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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獸人的契約的守護,我已經垂垂老矣,不知,在有生之年,我是否還能看一眼那個使我愧疚終身的獸人,向他說一聲:“對不起!我愛你!”

  45、番外之暖冬一日

  (暗呃極)

  今天是入冬以來最暖和的一天,茫帶著小嘟嘟正在明媚的太陽光下做著遊戲。

  他總是有些奇怪的想法。

  一個獸人幼崽,自從破殼以後,就完全可以自立了,根本不需要父親和阿爹的照顧。但是,我的茫總是會有些讓人看不透的做法。就像他現在做的,陪孩子玩耍。他稱這個叫做……對,叫做什麼“親子活動”。我完全不明白,我們為什麼要去親近我們的獸人孩子。如果是個雌性孩子,照顧他,對他好一些是應該的。可是,這是一個自破殼後就能自行打獵的獸人孩子,是一個才一歲多就能抓住普通獸人都抓不住的疾風兔的小獸人。這樣的孩子,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每一次,他們開始做遊戲,我都會很擔心。

  當然,我肯定不是擔心那個早就能一爪子拍碎一棵大樹的小傢伙。我是在擔心那個熱心過頭,完全沒有搞清楚小獸人有多強大的可愛傢伙。只要他們開始玩耍,我就會緊張地盯著,總是擔心小嘟嘟還沒有辦法完全控制力道,會不小心弄傷了他的阿爹。

  不過還好,看來我每一天背著茫對小嘟嘟做的特訓很有成效,到目前為止,他一次也沒有弄傷過他阿爹嬌嫩的皮膚。對於這一點,我還是很滿意的——他不愧是我暗呃極的孩子,一隻強大的暗夜帝王吼!

  啊!說起這個出人意料出現的暗夜帝王吼,我不竟想起了他出生時的種種混亂。

  那時,我跟茫天天盼望著能有一個孩子。我們的生活一切都很美好,只除了一直沒有孩子。

  連合撒那個被趕出家門60年的傢伙,都在茫的幫助下,死皮賴臉地爬上了阿曼里的床,竟然還在不久後得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二個孩子。看著他每天炫耀的嘴臉,我總是會忍不住想讓他嘗嘗16級獸人的速度和力量。

  雖然大家都說我太過冷酷,但其實我從來沒有壓抑過自己的欲望,我只是對身邊一切事物的欲望比所有人都少很多,實際上我從來都是想做什麼就會直接去做,比如——狠揍合撒。

  有一次,當我的茫,笑著看我狠揍再次來我們家炫耀的合撒時,突然暈倒了。

  我看著在我眼中如同慢鏡頭般緩緩倒下的茫,手腳一片冰冷。茫昏睡的那60年的記憶再次湧上心頭,心酸、害怕、擔憂、驚嚇充數心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身體卻像有自主意識般地速度接住了倒下的茫。

  我如同夢遊般抱著茫柔軟的身體,閃身出門,一頭撞飛了薩爾泰博雅醫所的門,顫抖地將手裡的茫遞了過去,想要說點什麼,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沒有注意到薩爾泰博雅當時是什麼神態。但是,我聽到了他失手打碎診療器的聲音。

  然後,在我的煎熬中,我聽到薩爾泰博雅大大地出了一口氣,用複雜得難以形容的聲音對我說:“他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恭喜你!你要做父親了!”

  呆滯第一次出現在我一向冷靜的臉上。我傻傻地看著薩爾泰博雅,好像完全沒有明白他在說什麼。

  薩爾泰博雅狠狠地拍了我的臂膀,大聲地說:“茫只是懷孕了,身體一時沒能調節過來!你要做父親了!”

  我發現,我的嘴角完全無法自控地上翹起來,越翹越高。一聲絕對不會從我口中發出的傻笑,傳到了我自己的耳朵里。但是,我一點也不覺得丟臉!我要做父親了——即使讓我天天這樣傻笑,我也願意!

  我要好好感謝我的茫!

  對了!我們將要有孩子了——我們的房子夠不夠大?如果是個小雌性呢?他會需要更多的空間。也許我們應該再建幾間可愛的房間。不!不行!茫現在正懷著孩子,聽說懷著孩子的雌性都很怕吵,不能吵到他。

  也許,我還應該再去打點火焰雞,我們的孩子大概會在快入冬的時候出生,他需要新的火焰雞皮毛來做衣服。不!不!我的茫懷著孩子,我一刻也不能離開他身邊!

  我也許……

  “好了!小茫快要醒過來了!你應該去陪在他的身邊!唉!又一個痴傻了的獸人!”

