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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中眾人皆紛紛附和,程伏鷹陰沉的臉色緩和了不少。

  *

  廣靖自從掉進了湖裡後,便是幾日未歸。

  海盛日日去門口看著,一張胖臉上竟也有些憔悴。

  “主子,這廣靖多日未歸,不會是遇見什麼歹人,或是出了什麼大事吧?”

  “不必管他,他該回時自然會回來。”狸花貓臥在祁子澈的書桌腳下,正慵懶的舔著掌心。

  屋頂突然有幾聲響動,瓦片被人揭了開。廣靖從那缺口處露出一張臉來,衝著海盛大喊,“海盛,快把那隻貓弄走,丟的遠遠的。”

  海盛瞥了祁子澈一眼,見他恍若未聞,方才小聲說:“那是主子要的。”

  “不扔貓我便不下來了。”

  海盛苦口婆心的勸著:“不就只貓麼,你連草原上的豺狼虎豹都不怕,怕這個小東西做甚。”

  “不行,我見不得貓。”

  “主子,這……”廣靖在漠北亦或是在王府里,也是半個主子。說也說不得,訓也訓不得。海盛苦著張臉,滿懷希望的看著祁子澈。

  祁子澈抬頭掃了一眼,“那你什麼時候見得了貓了,再回來罷。”

  貓似乎通些人性,嗚喵一身躥進了祁子澈懷裡。

  “算、算你狠。”

  瓦片又被狠狠的蓋了回去,海盛打了個哆嗦。

  “主子,現在時辰不早了,可要動身去宮中。太子殿下已經大好,這功課也全開了。”

  祁子澈點點頭,“走吧。”

  轉眼間已到盛夏,日頭正烈著。皇帝太子,還有些受寵的娘娘、皇子皇女們宮裡都擱上了冰塊。但練武場是不許放冰的,怕連出的一身熱氣遇著冰發散不出,淤積在體內,生出些病來。而且膘騎大將軍尤簡也是個嚴苛的人,練武並非享受之事,擱著冰打著扇,不成體統。

  尤簡生的人高馬大,蓄了一臉的絡腮鬍,眼大如銅鈴。看著不像個將軍,倒像個殺豬匠。若不是他正一板一眼的指導祁子澈招式力度,冉彥都覺得他手裡更適合握把屠刀。

  祁子澈正擊打著木樁,出手既快又狠。一番訓練之下,汗水很快浸濕了他的衣袍,胸口處的布料緊緊的貼著皮膚。尤簡抱著雙臂站在一邊,眼裡透出幾許滿意來。

  冉彥因“大病初癒”,皇帝特意交代過,要休養一陣,便在一旁歇著。

  這尤簡在領兵打仗上頗有天賦,曾以三萬精兵擊退蠻疆十萬敵軍,是堯國赫赫有名的人物。冉彥心想,若子澈得他真傳,以後想要在軍隊立足,也簡單的多。

  只是他想不通,當年祁子澈戰功赫赫,又是漠北王嫡長子,怎的這王位,落到了他庶兄手中。

  “太子,你來與小王爺過過招。”尤簡見祁子澈將招數練的已有幾分純熟,便想看看他運用的是否自如。

  冉彥看著祁子澈的小身板,笑道:“孤比子澈大了六歲,身量上差異明顯。我與他交手,不是明擺著占了便宜麼?”

