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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習慣了頤氣指使、穿著洗到發白的青色仆裝的啞巴微微點了點頭。

  奴真專心地掃著地,額頭上冒出了薄薄一層汗。隨著一陣嘈雜歡笑聲傳來,只見一群僕從簇擁著一個身穿艷紫色裙裝的女子。那女子鵝蛋臉,柳葉眉,霎是好看。

  尹無殤接著便從東門門廊走出,許久不見,他此時笑的面如春風,收去了一身戾氣,仿似恢復了初見時的溫柔。

  他快步上前迎接那女子,嘴中輕柔地喚道:曼兮。

  這幾天無極宮上下都忙碌極了,奴真聽周圍的跑腿僕役說,這宮裡似是要有了女主人。

  “哎呦,那長的叫一個國色天香啊。”

  話還沒說完,小僕役見這啞巴突然白了臉,絞緊了手指,拿著掃帚跑出去了。

  真是奇怪。

  匆匆逃出門外的奴真正巧撞上沈曼兮在大院裡挑僕人,便趕緊加緊步伐低著頭從僕群邊繞過。那沈曼兮轉了兩圈又走回來,纖指高高一點:你,抬頭。

  奴真抬起頭來注視著她,她則毫不掩飾眼中的驚艷神色。

  於是奴真終於等到了能夠天天見到尹無殤的日子。

  只不過白天是立侍在他左右,冷眼看他和沈曼兮郎情妾意。

  夜晚時,還要忍受沈曼兮的挑撥。那白皙的玉足輕輕點在他的下巴,溫熱的水珠由熱轉涼,停滯地掛在他的臉頰,化為也不滴落的尷尬。

  早起時,身材曼妙的女子摸著他的臉,長長的指甲從小巧的丹色嘴唇上划過,說道:把這參湯給了無殤。

  奴真進門時,尹無殤正在畫丹青。

  微抿了口參湯,尹無殤看見這張絕美的臉,戲謔地問。

  你叫什麼名字?

  奴真無法回答。

  怎麼?啞巴了?

  向來喜怒無常,他突然伸手鉗住奴真的下巴,像是要把它捏碎一樣。奴真忍著痛回以注視他,眼波無瀾。

  他微眯雙眸緊盯奴真的臉,而後用固有的諷刺語調輕蔑地說,呵,我道是哪個啞巴。

  宮裡的日子過得怎麼樣?你在哪個宮裡做事?

  哦,差點忘了,你不會說話。

  敢故意接近本宮主的人一般都沒什麼好下場,你該慶幸你自己只是失了聲而已。

  算了,連話也不會說,帶著參湯滾出去吧。

  *

  清晨,一行侍女魚貫而入無殤的房門,衣襟半敞,長發散落,睡醒的樣子似是放下全身戒備。

  為首的有些年紀的侍女伺候他漱口潔面,整個過程安靜有序,除了向盂中吐水的聲音。一切結束,無殤淡淡地向棉被下掃視——

  是早起的陽勃反應。

  侍女立刻心領神會,從她身後便出來一個扣子已經解開、雙襟微敞,袒露出兩邊白嫩乳.房的侍女,無殤盯著那乳.房一直看,那侍女仍平靜地站在那裡,但無殤持久不做動作,她垂下的睫毛顫動,揭示她心裡的慌亂。

  良久,窗外傳來一陣沙沙的輕微掃地聲,無殤半躺在塌上望向窗外。

  穿著洗到發白的丁仆裝的啞巴正專心淡然地掃著殿前的除階,清瘦的背影,修長的雙手偶爾擦擦額頭冒出的汗水,撥弄到額前的碎發。

  他絲毫不知屋裡的注視。

  即便是清晨,清掃這樣一個偌大的院子還是讓那個啞巴的汗水薄薄地浸濕了衣衫。

  無殤挑了下下巴,那個方向……侍女即刻領意,一行人出門去了。

  無殤仍舊不轉回頭,看著窗子裡那掃地男子被團團圍住,先是一剎驚訝,隨後乖巧地不問何事就跟在侍女之後。

  他被帶到寢宮的浴房裡,這浴房離無殤的寢室極近,只有兩間房之隔。

  四個侍女熟練有序地開始脫他的衣服,奴真顯然有些詫異,但他不發一語、乖乖地任人擺布。一個侍女為他解頭帶、一個脫外衣、一個脫靴、一個拉開褻衣的繫繩,就蹲下去脫他的褻褲,解完頭帶的侍女緊接著除去他整個褻衣,羛族人對此尤為敏感,條件反射的就要去撥,又在半路里尷尬停下。

  何曾會由得自己。

  將近二十年裡,奴真從未在別人面前脫下褻衣來,因為那裡有一處最另人難以啟齒的印記,但侍女們都像沒看見一樣,兩個高大的木桶此時也注滿了熱氣騰騰的熱水,侍女們輕按壓他示意他坐進去。

  他邁開削瘦白嫩的大腿,漂亮的腳型、腳踝、小腿依次沒入水中。侍女端來呈著精緻的瓶瓶罐罐的盤子,灑上精油與藥水,用絲綢為他迅速擦遍全身。

  他剛被夾雜草藥味兒的熱氣熏得四肢舒緩,就立刻被要求轉移到另一個木桶,看侍女們的速度,他也不敢稍稍怠慢,急忙站起,他的舉動被為首侍女看在眼裡,老侍女多打量了他幾眼,識時務為他博取些許好感。

  只聽“嘩”得一聲,他從水中站起,長發掩在胸前,露出骨瓷般光滑的後背和纖細精瘦的腰肢,幾個侍女稍微一愣,繼續手中倒催情精油和花瓣的活兒。

  桶里香氣四溢,他轉瞬就被熏得有些頭昏,催/情的精油十分見效,他很快就白面透紅、如同軟泥攤在桶邊,為了不讓自己滑進去,他用盡全身力氣扣著木桶的邊緣。侍女看他半死不活的樣子,兩個捲起袖子的高大侍女將他撈起來,仔細擦乾,披上一層薄紗,一前一後地引著他出門去。

  帶著接近光裸的他朝著無殤的寢室走去,就是再不明白也明白了所為何事,他踩在冰涼地板的赤腳瞬間僵硬,挪不開步子。後面的侍女大力地推送他一下,示意他接著向前走。侍女走到門前頓住,敲三下房門,屋裡傳來一聲懶洋洋的“進”。兩個侍女把奴真帶到,便屈膝行禮,之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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