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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宣的話再明白不過,我能想到因為要報仇昭雪一路的廝殺,大不了一死,這個心一橫倒是不會太害怕。

  可是做夢都未曾想過自己會處於一個國家的權利中心,那樣高高在上的一個位置看似瓊樓玉宇,卻是透著無盡的寒冷。

  徹骨的寒風夾雜著雪花如同猛獸撲來,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只覺的牙根都灌進了冰雪,張不開嘴,說不出一句話來。

  看我一直不說話,只是因為緊張大口大口的喘氣,一雙眼睛驚疑的看著他,文宣朝我靠了靠,眼神里的熾熱如同遇上了寒冰一樣漸漸地退了下去,說道:“我知道跟你說這些肯定會嚇到你,也知道若是走這一條路無論是失敗還是成功都會讓你不安,月兒若是不想,我們就離開吧!”

  若是走我肯定是不能原諒自己一生這樣逃避,如果世上有靈魂,那些逝去的親人午夜夢回的時候,我能面對他們嗎?

  “不!”想到這一把抓住文宣的手說道:“我不怕失和你一起死,也不怕成功之後面對的孤寂和冰冷,我怕的是一生都在追悔和憤怒中走完,也怕以後得路上沒有你相陪,只要有你在我不怕!”

  文宣久久的凝視著我,伸手為我撫去頭髮上的積雪說道:“你是我一生一世唯一的妻子,山川日月大地為證,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死!”

  “一生能做幾樣驚天動地的大事,而且有一個人一直陪著也不錯,想不到我在我的世界平凡到如同一粒塵埃,可是到了這裡卻要做這樣一番大事。”我長吁著感嘆。

  文宣拉著我的手說道:“月兒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我轉首望著文宣認真的說道:“你說!”

  有一瞬間的遲疑,文宣抿了抿薄薄的嘴唇說道:“你說你是來自兩千年後,而且你是研究大都得歷史,那你可否告訴我歷史上大都的君王可曾有我?”

  文宣認真的樣子讓我有些遲疑,不過我還是如實的說道:“關於大都歷史,可查的史籍非常的少,甚至大都國經歷了幾代的君王都不知道,我來之前的那個古墓里有個帝王的棺槨,但是我還沒來得及和老師一起開館就到了這裡,所以這個我真的不知道。”

  文宣勉強一笑說道:“不知道也好,不然知道了結果在去做心裡要麼是倦怠要麼就是畏首畏尾,無知有時候就是無畏!”

  我覆上文宣的手說道:“歷史是怎麼樣於我來說早就已經註定,我本不該插手任何事情,因為我現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可能會讓歷史重寫,這意味著有些人會憑空蒸發,而有些本該死去的人卻活著,這也是我以前一直不敢讓你因為我去報仇的原因。”

  “可是現在看來,這裡的每一件事都是與你息息相關,似乎歷史就是這麼註定的。”文宣的話讓我心裡疑雲大起。

  古墓里的很多東西和事都跟眼前的情景都有所關聯,有很多的事情已經明了,可是那個冰棺中的紅衣女到底是誰?

  景玉根本就沒有剝下麵皮,她沒有必要帶面具!晚茜的遺體都被火花也不可能是她,想著想著一個恐怖的念頭如同幽靈一般竄進心裡,手心裡生生的被逼出了一層冷汗。

  文宣一直緊握著我的手,肯定發現了我的變化,發現我的異樣關切的問道:“怎麼了?”

  我慌忙回神說道:“沒什麼!”

  穩了穩心緒問道:“既然下定了決心,那你打算怎麼做?”

  文宣嘴角牽起一抹笑起身環視著周圍,人都圍在景怡的氈房之外,熱鬧和喜慶此刻只屬於那裡,而我們這裡除了紛紛而落的雪和漸漸失去溫度的幾處篝火之外再無其他,天際的黑暗像是隱藏著不可預見的陰謀緩緩而來。

  文宣身上的雪隨著他的起身紛紛落下,朝中賦都的方向注視良久才回頭,手一展說道:“先讓你看一看!”

  “什麼事?很神秘的樣子!”坐的太久,加上冷,起身的時候才發現兩隻腳早就凍成冰塊一樣失去了溫度,一走路就感覺是無數的蟲蟻叮咬一般。貼心的文宣幫我揉了好久才感覺有了點溫度。

  “到了你就知道了!”文宣牽著我一路向氈房而去,氈房內燈光昏暗,透著死寂和哀傷,巧玲的遺體還在裡面,想到她七竅流血而亡的樣子,心裡悲憤如同怒獸一般重裝著心扉。

  腳下一頓,我遲疑的站在門口不肯進去,文宣嘴角掛著一抹神秘的笑只是看著我。

  “姐姐!姐姐!”細微的聲音隔著氈房傳來,心裡一驚這聲音是我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我疑惑的看著文宣,卻見他只是含了一抹神秘的笑看著我。文宣警惕的環顧了一周,確信沒有任何的異常後才牽了我走進氈房。

  一個穿著長袍的年輕女子正亭亭站立於氈房中間,長袍邊緣的風毛在灌進來的寒風中微微而動,兩條油亮的長辮垂到了腰間,俊俏的臉如同明月一般笑著望向我。

  “巧玲?”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在兩個個時辰前我親眼見她中毒身亡,死在文宣的懷裡,那七竅流血的樣子如同刀雕斧琢一般刻在腦子裡。

  巧玲如同一隻歡快的鳥雀一樣撲進我的懷裡喚著“姐姐!”我從驚異之中還沒有回過神來來,直到巧玲一雙溫暖柔軟的手伸過來我才確信站在我面前的是真正的巧玲。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文宣小心的扣好氈房的門帘,圍坐在火爐旁,還未來得及喝一口水,我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問道。

  “這都是王爺的安排,只有我死一次才不會引人注目,才能安全的留在這裡,更好的照顧韞玉小公子。”巧玲抬手拿過火盆上溫著的水壺,給我和文宣倒了一杯熱水。

  在外面呆的太久,五臟六腑都像是結了冰了一樣,冷的只剩下心窩子裡一口熱氣。一杯熱水下肚,文宣才像是緩過一口氣來說道:“馬龍有武功,而且輕功數上乘,加上他向來行事縝密,自保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韓叔已經年老,而且是一位醫者,不會有人去害他。巧玲死過一次後,她可以安心留在景怡身邊照看韞玉。剛才在我們的婚禮之上巧玲中毒身亡有驚嚇了景怡早產,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我想隱藏在北番的探子此刻應該依舊把消息傳了回去。”

  我依舊是一頭霧水,迷茫的問道:“我還是不明白,難道巧玲中毒是我們自己安排的?”

  “肯定不是我們自己安排的,我們只是將計就計而已了!”低沉粗獷的聲音,夾在著帳外的風雪灌進氈房,三人被冷風一吹哆哆嗦嗦的打了一陣寒戰。

  一隻袖子空蕩蕩的在空中晃蕩,話語裡雖然帶著怒氣,可是臉上卻是帶著喜色,剛剛當了父親,不管什麼事情都抵擋了不了孩子出生帶來的喜悅了。

  “你此刻應該陪在景怡身邊的,怎麼到這裡來了?”我疑惑的問道。

  “景怡和孩子有的時間陪,可是眼前卻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阿努汗身子一歪,擠在巧玲和文宣之間,阿努汗身形魁梧,一人占去了大半位置,和身旁瘦小的巧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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