  祁子澈收回手,用衣袖的擦了把汗。“這可不一定,殿下大病初癒,誰占誰便宜還不一定呢。”

  “那就來過過手。”冉彥起身,捲起了衣袖。

  “成。”

  見二人做好準備,尤簡便揚了揚手,示意開始。祁子澈率先出招,一陣掌風過來,便是直擊冉彥的腹部。冉彥往右側一偏,順勢鉗住了祁子澈的手。冉彥抓著祁子澈的手腕,以為勝負已定。奈何祁子澈手勁頗大,三下兩下便掙脫了,反手鉗住了冉彥。冉彥見狀不妙,橫腿一掃,企圖絆倒祁子澈。祁子澈下盤頗穩,竟紋絲不動。

  兩人交手了一炷香的時間,竟以祁子澈險勝告終。

  “殿下,承讓。”祁子澈拱起手,眼裡蓄滿了笑意。

  “子澈年紀輕輕,但身手不凡,孤倒是頗為慚愧。”

  尤簡見二人停了手,便走上台。“子澈根骨不錯,是個學武的好苗子。”

  “老師過獎。”

  祁子澈雖贏了比試,但也沒幾分驕躁之意,尤簡見狀愈加滿意。

  “休息一會吧,大家都累了,喝口水潤潤喉。”

  冉彥接過元德遞過來的茶,喝下一口,便覺得芳香沁鼻,甚是舒服。

  練武場的小太監見祁子澈身邊沒人伺候,便自覺的倒了茶送過來。

  “子澈,你身邊那個貼身侍衛呢,怎的又沒跟著你?”

  “不知他跑哪去了,我一個人也應付的過來,不必他伺候。”

  “奴才不在主子身邊細心伺候著,要他何用?”冉彥蹙起眉頭,眼裡有幾分怒意。

  “廣靖也不算是我的侍衛,他伴我長大,算得上父王半個兒子。”

  “什麼?”上一世子澈身邊也有個廣靖,雖然一直沒什麼存在感,但盡職盡忠,如今怎麼像換了個人。

  “廣靖為人活潑,宮裡太拘著他了。”

  廣靖坐在忠王府里,打了個無比響亮的噴嚏。

  “你這是傷了風寒?”冉念問。

  “不,有人在背後罵我。”

  第14章 彎刀

  這初秋剛至,宮闈局便開始張羅著秋獵一事。秋獵是老祖宗留下的傳統,一則看皇子們是否驍勇,二則是提拔世族中有能的俊逸青年。而且慶和帝也確實愛狩獵,這一年一度的秋獵,便格外隆重些。

  練武場

  冉彥挽起弓,瞄準靶心,方撒手放箭。箭窣的一聲飛了出去,正好落於靶間紅心處。

  “殿下好箭法。”祁子澈見此,不由讚嘆道。

  “孤只不是雕蟲小技罷了,值不得一提。”冉彥將手中的弓順著祁子澈的方向扔去,祁子澈揚手接過。“挺說漠北的男孩從小便學習挽弓射箭,騎馬狩獵。這樣論起來,子澈的箭法應該在孤之上才是。你來試試。”

  祁子澈打量了一下手中的弓,弓身呈淡金色,上面刻著盤龍出雲的紋飾,栩栩如生。弓頭嵌有一粒紫色寶石,正點於盤龍眼部。祁子澈拉開弓弦,周遭竟有被利刃劃破之感。

  “好弓。”,祁子澈嘆道。

  “這是孤十歲生辰之時,父皇賞下的。你若喜歡,孤便贈你。”借花獻佛一事,冉彥還是做的出來。

  “我可不能要。”祁子澈連連擺手。

  兩人常在一處學,每三日便有兩日聚在一塊,再加上冉彥的刻意為之,兩人很快熟絡起來。冉彥開始講些兩人親如兄弟的鬼話,堅決不讓祁子澈稱臣。祁子澈無奈,只得允了。

  “既是皇上贈給殿下的生辰禮,我又怎麼能橫刀奪愛。”

  祁子澈態度堅定,堅決不肯收。

  “一把弓而已,父皇是不會苛責於孤的。”這樣的兵器,他每年生辰都要收到一把。其他皇子們不管受不受寵的,也有這樣的待遇,這是堯國皇室的傳統。堯國既崇文又尚武,皇子們皆要求文理兼修。生辰之時由父輩賜下兵器及文房四寶,便表示家族對他的期許。這種慣常的東西,少他一兩把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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