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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流萱嘴唇發青，一點也不像沒事的樣子，姜瑜把桌上的東西一股腦塞進書包，站起來。
「先去衛生間，不過醫院還是要去。」
陸流萱點頭，站起身時突然僵了下，隨後又坐了回去。
「小魚，你有外套嗎？」
「只穿了短袖，沒帶外套來。」
姜瑜低下頭，看到陸流萱裙擺邊緣的一抹深色。陸流萱今天穿的是咖啡色的格子短裙，因為剛才站起來一點，原本壓在下面的裙擺露出來，上面明顯是血跡。
「生理期？」
「應該是。」陸流萱按著肚子，聲音都疼得發顫。
「疼得這麼厲害，還是要去醫院。」姜瑜直起身，在教室里搜尋班長的身影，在第三排。
「我去幫你請個假，順便借衣服擋擋。」
夏季教室會打空調，有些女生怕冷就帶了外套過來。姜瑜請完假，拿著外套過來，在陸流萱腰間一系。
陸流萱艱難地站起來，走出座位，額頭冒出一串冷汗。
姜瑜把書包背在前面，彎下腰，「上來，我背你。」
「你力氣那么小，別把我摔死。」陸流萱還不忘吐槽她。
「背你這小身板綽綽有餘！」
雖然誇下海口，陸流萱爬上來時，她還是踉蹌了一下，為了面子急忙穩住。
請假時，班長給她指了路，學校西門外就是一家醫院，直接過去很快。陸流萱捂著肚子，還是先去把衛生間換上。去的路上，姜瑜不停講話分散她的注意力。
「你之前月經的日期正常嗎？」
「我是第一次來。」
「第一次？」姜瑜很驚訝，「你已經16歲了。」
陸流萱臉貼在她脖頸處，聲音虛弱，「是比別人晚很多，所以才這麼疼吧。」
「別去想。」姜瑜努力加快步伐，「肯定是你營養跟不上，現在不就好了。說起來，你最近是不是又長高了？」
「嗯。」青春期的孩子很在意自己的身高問題，尤其在一片成年人中，她太突兀了，每天都堅持喝牛奶，鍛鍊身體。
「長高了三厘米。」
「好快啊！」姜瑜衝出校門，站在馬路前，「幫我看看左右的車子啊。」
綠燈亮起，姜瑜背著她跑進醫院，掛了號。還好醫院沒什麼人，很快就輪到她們。
醫生檢查完，又問了幾個問題，「沒什麼大問題，小孩應該就是營養之前沒跟上，現在身體也比較虛弱，拿點藥回去，多注意保暖。」
姜瑜鬆了口氣，背著陸流萱回宿舍。陸流萱趴在她背上，手裡拎著的藥袋子隨著一晃一晃，打在姜瑜身上。
「這麼說起來，你這也算是長大了，雖然比別人晚一點。」
「長大了？」陸流萱笑起來，貼近她的臉頰，「那我可以親你嗎？」
「不行！想都別想！」
陸流萱撒嬌地把頭埋在她的頸窩處，哼哼唧唧地蹭著。
「撒嬌也沒用，我還沒喜歡上你呢，你還沒成年呢。」
「青春期小孩，搞搞早戀怎麼了？我又不會因為早戀成績下滑。」
「你怎麼知道你不會？人家高中生早戀最多成績下滑，你可能直接破產啊姐妹。」
陸流萱不知為何，腦子裡突然蹦出伊的哀嚎，有些心虛地摸摸鼻子。再像她這樣亂投資，恐怕真的會破產。
「不親就不親，反正以後也會親到的。」
姜瑜隱約聽到了磨牙聲，耳朵被盯得發燙。
「以後也不一定！說不定你就移情別戀了呢，青春期的戀愛不可信不知道嗎？」
「別人會，我不會。我永遠都屬於你。」她故意貼著姜瑜的耳朵。
看著她耳朵微微顫動，陸流萱忍不住露出笑，有點像狐狸叼到小雞崽，得意又謹慎。
「你肚子不疼了是不是？！信不信我現在把你丟地上去！」
陸流萱趴在她肩頭，肩膀笑得一抽一抽的。不能再逗了，要急眼了。
回到宿舍，姜瑜從衣櫃裡拿出新的內衣和睡褲，遞給她。
「先換上。」
陸流萱起身要去衛生間，姜瑜按住她的肩膀，去拿了洗衣籃放到床邊。
「你就在這換把，換完躺床上。」
說完，她故作正直地走到陽台，一副極目遠眺的樣子，也不知道面對著拉緊的窗簾，她能眺望到什麼東西。
看看姜瑜，在看看洗衣籃，陸流萱乾咳一聲，有點尷尬，但是她肚子的確疼得厲害。眼睛一閉，她把內褲和裙子一起脫下來，還機智地用裙子蓋在上面。
飛速換上睡褲，陸流萱躺進被窩，又乾咳一聲，「我換好了。」
姜瑜僵硬地轉回身，抱起地上的洗衣籃，目不斜視地放進衛生間。
再回來時，手裡端著杯子，「紅糖水，喝完會好受些。」
陸流萱靠著枕頭，雙手接過杯子。
「很燙，吹吹再喝。」
一靠近，陸流萱就覺得臉上被蒸的厲害，離杯口遠了些。的確是開水，非常燙的那種。
姜瑜又走到柜子前，翻箱倒櫃半天，抱著個鼓鼓的熱水袋過來，上面套著毛茸茸的布套。
「把這個放到肚子上捂著，要是燙的話也要記得動動。」
「我又不是傻子，燙都不知道。」陸流萱嘴上嫌棄，心裡樂開了花，連肚子疼都變成了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