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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朝堂與江湖甚少聯繫,怕是要難以追尋。”,冉彥嘆了口氣。

  “找個人去江湖上探一探,既然這個江湖門派存在,必然會有人知道。而且出了這麼大的事,就算那門派修築著銅牆鐵壁,也會露出些風聲來。殿下不必過於憂心。”

  冉彥聞言,點了點頭,“如今也只能這樣了,只是派誰前去,孤還要再仔細琢磨琢磨。”

  “殿下若不介意,我可以借你一人。”

  “誰?”冉彥問。

  “廣靖。”

  冉彥有些不大相信,便又問了一遍:“廣靖?”

  祁子澈見他不信,笑著解釋說,“殿下你別看廣靖年紀小,又看著不靠譜,但他處理起事情來也確確實實是一把好手。這件事,由他暗中去查,可比派朝中之人前往,要合適的多。”

  “既然你說他好,孤便信。這事,就交給他吧。”

  *

  “貞姑姑,那半夏,已經死了。”小侍女顫著聲,音若蚊蠅。

  “為何而死?”

  “被利刃劃破了頸子。”

  “半夏也有被破身?”

  “並沒有。”小侍女紅了臉。

  “殿下可有說些什麼?”

  “沒有。”小侍女搖了搖頭。

  “把她好生安葬吧。”貞姑姑嘆了口氣,“你先下去吧。”

  “是。”

  第23章 廣靖

  “你讓我去查?”廣靖瞪大眼睛,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似乎不大相信。

  “這事是江湖事,朝中派人出來解決,不大合適。”

  “為什麼不合適?”,廣靖瞭然一笑,卻偏生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朝中之人,對江湖事如何能了解,他們去不過能探出個皮毛來。”,祁子澈一本正經的解釋說。

  “得了吧,這事情的前因後果,這圖案的來歷,你我都知曉。如今特地讓我去查,是想賣太子一個人情吧。這短短几十載,你變得越來越精了,一點也不像之前的你了。”廣靖嘆息一聲,頗有些物是人非的蒼涼。

  祁子澈眯起眼,說道:“你的嘴也愈發貧了,跟冉念學的吧。整日跟他湊在一起,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廣靖聞言,急忙解釋說:“我和你不一樣,別把你的想法套在我身上。”

  “哦……”,祁子澈的尾音拉的老長,頗有些意味不明的感覺。

  “懶得跟你講這些,這事事獨獨派了我一人,還是另有他人,一同隨往?”

  “應當不止你一人。”

  “我就知道。”廣靖翻了個白眼,“我如今不過十一二歲,且名義上是你的貼身侍從,太子貿然派我去查辦此等要事,那幫老臣怕是第一個不願意。就算太子態度堅決,那幫屬臣同意了,但我若查出什麼東西,也沒甚麼信服力。找幾個人一面辦事,一面監督著我,豈不兩得?”

  “你同他們計較什麼,況且就算一百個人追在你身後,也干擾不了你。早去早回,這事拖得太久,對冉彥不利。”

  “為了主子的追妻大事,我願意拋頭顱灑熱血,又怎會在意這群凡人說了什麼。”

  廣靖霎時做慷慨激揚,英勇忠僕狀。

  祁子澈冷颼颼的瞥了他一眼,立即抬腳走了。

  *

  自從聽信了秋蘭的話,麗昭儀便開始日日琢磨此事。寢宮裡供個送子娘娘,算不得什麼大事,宮裡無人敢置喙。只是這取血一事,卻著實難辦。

  麗昭儀靠在軟塌上,細細尋思著。

  既是要生下個皇子,取血自然是取男兒的好。可她身處後宮,旁的王爺宗親自然是接觸不到的。唯獨能碰見的,便是皇上的兒子。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又豈會有人樂意被她取血。這事,只能暗地裡辦……

  秋蘭端了燕窩進來,見麗昭儀似乎神遊天外,便將碗盅輕輕放在了桌上。

  “秋蘭。”

  “奴婢在。”,秋蘭聽見麗昭儀喚她,立刻轉過身子,“娘娘吩咐的燕窩已經燉好了,您現在可要用?”

  麗昭儀擺了擺手,“先擱著吧。本宮問你,這取血可講究年齡尊卑?”

  秋蘭頓了頓,思索了片刻才答道:“奴婢記得似乎並不講究這個,取血後,誠心誠意供奉菩薩才是要事。”

  麗昭儀咬了咬唇,“立即找人去給本宮盯著十一皇子,他身邊的嬤嬤乳母也要打點好了。”

  秋蘭明白麗昭儀這是將主意打在十一皇子身上了,便立即應下,匆匆退了出去。

  麗昭儀看著窗外被風吹的四處飄搖的落葉,心裡主意更定。她如今也正如同秋日裡枝幹上那風雨飄搖的黃葉,若是一陣大風吹來,免不了墜落的下場。唯獨生下皇子,才能在這宮裡紮根。

  宮中適宜取血的,便只能是年紀小易哄騙,或是上頭無人照料的。

  馨婕妤的十皇子其實是個好人選,十皇子日日都要上南書房,容易接近。從馨婕妤的沁心宮到南書房,必然要經過御花園。派人御花園守著,定是能等的到。但馨婕妤脾氣直不好招惹,若是知道自己取了她兒子的血,怕是要大鬧一場。

  往下,便是十一皇子,冉深。其餘的尚在襁褓或剛能學步,做母妃的都當寶貝似的護在懷中,不容易靠近。

  不過冉深出身卑賤,麗昭儀心裡一百個不樂意。

  冉深的生母不過是個負責灑掃的小宮女,一朝得幸,竟懷上皇子。不過她終究是個福薄的,誕下十一皇子沒兩年,便撒手人寰。十一皇子沒了生母照料,皇帝憐惜他,便將他養在程貴妃名下。可程貴妃料理六宮之事,又還要為四皇子籌謀,自是沒空管這個多出的兒子,不少他吃穿用度,便已經是盡心了。

  麗昭儀嘆了口氣,若是條件允許,她便是想取這宮中最高貴之人的血,讓她的兒子也承了這血脈之運。可惜這事,著實難辦,十一皇子,是最便利的人選。

  *

  冉彥將此事同幾位大臣商議,卻無一人同意。

  “殿下,暫且不說這廣靖身份如何,單說他這年紀,怕是不能勝任此事。”張祥神情略有些激動,太子一向為人處事穩重,如今竟提出讓一個不知名的小侍衛處理此等大事,不知是被什麼迷了心竅!

  “張大人所言甚是,殿下三思啊。”,眾人齊齊附議。

  冉彥聞言,面上冷了幾分。

  “幾位大人可曾聽過,不拘一格降人才。若這廣靖真真是有本事,給他這次機會又如何。若他處理不了,重新選拔人前去不就是了。左右這事沒有頭緒,先派個人去探探,。”

  林嗣宗見冉彥態度堅決,也很是心急。

  “殿下,那廣靖是祁小王爺的貼身侍衛。他去處理這事,不合適。”

  “為何?”

  “依臣之見,殿下著實不宜和祁小王爺過於親密。皇上對漠北的態度,殿下應該也清楚,殿下萬萬不可違拗了皇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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