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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的動作很快被人制止了。

  一直安靜地靠躺地一邊,從不引人注意的僑尼娃陰狠地看著茫灰,質問地對半龍人首領說:“為什麼對他特殊?我們之前說過,你們得到你們需要的,我要他跟暗呃極兩個!”

  半龍人首領不削地斜視了僑尼娃一眼,冷冷地說:“你最好搞清楚你的地位!一直以來,你都是我們半龍人的俘虜,從沒有變過。想要幫忙算計碧犀蛇族和金光吼族的事情,都是你自己提出來的!我可從來沒有答應過你任何一件事情!”

  僑尼娃瞬間蒼白了臉色,他尖聲大叫起來:“可是,我提出幫忙的時候,你把我身上的魔法禁制解開了!我們不是夥伴了麼?而且,我當時就說過,我幫助你們成事以後,暗呃極和茫灰這個賤人都要任我處理!”

  半龍人首領嗤笑一聲,問:“那麼,我當時說好了麼?我只是一直沉默吧?知道我當時為什麼一直沉默麼?因為我想不到,這世界上還有你這樣的雌性——幫助敵人算計自己的種族,算計自己的友族!你是我見過的,最貪婪最虛偽的雌性!知道為什麼任憑你怎樣勾引,我都不想要你麼?——因為——我在你的眼中,看到了隱藏著的對我們半龍人的厭惡和鄙視!從頭到尾,解除你身上的魔法禁制,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不能讓三大強族提早感應到我們半龍人的存在!如果不是這個原因,解除你的禁制,難道還是因為我們半龍人相信你這個連自己的種族都能出賣的雌性了麼?”

  他說著,從小心翼翼端了一盤烤肉等在他身邊的半獸人手裡接過盤子,遞給茫灰。

  茫灰好像壓根沒有注意到僑尼娃跟首領的談話一般,狼吞虎咽地拼命啃咬起烤肉,就算被噎得直打嗝,也沒有放慢動作。

  “慢點吃,不著急!會讓你吃飽的!”半龍人首領不再搭理臉色扭曲的僑尼娃,只一徑注視著懷裡的茫灰,又拿了他自己的酒杯遞給茫灰,問:“能喝酒麼?”

  茫灰想也不想地接了酒杯,就狠灌了一口。由於喝的是高度酒,茫灰在暗呃極的呵護下,很少能接觸到這類酒,所以被嗆得直咳嗽。

  “哈哈!”半龍人首領大笑:“你真可愛!不會喝酒就說嘛!”

  茫灰依然不說話,只顧著低頭啃食烤肉。

  “他到底有哪裡不同?你對他這麼特別?”僑尼娃還是沒能忍住,陰狠地問出口。

  “不同?”半龍人首領搖頭,輕笑說:“不僅僅是不同!他跟你們完全不一樣!知道麼?這是第一個,我從他的眼神里沒有看到任何歧視鄙夷的雌性!即使他所見到的半龍人,全都在做著傷害他和他族人的事情,即使他看我們的眼神里充滿了敵視、畏懼、憎恨和隱忍,但是——沒有——一點點歧視鄙夷也沒有!他看我們的眼光,如果排除對待敵人的那一部分,那麼剩下的是什麼?——哈哈——是平等!是像看待所有獸人一樣看待我們的——平等的眼光!”

  他說著,微微抱緊了茫灰,難得溫柔地在茫灰的長髮上輕輕蹭了一下,露出了從出現以來第一個真正開心的笑容:“你說!我為什麼要對他特別?這還要問麼?”

  僑尼娃終於忍受不住地站了起來,尖笑著說:“那又怎麼樣呢?他再怎麼與眾不同,也是高貴的金光吼族的寶貴雌性,是人人愛惜的天之驕子,難道還真的會像我一樣甘心委身於你們這些半龍人?你問問他自己願不願意?”

  半龍人首領卻並不受他的激將法激勵,反而用可憐的眼光看著僑尼娃,說:“不管他是否願意,我總還可以努力!可惜的是你!你以為,你的事情我不知道麼?你這個從多年前就被嫉妒主宰的醜惡靈魂,一旦無法達成願望,又要怎樣活下去呢?”

  “哈哈!”僑尼娃神經質地尖聲大笑:“總還可以努力?你不要忘記了,你是他的敵人——你俘虜了他的族人!是接下來,還要用殘忍的手段,利用他的族人的敵人!他除了恨,什麼也不能給你!”

