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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佩雯輕輕的嗯了聲,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摟著他。

  徐明昊雖然說的輕鬆,短短的幾句話便這樣帶過了,但裡面的兇險她又怎能不知。

  三皇子的救駕,皇后和太子弒君不成,採取逼宮……怕是這一切都是布置好了的吧,那日見皇后的模樣,估計還沒有十足的把握,如今提早行事,怕是因為自己逃脫,擔心露了餡,才會如此急躁行事,最後……

  弒君、逼宮……

  就算是皇后和太子,怕也保不住那條命了吧。

  皇后和太子倒了台,那王家和薛家……

  想到這,姜佩雯抬起頭問道:“那薛正……”

  她話還未說完,徐明昊臉便一黑,沒好氣道:“他沒事,這次能成功控制局勢,薛家也立了不少功勞。”

  聞言,姜佩雯放下心來,薛正楠好歹救了自己,若是被皇后遷怒有個什麼好歹,自己可要愧疚一輩子。

  兩人又聊了一會,秦一焦急的聲音便在外面響起。

  姜佩雯知曉這個時候,他事情肯定很多,沒有說什麼。

  徐明昊見狀吩咐她好生休息,便匆匆出了房門。

  接下來的日子,京城風雲詭譎。

  外間傳聞一直昏迷不醒,就快駕崩的皇上一夜之間清醒了,雖然臉色蒼白,還不時的咳嗽,但太醫看過身體已經大好,接著便是太子被廢,終身圈禁,皇后也被貶為庶人,打入冷宮。雖然對外只是說太子和皇后大逆不道、欺君犯上,但那晚太子和皇后意圖弒君不成逼宮的消息還是不脛而走,然後在坊間流傳,再添油加醋。

  本來太子在民間便不怎麼得人心,這麼一來百姓更是大呼皇上聖明。

  接下來一切便是水到渠成,德妃入住東宮,執掌鳳印,三皇子在皇上重病期間協助皇上處理朝政,大批太子的親信官員接連落馬,處死的處死,流放的流放,王家更是除了幾個不成事的紈絝子弟外,幾乎沒有好的。相比之下薛家就好了很多,只罷黜了幾個在朝中擔當要職的官員,其餘的起碼能保住一條命。

  不過能保留一絲煙火對於薛王兩家來講已是值得全家燒香拜佛拜謝神恩的事了,畢竟皇后入主中宮這麼多年,薛王兩家不少人在京中擔任要職,這家大業大,樹大招風,難免有些不肖子弟,貪污受賄、作jian犯科那是在所難免的,若是皇后和太子還在,這些憑著兩家的權勢,還能遮掩過去,不過現在皇后太子倒了台,這那些與之有仇的,看不過眼的,曾經一度眼紅過的,痛打落水狗的紛紛跳了出來,在這種情況下,再加上是謀逆大罪,沒有全家抄斬,株連九族,已是皇上手下留情了。

  不過這些已經不在姜佩雯的關心之列了,因為她和徐明昊的婚期下來了,過了那血雨腥風的一夜,一切,在太陽升起在地平線上的那一刻開始,又再次綻露芳華。

  本來按照徐明淵的原意是想將婚事安排到明年春季,但因為這次墮馬,他雖然撿回了一條命,但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了,不止長期咳嗽,精神也越發不好,常常一個小風就能讓他倒下,一病不起,就連朝政也大多交給三皇子處理。

  而放下擔子又怕隨時就不在了徐明淵自然對徐明昊的婚事格外著急,硬是將婚期安排到十一月中旬,距離現在也不過二十來天的時間。

  婚事本就繁瑣,普通的富裕人家也要準備個十來天,何況是皇家。

  但皇帝一聲令下,就是刀山火海也得上,何況準備一個婚事,又是皇上主動操辦此事,因此六王爺的大婚便如火如荼的籌備起來。

  不過還好姜佩雯與姜家等於脫離了關係,倒不用跑到涇陽去送聘禮,便把姜佩雯現在所住的宅子布置了以下充當姜佩雯的家,在讓殷澈這個弟弟當做娘家人。

  十一月十二已時,徐明昊準時來了,送上了聘禮,這就是所謂的納徵。

  雖然時間緊湊,但這聘禮卻準備的毫不馬虎,光是金銀珠翠、首飾衣衫就足足有八十八抬,再加上羊酒果品等簡直擺起了長龍。

  不過這些,姜佩雯是看不見的,因為自從婚期定下,她便被關在了屋子裡,再也沒有出去,也沒和徐明昊見過面了。

  今兒想著他要來,本想去見見,結果還沒跨出房門便被一群人攔住了,說什麼婚前見面不吉利云云,讓姜佩雯只得訕訕的退了回去,望著窗外聽著外面的喧譁聲牽腸掛肚。

  雖然事情繁瑣,但姜佩雯卻沒有什麼操心的。就連喜被神馬都是楓若一手操辦,這年頭喜被、喜帳由新娘子自己繡才對,不過姜佩雯別說繡了,這針怎麼拿都不知道,只能看著楓若和幾個繡娘忙的昏天暗地,自己乾瞪眼。