  薩爾泰博雅的話驚醒了我。

  對!對!我現在應該陪在茫的身邊!當他睜開眼以後,我要第一個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然後,我應該說點什麼呢?說謝謝你懷了我的孩子?不!不好!直覺告訴我,茫不會喜歡這句話的。說我會認真做個好父親的?不!不好!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唉!我到底應該說點什麼好呢?

  我這裡正糾結著,那個可惡的薩爾泰博雅竟然搶在了我前面,將應該由我來說的好消息告訴了我的茫!真是不可饒恕的傢伙。看著他在我的茫面前那由衷喜悅的表情,就好像茫懷著的孩子是他的一樣——我突然冷靜下來。暗呃極!若說到冷靜理智又腹黑,你比起薩爾泰博雅來,還差得遠呢!——要小心!

  我微笑著湊到我的茫身邊,跟他一起分享我們的喜悅!

  然後,在我小心翼翼的守護下,茫的預產期一天天接近。終於,在初冬的第一場雪裡,一顆我們小心呵護的蛋來到了這個世上。

  當阿曼里臉色複雜地抱著一個蛋來到我們面前時,我們——我、合撒、端倪娠、薩爾泰博雅等等,我們全都驚呆了。

  這竟然是一顆暗夜帝王吼的蛋!

  這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事情!暗夜帝王吼,每一千年,才會出現一個,這是雷打不動的事實。可是,我還不過百歲,怎麼會出現另一個暗夜帝王吼?

  而且,這隻暗夜帝王吼蛋上的花紋,竟然不是黑色的,而是透著淡淡的金。這充分說明,這隻暗夜帝王吼自身的毒素在出生時就已經沒有了!——我的心裡禁不住捏了把冷汗!暗夜帝王吼的阿爹,從來沒有一個能好好活下來的,他們都被毒素浸入了身體,生下孩子後,就會虛弱地死去。

  我急切地衝進了孵化所——我要看看我的茫!雖然早已經知道他的與眾不同,但我的心還是劇烈地顫抖著。

  當我急急地衝進去的時候,正對上我的茫看過來的亮晶晶的眼睛。我的心咕咚一聲,又跌回了原處。

  “怎麼?對我生下的蛋不滿意?”

  茫質問的聲音傳來。雖然他的臉上並沒有任何不高興的表情,我還是急急地解釋:“不是!只是有點嚇到了!竟然是暗夜帝王吼!”

  茫輕笑:“暗夜帝王吼有什麼不好?我就喜歡強大的暗夜帝王吼!”

  我的嘴角控制不住地上翹——茫很少像現在這樣直接的表達出對我的喜愛的!

  不過,他的下一句話……

  “我為我的兒子是一隻強大的暗夜帝王吼而驕傲!”

  “……”你剛剛說的喜歡,是對你兒子的?不是對我的?

  在這一時刻,我下了一個決定——兒子什麼的,都是搶奪茫的愛的東西,我們以後再也不要孩子了!——茫他,還從來都沒有說過為我而驕傲這樣的話呢!

  所以,我連大名都懶得給這個小東西取,隨便茫給他取了個“嘟嘟”的小名,便一直這麼叫著!——哼!強大的暗夜帝王吼,還需要名字來撐場面嗎?我自己的名字,還不是合撒隨便取的!

  “暗!發什麼呆呢?來一起玩遊戲!”

  啊!我回憶了太長時間了麼?茫在叫我了!

  我站起身,不情不願地走過去,去陪那個討厭的老是裝可愛搶去茫投注在我身上視線的小鬼做遊戲。哼!跟我玩遊戲!小鬼!你要小心了!——父親的溫柔全部用在了你阿爹身上,你就體驗體驗父親一貫的冷酷吧!

  46、番外之嘟嘟小包子的日記

  茫果歷72年3月6日,天氣:晴。

  這是我的第一篇日記。

  因為阿爹說:做為一個未來一定會成為一個偉大獸人的小寶寶,必需要養成天天寫日記的習慣。這樣,有利於以後別人採訪我的時候,我能對小時候的事情如數家珍,也有利於以後我寫《一個偉大的獸人的一生》時,可以有更多的素材。

  雖然我不明白什麼是採訪,我未來又為什麼要寫《一個偉大的獸人的一生》。但是,我是一個聽阿爹話的好寶寶,所以我決定以後要每一天都寫日記。

  嗯!今天要寫什麼呢?

  嗯!今天我又被父親揍了?不好!不好!這是丟人的事情,不能記在我這個未來的偉大獸人的日記里。

  今天我跟父親搶阿爹,我贏了!嗯嗯!這個要記!這是我這個未來的偉大獸人跟強大父親的戰鬥的又一次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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