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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不後悔和他離婚,我也絕不會原諒他的背叛,我只是後悔那天晚上我沒有去聽演奏會,他邀請過我,可我拒絕了。我也不會原諒沒有去的自己,不會原諒他,也不會原諒你。”

  “我不能對你做什麼,也沒有精力去打擊報復你,我只希望你可以從我的人生永遠消失,無論日後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想見到你。”

  孟秋說完停頓了一下,看向溫惜,“至於溫惜你,你和儒儒是朋友,你和頡頏……是兄妹,你們來往我不干涉,但最近的話我可能還沒那麼想見到你,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等到我心情好轉的時候再讓頡頏帶你來見我。”

  站在一旁的邊立心一臉自豪地看著妻子,待她說完話,立刻忠心耿耿地走過去牽她的手,孟秋卻沒有理睬他,而是徑直走到宋儒儒面前歉意地笑了一下,“不管你信不信,其實在知道你媽媽是無辜之前,我就已經打算接受你了,你是個好姑娘,頡頏遇到你是他的福氣。”

  “我相信啊。”宋儒儒小心翼翼地握住孟秋的手,“因為你是他媽媽,你說的話,我肯定相信。”

  一旁的修頡頏忍不住提出質疑,“我媽媽很會撒謊的,你可不能隨便信她的!”

  好在邊立心快步上前將修頡頏拽到一旁,才阻止了一場人前揍孩子的戲碼。

  阮咸扶著床邊側身下來,她的身材本來就纖細高挑,此刻憔悴得像是一枝隨時可以折斷的枯枝,她喑啞地叫了宋儒儒一聲,“那你呢?你有什麼要問我的話?還是你想罵我一頓泄恨?”

  宋儒儒鬆開手,走到阮鹹的面前仰起頭看她,她的雙眼黯淡混沌,臉色慘白如紙,鬢髮也亂蓬蓬地散著。宋儒儒伸手替她把鬢髮別好,輕聲說,“其實火災那天,我也在音樂廳,只是失火時我跑了出去,我記得看到我媽媽的最後一眼,她和你現在的樣子很像,頭髮散著,臉色也是這麼難看,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她,這麼多年我從沒有忘記過。”

  “其實我也沒有父親,但我很幸運,我媽媽願意獨自一個人養大我,雖然她後來沒能做完這件事,可她終究還是她,沒有破壞我對她的美好記憶。我是挺想罵你的,但是有一個人和我說過,只要能找出讓我媽媽背黑鍋的人,她就幫我拿刀逼這個人公開認錯。所以我想既然這樣的話,我就可以省去不少口舌了。”宋儒儒說著隔空丟給溫惜一個眼神,溫惜禁不住咽了一下口水,直到此刻她才明白為什麼大家都說宋儒儒這個神婆又狠又不好惹了。

  “不過有一件事我一定要親自問你。”宋儒儒語調嚴肅地問,“你之前和我說你只見過我媽媽一次,是真的嗎?”

  阮咸搖了搖頭,“不是,火災發生前我也見過她……”

  宋儒儒的眼眶已經泛紅,但她不願意讓自己在阮咸面前掉淚,“我只想知道她和你說了什麼,我想知道她生前做過的每一件事,每一句話……”

  阮咸抬手一隻手來,微微空窩起手掌,她記得那三張窩成團的紙幣,也記得那硬硬的手感,記得那天宋佳寧的眼神,也記得宋佳寧對她說的話,“她說……我也應該有自己的幸福。”

  她也應該有自己的幸福,應該有自己的幸福,應該……

  可是卻沒有。

  她的手像被灌了鉛一樣的重,重到她再也抬不起來,甚至沒有辦法去擦眼淚,只能任由自己哭得撕心裂肺。

  幸福是她這一生以前不曾有,今後也不會再有的奢望。

  是她自己把它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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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終於,感天動地o(╥﹏╥)o

  ☆、110,春來江上幾人還

  一個月後。

  溫惜最喜歡秋季里的十一月末,因為那代表了黑色星期五大促的來臨,宋儒儒也挺喜歡這個時節,因為這時候上天竺寺的柿餅就曬好了。

  月真師傅最近精神不錯,宋儒儒和修頡頏到上天竺寺的時候,她正在院子裡收曬好的柿餅,橘紅色的柿餅又軟又圓,裹著一層雪花般的糖霜。

  宋儒儒隨手抓起一個先啃一口,然後才遞給修頡頏,修頡頏看著被咬了一口的柿餅微微蹙眉,內心掙扎了約莫十秒後,他才張嘴小心地在旁邊咬了一小塊。

  “你嫌棄我?”

  修頡頏一邊咀嚼一邊點頭,“是的,但是如果你要揍我,可不可以回去以後再揍?”

  宋儒儒深吸一口氣,也點了下頭,“准了。”

  月真師傅原本已經裝滿了一袋柿餅,看看修頡頏就又拿出一個袋子開始裝,“我給你們倆分開裝,省得你們吃的時候吵架。”

  “那是最好不過了。”宋儒儒走過來幫著月真師傅一起收拾,“我和他肯定八字不合,每天都無話可說。”

  月真師傅笑了笑,“我早就說過你們八字不合啊。”

  “我還以為那時候你是為了拆散我們才這麼說的,竟然是真的嗎?”宋儒儒有些驚詫地問。

  “出家人不打誑語。”月真師傅說著雙手合十,連聲說善哉。

  宋儒儒扭頭看看站在身後繼續啃柿餅的修頡頏,無奈地搖搖頭,“那我倆是不是住在一起也犯沖?”

  “那肯定的啊。”月真師傅當即肯定,一邊把裝好的兩包柿餅遞給她,“你還要一意孤行嗎?”

  宋儒儒抱著柿餅滿足地嘖嘖嘴,“哦,我來就是想告訴你一件事的。”

  “我看見新聞了。”月真師傅以為宋儒儒要說的是阮咸上新聞的事,她今天一早就看見新聞頭條是:音樂學院古琴教授承認曾做小三。

  “我不是說這個。”宋儒儒連連擺手,“我是說我要換工作了。”

  “換工作?你不算命了?”

  “怎麼可能!”宋儒儒嗔怪地說,“算命是我吃飯的絕學!”

  月真師傅疑惑地看著她,“那是……”

  宋儒儒一把將修頡頏拽過來,恬不知恥地撒狗糧,“我要做教授夫人啊!”

  “……”月真師傅大概愣了有十幾秒,白淨圓潤的臉龐紅了好一陣子,才再次雙手合十,“儒儒啊,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設啊……”

  “那是我以前有心無力嘛。”宋儒儒無奈地攤手,“不撒狗糧的情侶都是沒糧可撒,而我現在要開、倉、放、糧!”

  被宋儒儒薅過來的修頡頏鄭重地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一張紙來遞給月真師傅,“這是我們倆的八字,想讓你給我們選一個適合訂婚的日子。”

  月真師傅接過來上下看看,左右為難,“可是你們倆八字真的不合,我一時真選不出好日子。”

  修頡頏低頭看看宋儒儒,面露難色,欲言又止,宋儒儒點了下頭示意他可以說話,他這才敢開口,“如果選不出好日子,我們就下個周末訂婚。”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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