕!」張岷義正詞嚴地表明自己的態度。

  不以為然地一笑過後,丁易微微瞇起眼睛,收起笑意,以稍微殘忍的語氣對他說,「正如你出發前我所說的,你已經沒有退路,更沒有拒絕的權利。別忘了,你已經殺過人,你回不了頭了。」丁易的話重重打擊張岷的心,因為憤怒稍微有了點血色的臉霎時白如紙,身體更在微微顫抖。

  他們的身體緊緊相貼,丁易輕易便察覺到了他陰冷灰暗的情緒,知道張岷的心已經動搖,丁易趁著這個時機握住他的下頜固定住他的臉,再次覆上自己的唇……在碰觸到的那一刻,張岷的身體頓時僵住,丁易卻不肯放過他,舔了下他抿起的柔軟的唇,接著用舌強硬地撬開他的雙唇,入侵至他嘴裡,加深這個吻。

  張岷僵著身體一動不動,似妥協似在無言反抗。丁易忽然想起,他是頭一次在張岷完全清醒的時候這麼對待他。

  不知道為什麼,這麼一想後,想要強烈占據他的念頭更為強烈,甚至讓他有些把持不住。

  就著這個有些激昂的吻,丁易動作粗暴地扯去張岷胸前的衣服,另一隻手順勢滑至他的下身,正要探進褲子裡挑逗他的性器,卻被一直動也不動的人猛然抓住。

  丁易停下這個吻,目光冷冽地盯住張岷的眼,窺視他眼底隱隱的懼怕與灰暗……咬了咬牙,張岷終於說出:「至少……不要在……這裡……」儘管四周沒有人,儘管這是陰暗的角落,但這裡是室外,頭頂上就是天空,腳底下就是大地,四面八方吹來的風,就是四面八方投遞過來的目光。

  人看不到,那麼,靈魂呢?

  低下頭的張岷,用力咬住牙,壓抑什麼?

  是心底的反抗還是怎麼也控制不住的悲哀?

  然而,丁易輕易就擊潰了他最後的一絲自尊。

  「我就在,這裡做。」

  丁易的目光冰冷,言語在張岷聽來就像刀子一寸寸割下他皮肉般殘忍。太過於殘忍的話,讓他臉色難堪地怔住。

  丁易趁著這個時候迅速剝去他的上衣,扯下他腰間的皮帶褪下他的褲子直接抬高他的腿壓至他身前,讓他的下身完全呈現在他的眼前。

  丁易滿意地看著這一切,唇邊的笑是帶著情慾的邪惡。

  「張岷,用你的心與身體完全記住丁易這個人,清楚你已經徹底屬於我這個事實。事已至此,你別再妄想有逃離的可能,我也不會給你這種機會!」隨著丁易低沉稍冷的聲音落下,他健碩的身體緊緊覆上已經半裸的人,緊密地糾纏住,不給眼底的灰暗越來越重的人一絲逃離的機會。

  就這麼束縛住,強硬地全部占據,一絲fèng隙都不留,要讓這個叫張岷的男人從身到心完全屬於他,由他隨心所欲掌控——當終於進入暌違已久的他的身體裡,那強烈的滿足感幾乎令他快要喊出聲來。抬頭瞥了下因為被自己強硬進入而痛的身體直打顫的人,看到一臉慘白的他倔強地咬住唇閉上眼,硬是不肯面對與接受這一切時,他竟莫名地,覺得有些心疼?

  用一隻手輕輕握住他偏向一邊的臉,丁易低聲問:「有這麼疼麼,比中一槍還要疼嗎?」他的肩膀上,那一槍留下的痕跡依然如此顯眼。

  張岷微微睜開眼鏡,似乎狠狠瞪了他一眼後,又闔上了眼。

  不知道為什麼,他明明是一副「我不想搭理你,而且拒絕回答這種無聊問題」的冷淡模樣,卻讓丁易覺得這樣子的他有點像在鬧彆扭,說不出的可愛……丁易的胸口強烈地起伏,渾厚的笑聲再也抑止不住的從嘴裡逸了出來。

  「你真的是一個,很特別的人。」丁易的笑漸漸隱去,帶著情慾的濃重聲音隨之而來,「放心吧,不會很疼的,因為疼過之後,就是銷魂蝕骨的天堂。」話盡之後,丁易抓緊被他壓制住的身體,倏地把深埋在張岷身體裡的性器抽出大半再狠狠刺入。

  一開始像是在試探的如此反覆,當他敏銳地感覺身下的軀體不再痙攣得這般強烈後,動作加快,一次次猛烈地撞擊,彷佛要把自己身體裡一波波襲上的,連他都快控制不住的炙熱欲望全數釘在讓他如此的身體中。

  就是這樣的行為,不停地重複,然而卻是最原始最讓人慾罷不能。

  這一刻,激昂與快感交織,意識被欲望替代,主宰身體,連丁易本人都未發覺自己的瘋狂,比任何一次性愛都要情不由己,獨獨出現於一個人身上。

  相較於丁易的沉迷,張岷的表情是壓抑而扭曲的,被同性貫穿身體的恥辱,自尊都被撕裂的痛苦,儘管可以忍耐,但這一刻,張岷清楚是他永生永世都不能遺忘的。因為過於深刻,過於悲慘。