  一直不停啃食著烤肉的茫灰渾身一震,慢慢停下了動作。他慢慢抬起頭,看向正抱著他的半龍人首領。

  那位半龍人首領卻微偏了頭,讓開了他的目光。

  茫灰手上的動作完全停止下來,他沉默著慢慢低下頭,愣愣地直視著還抓著半塊烤肉的手——久久,再也沒有任何動作。

  沉默在昏暗的夜色下蔓延,只有燃燒的木材偶爾發出的噼啪聲點綴著僑尼娃快意而瘋狂的大笑。

  久久之後,半龍人首領深深地嘆氣著站了起來,將懷裡的茫灰放到自己的座位上。他沉默著深深看了一眼一直低垂著頭,再也不肯看他一眼的茫灰,狠狠的吸了口氣,轉身,大步地走向搭建好的高台。

  “那麼——這就開始下一個節日吧!”他大聲地說著,對圍繞在他附近的半龍人們點頭示意。

  41

  41、半龍人的召喚契約 …

  很快,一位頭部被黑色頭罩完全蒙住,腳步踉蹌的雌性,便被幾個半龍人推搡著送上高台。

  當頭罩被解開時,一張全金光吼族人都異常熟悉的蒼白的面孔出現在眾人面前。

  “吼!”高台底下的合撒發出憤怒的吼聲。

  這個被帶上高台的,正是合撒的伴侶——金光吼族的族醫阿曼里——最早失蹤的生命魔法師之一。

  他的臉色蒼白得接近透明,虛弱得站都有些站立不穩。聽到合撒的怒吼聲,阿曼里急急轉過頭,望向合撒的方向。他張了張嘴,卻沒能吐出任何聲音。

  “阿曼!阿曼!你怎麼樣了?他們對你做了什麼?”合撒急急地問。

  阿曼里再次張合嘴巴,卻依然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他的臉上,寫著滿滿的委屈與痛苦。

  合撒急紅了眼,衝著高台上的半龍人首領狂吼:“你們把他怎麼了?你們這群混蛋!怎麼能這樣對待雌性?你們還有心麼?怎麼能這樣對待雌性啊……吼!”

  合撒的神情已經幾近瘋狂。

  對於合撒這樣的表現,半龍人首領卻顯得很高興。他微微上翹了嘴角,說:“雌性們對我們不削一顧,我們又為什麼要愛惜他們呢?”

  他哈哈笑著,走近幾步輕佻地挑起阿曼里的下顎,愉快地看著阿曼里蒼白畏懼的表情,又轉頭看向暴怒的合撒,笑著說:“還不夠呢!到底要怎樣做,才能讓強大的金光吼族獸人戰士魔化呢?”他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接著又說:“啊!一直聽說,金光吼族獸人是多麼珍愛自己的伴侶,那就讓我們來看看,伴侶被折磨到什麼程度,才能讓強大的金光吼魔化吧!”

  他說完,對台下的一個半龍人招呼道:“艮!你來伺候伺候我們美麗的族長伴侶!”

  “是!邪大人!”被點名的半龍人艮快步走上木台,從腰後抽出一條長長的皮鞭。

  半龍人首領邪滿意地點點頭,慢步走下台階。

  當他的腳步,離開最後一階台階時,清脆的鞭子抽打聲,從台子上源源不斷地傳出。

  “不!你們這些混蛋!住手!快住手!”合撒痛心疾首地瞪著血紅的雙眼,拼命掙扎著想要衝上高台。他全身的肌肉暴漲,捆綁得非常結實的地龍筋,深深地陷入他的皮肉中,勒出一道道血痕。

  在他身後,自從被捆後,一直表現得很冷靜的暗呃極,雙眼也慢慢渲染上淡紅。他從小沒有人願意搭理,合撒和阿曼里完全代替了他的父親和阿爹的角色,一直關心著他。如果沒有他們,也就不會有剛剛撿到茫灰時那個還在心底深處渴望感情的暗呃極,也就不會有現在的他跟茫灰。如今,阿曼里被折磨,合撒被逼得魔力已經開始不穩,他又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但是,暗呃極依然還算冷靜。他靠到合撒耳邊悄悄說:“合撒,冷靜!如果你現在魔化了,阿曼里怎麼辦?冷靜下來,等待機會救他!你要相信,你們的伴侶契約會給他生存下去的力量的!”

  合撒怔了怔,暴怒的情緒慢慢和緩下來,暴漲的魔力也慢慢趨於平和。

  漸漸地,他不再暴躁地怒吼,而是改成了一遍遍叫喚著阿曼里的名字,聲音里充塞著瀝血的溫柔和撫慰。

  鞭打的聲音持續著,卻一直不見效果,合撒卻反而冷靜了下來,這讓半龍人首領邪很不滿意。他生氣地喝停了鞭打的艮,陰狠地問合撒:“金光吼族不是視自己的伴侶比生命更重要麼?你的伴侶正在受苦,你怎麼能如此冷靜?你的魔力呢?你的魔力為什麼這麼平靜?你為什麼不魔化?”

  合撒對著他的臉,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鮮紅的口水,順著邪的臉頰流下,邪慢慢伸出手,從臉上揩下流淌的口水,看著手指上沾染上的鮮紅,他不怒反笑:“呵呵!看來不是不心痛!看看,牙齦都咬碎了呢,竟還能忍!真不愧是最強的種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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