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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耳朵也被堵住了,聽不到任何聲音,這個世界頃刻間就變成了無聲地,靜得可怕。

  他坐下的那匹紅馬好似都不見了,變成了一塊沒有生命的石頭。

  他甚至感到不能呼吸。

  他拼命的想要呼救,想要掙扎,可這一切都好象是徒勞,他被一股力量牢牢的禁錮住了,下一秒就要死掉。

  宋濯當然知道他不會死,又或者死亡對他而言只是另一種重生。

  可是這一刻的恐懼卻是實實在在的。

  宋濯的腦子在發漲,他感覺他的身體也在一點點的被那霧氣吞沒,而被吞沒了的肢體就這樣消失掉了,不再屬於他,他不再能夠感知到分毫。

  「小濯!」

  就在宋濯的喉嚨都要消失在霧氣里的時候,他聽到了一個聲音。

  一片寂靜中突兀的聲響此刻就像救命稻草,宋濯下意識的就要緊緊的抓住他。

  他已經被霧氣吞噬了的手向空中一揮,好像抓住了一個冰冷堅硬的柱子。

  宋濯哪還顧得上這柱子是什麼,他只欣喜於他的手找回來了。

  而那個柱子顯然不想被忽略,它一點點擠進宋濯的意識里。

  宋濯先看到的是一雙深邃里含著焦急關切的眼睛,然後是一整張端正的臉,是陸紳。

  陸紳此時和宋濯對視著,從臉頰到軀幹肢體再到他騎著的那匹駿馬,一點點的顯現在宋濯的右手邊。

  而隨著陸紳的出現,宋濯又重新看到了森林。

  只是除了他和陸紳,這森林裡卻再沒有其他人了。

  「怎麼回事?」

  宋濯抓在陸紳胳膊上的右手又握緊了幾分。

  「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發現所有人都不見了。」陸紳的眼睛輕輕的瞥了一下被宋濯抓住的胳膊,雖然僵著半邊身子,卻還是極盡努力的維持著平靜,「這樹林有古怪。」

  「嗯。」宋濯贊同的點頭,他試探的放鬆了一下抓著陸紳的那隻手,立刻好像就覺得眼前虛幻起來,於是他又死命的抓緊。「奇怪的是,大家都不見了,為什麼就剩下我們兩個?而且我好像一鬆手也隨時會不見。」

  「是嗎?那你再抓緊一些。」

  「哦。」

  就在他倆相視尷尬的這一刻,黑夜的森林裡突然出現了一聲馬蹄聲。

  「什麼人?」

  陸紳條件反射的拔出劍來,大聲喝道。

  只聽一個熟悉的不耐煩的男人回他,「是我。」

  「魏徵!」宋濯迅速反應到。

  而在宋濯的聲音落下後,一個騎著紅馬穿著青色袍子的男人就出現在了他們旁邊。

  果然是魏軍師。

  「這是怎麼回事?」宋濯和陸紳幾乎同時對魏徵問道。

  「我也不知道。」魏徵對著那兩張期待的臉隨意的說,「應該是什麼不入門的妖術吧。」

  不入門?宋濯因為這一世沒有法術感知不到這些,但聽魏徵這麼說,他想,那這妖術對魏徵而言就很容易解吧。

  「那你快解了呀。」

  「解不了。」魏徵淡定的搖頭。

  「為什麼?」宋濯很是吃驚,解不了怎麼還敢說什麼不入門的妖術,更何況,這人間居然還有魏徵解不了的術法,他們難道遇到什麼大神老妖了?

  「這還不是因為地藏那個老不死的鎖了我的法術,不然就這低等妖法都不可能在我方圓百里施展出來。」

  第38章

  「其實也還是有辦法的……」魏徵欲言又止,他眼神奇怪的在宋濯身上掃去,直看的宋濯心裡發毛。

  「有什麼辦法你倒是說啊!」

  「你們剛才也感受到了吧,這妖法其實就是製造幻覺,將每個人鎖死在自己的世界裡,再一點點的蠶食他。我和陸紳意志強大,所以這妖法對我們作用不大,至於你,」魏徵又看了看宋濯抓在陸紳胳膊上的手,眼神不明緣由的閃了閃,「因為被陸紳強行從幻覺中叫醒,才能回歸正常世界。」

  「但其實,要想將人都從幻覺中喚醒,其實只要用符咒就可以,只是我現在的法術有限,應該救不了幾個人,更別說這三千將士了。」

  聽了魏徵的解釋,宋濯點了點頭,「那有什麼東西讓能增強符咒的法力嗎?」

  「這就是我要說的,」魏徵又開始用那種奇怪的眼神打量宋濯。

  宋濯問,「我?」

  「對,雖然你這一世沒有法術,但你這個身體還是在九月九日出生的,依舊是極陰命格。極陰命格之人的血可增強我這個地府判官所畫符咒的法力。」

  聽完魏徵解釋,陸紳和宋濯異口同聲的驚問,「血?」

  「嗯。」魏徵點點頭,「他的血,你激動什麼?」

  被問住的陸紳愣了片刻。

  宋濯聽不懂魏徵問陸紳這句話的隱藏意義,自然也沒有注意到此時陸紳的神情。他繼續著之前的話題問出他的疑問,「要我多少血?不會流干吧?我這還沒到死的時候吧?」

  魏徵面帶嫌棄的回宋濯,「你咋那麼怕死呢?!就在你手上劃一刀,用你的血把這個符咒浸濕就行。」說著,魏徵從袖口拿出一張黃紙朱字的符來。

  宋濯雖不怕死,但他怕疼。

  看著那有魏徵手掌大的符咒,他皺了皺鼻子,隨後對魏徵說,「你等等。」

  魏徵雖不知道他要幹嘛,但還是應允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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