  唇被他咬出血印,身體被一次次貫穿,隨之而來的不只是分裂身體般的痛,而且還有連他都不願承認的快感。人類的悲哀,所有感覺都能一一如實表達,儘管不想要,不想感受。

  男人瘋狂地用盡全力擁抱自己,不停撞擊那脆弱得過分的黏膜,彷佛不只身體,他要連他的呼吸也奪走,內臟被一遍一遍擠壓,空氣稀薄得珍貴。

  過分強烈的痛與快感讓眼前一片電光火石,壓抑,拚命地壓抑心中止不住的悲憤,不讓它從喉嚨里逸出,壓抑到臉色都變得蒼白,指尖陷入冰冷的牆上,抓出血絲也絲毫不覺得痛,因為心更痛。

  想從這種夾雜痛與悲慘的關係中掙脫開,然而艱難地抬起頭睜開眼的那一刻,張岷更悲痛地用力閉上眼睛。

  被烏雲厚厚覆蓋的黑暗天空,預知他悲慘現實一樣,讓他更不忍目睹。

  心裡,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祈禱,祈禱這種關係早一點結束。

  灰暗的天空,灰暗的房間沒有開燈,賀敬謙坐在椅子上,聽完屬下的報告後,他一貫嚴肅的臉上布滿冷色,沉默著,思忖什麼。

  十分鐘前,他的屬下告訴他張岷已經被丁易接走,交付給張岷的任務完成的情況屬下也一一如實稟報。嚴格算來,從任務的過程來看,張岷勉強算是合格了,然而聽到丁易居然不遵照幫規直接把他帶回來時,賀敬謙的目光陰冷。

  把屬下揮退,賀敬謙一個人坐在房間裡深思。

  目光不經意落在戴在拇指上刻著青龍的戒指上時,他的記憶回到了十一年前的那個晚上。

  那時候,前一任幫主丁凡已經病重,被秘密送往某個島嶼休養,知道他去處的人只有少數幾個,而賀敬謙就是其中一個。

  跟了丁凡半輩子的賀敬謙是丁凡最信任器重的左右手之一,很多事情,丁凡總會找賀敬謙商量。而那個晚上,丁凡連夜叫來賀敬謙,跟他說了這麼一件事情——「阿謙,我的七個兒子中,你認為誰最有可能成為下一任幫主?」賀敬謙思慮了很久,才把自己的看法告訴病重得只能躺在床上打點滴的丁凡。

  「幫主,丁浩大公子個性最像您,沉穩、果斷,不但聰明,而且做事情時的手段也很高明。」聽罷賀敬謙的話,年邁體弱的丁凡搖頭淺笑。

  「阿謙,我是幸運,如果在我那一代出現了那樣的一個人,我是不可能當上幫主的。」「幫主?」丁凡的話令賀敬謙大為震驚,「您怎麼這麼說,在您的統領下,青龍幫不知道比以前輝煌了多少倍……」「不。」丁凡依然搖頭,「這根本不算什麼,如果是他,他能做到的不只是這些……我早看出來了,他是個人才,百年難得一遇的人才……」見丁凡如此讚譽一個人,賀敬謙甚是困惑:「幫主,這個人是誰?」他的印象中,七個少爺中,根本沒有像丁凡所說的這麼一個人啊!

  丁凡只笑不語,氣氛就此沉寂,過了將近一分鐘,他才道:「阿謙,我叫你來,是想告訴你,我的打算。」賀敬謙一聽,立刻正色,並對躺在床上的丁凡微微鞠躬:「阿謙謹遵吩咐。」視線落在天花板上,丁凡的眼睛中隱隱透露出一絲戾氣。

  「我要讓我的七個兒子自相殘殺。」

  「幫主?!」

  賀敬謙難抑地對床上的丁凡瞪大眼睛。

  儘管丁凡冷酷的不是一個好父親,但至少不是食子的毒父啊!

  「阿謙,聽我把話說完。」

  「……是。」

  頓了一下,丁凡才繼續說道:「我死了之後,會留下遺言,告訴我的七個兒子,不管用什麼手段,只要誰有本事,誰就是下一任的幫主。」賀敬謙無言著,他清楚,如果丁凡真這麼做的話,他的七個兒子一定會為了幫主之位自相殘殺。

  「阿謙,你不用擔心,那個時候,你就看著吧,看著那個人出現。」說到這裡,丁凡眼中是難抑的自豪。

  賀敬謙好奇,丁凡口中的這個人到底是誰,而且:「幫主,讓七位公子自相殘殺,真的好嗎?」丁凡不明顯地嘆了口氣:「只要我兩眼一閉雙腳一蹬,為了幫主之位,他們自相殘殺不過是早晚的事。現在,我不過是給他們一個公開的理由罷了。」賀敬謙理解地點了點頭,歷代幫主,幾乎都是通過爭奪與殺戮來獲得幫主之位的,就算丁凡不這麼做,他的兒子們也會為了幫主之位以親人的血,血濺青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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