  至於這嫁妝,是由殷澈張羅,雖然姜佩雯不算是巨富,但興隆物流這兩年也賺了不少錢,加上殷澈的幫襯,這嫁妝也算布置的格外體面。

  再加上皇上和德妃特地送了一大堆東西來為她添箱,其中最珍貴的便是皇上送來的是羊脂白玉屏風,裹著金邊,栩栩如生的浮雕,德妃送的兩副金鑲玉的頭面,精緻奢華,簡直晃花了姜佩雯的眼。

  就算她這個對金銀珠寶不了解的人也都知道這些東西價值連城。

  能得到徐明昊最親的人的認同,姜佩雯的心也是美滋滋的。

  算算時間,還有六日就要成親了,姜佩雯那本來從容淡定的心也開始緊張起來,新新嫁娘,還沒有誰真的心大的沒事兒人一樣。

  想著以後就可以跟他在一起生活,面對以後的柴米油鹽醬醋茶,春日聽風,夏日觀雨,秋日覓蟲,冬日賞雪,看塞北風光,賞江南煙雨,覽大漠風沙,面朝大海,看春暖花開,一想著,這以後的人生都有他的參與,心就鼓譟起來。

  姜佩雯在京城沒有沒什親人朋友,不過這肖如雪倒是算的了一個。

  今日她拿了個自己繡的枕帕,上面是花鳥百合圖的樣式,送給姜佩雯,算是賀禮。

  看著那栩栩如生的圖案,姜佩雯一直唏噓,這手工可比後世那些機器繡出來的東西強多了,尤其那其中夾雜的心意,更是那些冰冷的器械所無法比擬的。

  兩人寒暄了一陣,肖如雪便陪著姜佩雯說說話,講講京中的見聞。

  經歷了太子叛亂一事,京城的官員幾乎洗了一次牌,不少肖如雪認識的閨秀也遭了秧,所以說起來倒是一陣唏噓。

  “阿雯,你猜今兒我在街上看見誰了?”肖如雪突然道,眼底亮如春日白雪。

  “嗯?”

  姜佩雯瞅著窗外,就盼著徐明昊能過來晃晃,見上一眼,自然有些心不在焉。

  “我見到盧姑娘了,就是涇陽那個。”肖如雪見她的模樣,輕輕笑了笑,也不在意。

  盧?

  姜佩雯回過頭來:“你在哪兒見到她?”

  事情完結後,她也讓人去打聽過,雖然她不懼她,但也煩了那人如打不死的小強般不停的在她周圍折騰。得到的消息是,她被貶為賤籍,判了流放,地點是我朝與狄國的邊境。

  本來姜佩雯想加把火讓她死了一了百了,聽聞這消息後便算了。

  對於一個處處往上爬,心高氣傲,無時無刻不想做人上人的人來說,劃為賤籍,無論何時都矮人一頭,做著最卑賤的活,生活在最卑賤貧困的地方,那才是最大的折磨和懲罰。

  “今兒不是有披流放的犯人離京嗎?我來的時候正巧遇到了,結果就見到了她。”肖如雪道,“上次鬧了那麼大的醜聞,結果還能進宮當女官,不過女官又如何,這運氣不好也是白搭,貶為賤籍……嘖嘖……這輩子別想翻身了。”

  姜佩雯輕輕笑了笑,若是她運氣不好,這世上沒有人好運了。

  若不是有她,怕再隔兩年,這盧琳玉就是皇后娘娘了。

  肖如雪說到這,忽然一臉的八卦湊了過來道:“你猜我今兒還看見誰了?……看見安陽侯世子了。”根本不給姜佩雯猜的時間,肖如雪有些迫不及待的脫口而出,那場面,解氣,解恨啊。

  姜佩雯抬了抬眼,情人流放,前來相送,嘖嘖,展雲峰雖然人品不咋地,對盧琳玉倒是掏心掏肺了。

  “以前不是有人說他們兩有私情嗎?那時我還不信,現在看來八成是的。”肖如雪笑道,“展世子前些日子不知道得罪了那路神仙,被人在臉上打了一鞭子,毀了容,今天帶著斗笠,若不是那姓盧的對他又踢又罵,說他是個蠢貨一點小事都辦不好,是她瞎了眼認識這麼個白痴,才讓她遭這份罪,然後推搡間掀翻了他的斗笠,我還不知道那人就是展世子呢……不過他那臉可算是毀了,嘖嘖,也不知道他惹到了誰……”

  肖如雪的聲音繼續響著,姜佩雯撇了撇嘴,這盧琳玉真夠極品的,今日她的一切其實都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可到了這份上,還把責任推到一個真心對她的人身上,這人簡直就是個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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