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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復、復灰燃?——”

  “大半夜的,你站在門口做什麼?”

  “我……扔垃圾。”

  “深夜裡扔什麼垃圾?”

  將轎車停在了別墅門前的復灰燃下車後,他瞥了一眼旁邊的垃圾袋,有些凹凸的外形讓他猜測著裡面的物體。

  “睡不著就隨便找點事情做做。”

  “睡不著?以為我再也不回來了吧,是開心還是難過呢?”

  “如果你是那樣決定的,那也是沒辦法的。”

  “……夜裡凉,進屋吧。”

  聽時景末這麼一說的逃避問題,他沒有繼續那個話題下去,復灰燃料想她還在生氣他無端端地就提出了要她辭掉工作的無理要求吧。

  “這麼晚了,你突然回來是為了公事嗎?”

  “公事?”

  “那有什麼事情是我能幫你做的嗎?”

  跟在復灰燃身後的時景末將他口中的一句疑問詞聽成了肯定詞,其實她本想問的一句是他這麼多天去了哪裡,可又知道自己是沒有資格問出那樣的問題的。

  “不用你做其他的事情,做飯就行了。”

  “做飯?”

  “做好了叫我一聲,我先去一下書房。”

  “好……”

  時景末愣在了廳堂里,她想起片刻前才由自己親手倒掉的菜餚和蛋糕,如果他能提前告知她一下連日來的無聲行蹤或者在事先可以給出哪怕一句的詢問的話,是不是兩個人就不會產生出那樣的落差了,又或者復灰燃只是故意的在過了時間點之後才想起了回來的嗎?

  “嘀嗒——嘀嗒——”

  為免耽誤到復灰燃難以把控的時間,時景末將白天才做過現在正躺在門口垃圾袋裡的幾道菜又重複做了一回,一方面慶幸今天做完菜後還餘下了一些新鮮的食材下來,另一方面又訝於他怎麼會知道現在的冰箱裡還會有著餘糧作食?

  “嘀嗒——嘀嗒——”

  自那天已經十多日沒有見面的兩個人,缺少了噓寒問暖的餐桌上只有復灰燃和時景末的各自不語,不知在想的是什麼。

  “我記得……以前你只吃麵包和泡麵,什麼時候變成賢妻良母學會做菜的?”

  “沒有特意去學什麼,只是隨便做了一些。”

  時景末認為自己回答的是實話,她沒有刻意地去‘學習’做菜,只是在前幾日裡用了時間精力去練習‘隨便’的做了一些而已。

  “就快凌晨一點了……”

  “嗯……”

  時景末沒有主動問話,復灰燃也只是顧左言他,比如說他的連日不歸和她的靜默順從,或許兩個人都在逃避著很多不想提及的話題吧。

  “這幾天我不在的時候,過得可好?……”

  “還好……”

  復灰燃又瞥了一眼牆壁上的掛鍾,他的餘光注視著正細嚼米飯的時景末,其實他並非故意拖延時間來錯過這個日子,但是開口解釋的話又難免會顯得多餘了。

  “十一月十一日……”

  “你……還記得?……”

  “明明連自己的生日都沒在意過……怎麼可能忘記……”

  “這個日子……”

  時景末端感受著自己手中一碗米飯的暖熱,雖然時間上稍稍的遲了一點點,但很意外的還是達成了她想要的兩人共餐而滿足。

  “說起來,我們的出生日期只相差了九天,我和你同樣的年紀如今就是三十歲了。”

  “你是嫌我老了的意思嗎……”

  “噗!——”

  尚且沉浸在青春時日的復灰燃還在腦中回想著當年他與時景末由於同樣看淡慶生而定下的約定,卻被她莫名的一句提問給引笑了。

  “怎麼了?”

  “想不到,原來你也會擔心年齡的問題呢,算是露出了一點女人的本性來了?”

  “不、不是的,因為你先提到了有關年紀的方面,再加上我本來就比你早出生了九天也是事實,而且像我這樣年紀的女人待在你身邊也確實……”

  “那麼就努力吧,我會給足你努力的機會——”

  復灰燃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從回到別墅的進門第一步就開始了,他真正感到飢餓的不是他的胃,他真正想要填滿的不是他的嘴,而是在時景末的身上。

  餐桌上的二人已經沒有再繼續用筷,久違不曾相偎的軀體只有著對彼此的求知若渴,那些虛幻與真實的都已經無所謂了——

  “你……你說過休息一會兒的?……”

  “不是已經休息過了嗎?”

  “十秒鐘?!”

  時景末強拴著身上的被單不放,復灰燃見她鼻間的喘息未緩,這才妥協地將她整個人連同身上緊裹的被單也一起擁入了他的懷中。

  “不問問我這些天都去了哪裡?又是從哪裡回來的?為什麼搭乘了半夜的班機回來?”

  “你想要我問?還是不問?”

  “前些天我在美國總公司處理一些公事,半夜時段是因為剛下的飛機急著趕回來就顧不及了的時差關係,另外就是再過幾天我還會離開一段日子。”

  “那待會兒你還出去嗎?”

  “出去哪裡?”

  復灰燃被她沒來由的一問給懵了下,當然在深夜歸來的他也沒有出行的打算,或者說是他本來就是急著回來此處才對。

  “要是出去的話,我再幫你泡一杯咖啡提提神,因為晚上開車要打起精神多注意一點,要是不出去的話,我方才有幫你放好了熱水,你可以泡完澡之後好好休息一下。”

  “……知道你現在說話的口吻和你所做的事情,像是我的什麼人嗎?”

  “……什麼人?”

  數日不歸的復灰燃再次出現眼前,喉中略有梗塞的時景末告訴自己這樣已經足夠了,其他以外的事情也同樣的並不重要。

  “不對,再猜。”

  “……高中同學?”

  “再猜。”

  “……傭人?”

  “再猜。”

  “……奴隸?”

  “再猜。”

  “……朋友?”

  “你會跟朋友日夜不眠的上床嗎,再重新猜。”

  一個一個的將答案否定掉,復灰燃仍是不依不饒地繼續逼問著,直到時景末本就細若蚊聲的聲音越來越小的幾乎聽不見。

  “……性侶伴。”

  “不對,繼續猜。”

  “……妓、妓——”

  復灰燃真是差點就被時景末氣到吐血,要不是見她真的是一副萬分難以啟齒的模樣,他都忍不住想一手掐死她了,當然在斷氣之前肯定是會鬆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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