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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最佳導演獎頒獎時,虞清嘉發現加斯帕爾似乎朝這邊看了一眼,才打開手中的信封。

  加斯帕爾看到信封上的名字後,臉上露出極淡的笑容,宣布道:

  「獲得亞洲新風最佳導演獎的是,虞清嘉!」

  略顯怪異的口音響起時,虞清嘉臉上浮現出清淺的笑意,在她起身走上台的時候,直播彈幕間也炸開了——

  「恭喜二公主拿到最佳導演獎!」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二公主沖啊!!!」

  「這可是國際知名的電影節,二公主終於拿到認可了,太棒了!」

  「二公主加油!」

  有個別彈幕在嘲笑虞清嘉也就配拿新人獎,還好意思說人家金華獎有黑幕,這種彈幕很快就被恭喜獲獎的彈幕大獎遮掩下去了。

  自從金華獎之後,網上就多了一些看不慣虞清嘉的黑子,到底是真實路人黑,還是水軍,誰也說不清。

  走上台的虞清嘉道謝接過加斯帕爾手中的獎盃,就聽加斯帕爾道:「你的電影很有趣,你比我想像中更有趣。」

  虞清嘉一愣,但是加斯帕爾已經退後把主場交給她了。她只好把愣怔和疑惑都收進心底,開始獲獎感言。

  作為早就獲得不少獎項的名導,一個新人獎對她而言只能說是新的起步,只是為了顯得更加尊重星光電影節,虞清嘉還是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說:「十分榮幸能拿到這個獎,尤其還要感謝主辦方邀請到了羅蘭先生,這對我而言是一種鼓勵……」

  就她發表獲獎感言的時候,虞清嘉獲得亞洲新風最佳導演獎的消息已經傳遍網絡,連帶著那時候的宣布截圖和虞清嘉的反應都一同附在了網上,有人覺得她聽到自己拿獎時的反應太過平淡,也有人覺得她是自信有實力,評論區亂糟糟地吵成一團:

  「只有我覺得虞清嘉的反應很淡定嗎,就好像知道自己會拿到一樣」

  「說不準組委會早就給她透底了?我記得星光電影節就有個習慣,不能到場的就不會頒獎」

  「有話直接說,少在這陰陽怪氣的,虞清嘉的水準實力有目共睹,有自信不行嗎?」

  「黑子能不能睜開眼睛,這是人家該拿的好不好?這一屆黑子的業務水平太差,建議辭退換一批」

  ……

  等虞清嘉拿著獎盃回到台下時,加斯帕爾又一次公布最後的最佳影片獎——

  「獲得本次亞洲新風最佳影片獎的是,《仰望》。」

  還沒坐穩的虞清嘉聽到《仰望》拿到最佳影片獎,笑容也越發明亮,再次起身前去拿獎,好在她的座位就在走道旁邊,離頒獎台也比較近。

  虞清嘉本以為加斯帕爾會再次和自己說什麼,然而對方只是微笑著把獎盃遞給她,說了句「恭喜你獲獎」便把頒獎台讓給了她。虞清嘉不好多說什麼,捧起獎盃嫣然一笑,再次發表獲獎感言。

  彈幕里自然是一片歡聲笑語,恭喜虞清嘉拿到了好成績。

  伴隨著虞清嘉收穫兩項大獎,亞洲新風單元的競賽正式落幕。

  ……

  亞洲新風的頒獎落幕後,虞清嘉在詢問工作人員後,在主會場的一間放映廳里找到了加斯帕爾。

  加斯帕爾正在看一部入圍了金玉獎的電影《歲月無聲》,那是華國導演陳峙的作品,虞清嘉也看過,《歲月無聲》是這次電影節中最獨特的一部電影,整部電影的鏡頭非常自然,絲毫沒有人為的設計感,一切都水到渠成,是少見的境界非常高的電影。

  注意到背後的腳步聲,加斯帕爾轉頭看到虞清嘉走進來,示意她在旁邊坐下,虞清嘉在隔了一個座位的椅子坐下,就聽到加斯帕爾說:「你很矛盾,我很少見到像你這樣矛盾的年輕人。」

  這句話讓虞清嘉有些意外,只是很快她就明白了加斯帕爾的意思,他指的是自己的兩部作品。

  加斯帕爾轉過頭,視線落在虞清嘉臉上,說:「年輕人都在展望未來,但是你在回憶過去,你很驕傲,如果是三年前的我,一定會覺得你不知天高地厚,一個被投資商寵壞的天才。」

  虞清嘉心中一凜,這兩部電影都是她曾經的作品,《造星》比《仰望》更加稚嫩,只是她用後來的經驗把它潤色修改了一番,在某些程度上來說,加斯帕爾說得沒錯,而且,她的確很驕傲,因為從她就讀導演學的時候,就一路光環籠罩,從未遇到過挫折和艱難。

  「不過驕傲不是什麼壞事。」加斯帕爾笑了起來,他的臉比虞清嘉在網上看到的更為蒼老,「但沉溺過去不是好事,就像你電影中展露出來的,人要成長、要向前看。」

  拍這兩部電影的時候,她的確在懷念過去,希望自己還能回家。

  虞清嘉若有所思,她還沒說話,加斯帕爾就轉頭看向銀幕,說:「你看了這部電影嗎?」

  「嗯?」虞清嘉回過神,「看過。」當時明茵有工作,所以她一個人買票看的。

  加斯帕爾道:「我很喜歡這部作品,它是我最近看到最自然的電影,但我更好看你。」

  「電影是商品也是藝術,導演要學會把鏡頭藏起來,你不用刻意展示技巧……」

  ……

  虞清嘉回到酒店時還在思索加斯帕爾和她說過的話,以至於站在門口時還有些愣怔。

  「門比我還好看?」

  熟悉的聲音從一旁響起,虞清嘉還沒抬頭,臉上已經帶出三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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