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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郎,回屋去。」周紓道。

  祁有望笑嘻嘻地跟周紓咬耳朵:「我只想親親娘子,娘子想那事啦?」

  周紓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是我想那事?那是誰在蹭我?還有那雙手是誰的?」

  祁有望裝傻:「有這事?我看看。」

  周紓掐她的手背:「剛擦拭舊琴,滿手都是灰,不洗乾淨休想碰我。」

  祁有望:「那咱們躺會兒,聊聊天。」

  二人如今關係猛進,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仿佛有說不完的話,這一聊,就是一個時辰。林檎與朱珠來告訴她們熱水已經燒好時,那眼神好似她們已經在琴室里親熱過一回似的。

  祁有望在外人面前臉皮都厚,這會兒笑嘻嘻地拉著周紓要共浴,周紓嗔道:「你快些去洗,我回書房處理一些事。」

  又在她耳邊低聲魅惑:「洗好了乖乖在床上等我。」

  「只等半個時辰,娘子不來我可先睡了。」

  周紓在書房待的時間不長,她沐浴完後,在祁有望給的時限內回了房。

  二人早早地歇下,一大早便精神抖擻地一起出了門。

  周紓約了李員外等人去茶葉鋪,沒多久,李管事就匆匆跑來告訴她:「小娘子,打聽到了,聽說昨日在李員外的茶館鬧事的潑皮招了,讓他故意敗壞楮亭紅茶名聲的是孝賢坊的莊員外!」

  不說周紓,便是李員外對此都感到驚詫,因為他們猜過吳孝宗,猜過曹詠致,但是卻沒想過會是莊員外。

  莊員外是信州的茶商,不過所擁有的茶園卻不算多,在信州眾多茶商中,只能算中等規模的。他跟周家沒有什麼合作,但是也不曾結仇周家,所以周紓實在想不到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找那姓莊的算帳去!」李員外道,莊員外影響的可不僅僅是周家的買賣,還有他的茶館,他如何肯放過莊員外!

  周紓卻道:「這事我們無私自懲處他的權力,不如去茶行。」

  李員外問她:「茶行可是有吳孝宗的眼線的,就不怕他插手?」

  「有便有,他還能徇私不成?正好敲山震虎,讓那些蠢蠢欲動的人能有所忌憚。」

  於是他們便去了茶行將此事上報,要求茶行給周家以及李員外等合作茶商的茶館討回公道。

  吳孝宗知道了這事,樂得看戲,但是事情越鬧越大,茶行也壓不住,只好要懲處莊員外。

  茶行是商業組織,也沒有權力處罰任何茶商,但是失去了茶行庇護的茶商在這信州城是沒有立足之地的。

  吳孝宗假惺惺地勸周紓:「周小娘子何必咄咄逼人?他不過是嫉妒心重,一時想岔了才做的這種事,讓莊家給你賠不是就成了,趕盡殺絕太造孽了。況且他也算是間接幫了周小娘子。」

  周紓冷笑:「吳員外大義凜然,可四年前一位茶販子因為用假茶代替吳家的茶賣了,被吳員外發現,那茶販子可不僅僅是賠禮道歉這麼簡單,他被打斷的手腳不說,家中妻女無以為繼,被你賣入私窠巷,生不如死。」

  吳孝宗沒想到她現在有底氣了,敢掀他的底子了,便怒說:「那茶販子賣假茶本就是重罪一條,他還影響了吳家的清譽!」

  「那姓莊的,便不是影響了我周家的清譽嗎?還有與周家合作的各茶館,一旦給了不明真相的百姓壞印象,便是怎麼努力都挽救不回來的!」

  「對啊,要是百姓都認為楮亭紅茶不好喝,那我們的損失誰賠?」李員外道。

  吳孝宗被駁斥的啞口無言,況且他發現了不少茶商都站到了周紓的那邊不說話,他們都是跟周紓合作的茶商,若是這事真這麼算了,他們的損失也是很大的,且會助長這樣的歪風邪氣。

  最終莊員外不僅要向周紓以及眾位茶商賠不是,還得面臨茶行潛規則里的「懲罰」。

  如此一來,莊家的信譽在信州城便毀了,而對於一個商人來說,信譽是十分重要的,他沒了信譽,買賣再也做不起來了。

  所以最終莊員外變賣了家產,舉家搬遷到別處去。

  吳孝宗見本來還跟自己站在同一戰線,要一起對付周紓的茶園戶們都偃旗息鼓了,這心裡就更不舒服了。

  就像他所害怕的一樣,周家在茶行的地位越來越高,也越來越多的人站到了她那邊去,而吳家則漸漸地被排斥在外!

  ——

  解決了這件事,周紓遞給張鶴的拜帖也得到了回應,她想答謝張鶴,並且給賠不是,畢竟是因為周家而牽連了張鶴。

  張鶴本就沒計較,不過還是答應見她一面,地點就定在了芙蓉湖。

  祁有望自然是要陪著周紓一起去的,二人挑了些茶葉當禮物,早早地便到了芙蓉湖。

  祁有望與周紓還是第一次來這兒呢,趁著時候還早,便閒逛了會兒。在這兒,她們還遇上了祁三郎與陳見嬌。

  祁三郎似乎很喜歡來這兒,他跟陳見嬌說,在那日二人在此遇到,而陳見嬌並不在意他的不祥之身時,他便決定非她不娶了,所以這兒對他而言意義重大。

  二人成親已經快一年了,陳見嬌還是沒有跟祁三郎圓房,而祁三郎也還算有耐心,並沒有做出強迫她的事情來,反而有時候會想著法兒讓她開心一些。

  陳見嬌又非沒有情感的草木,當初只是不喜歡祁三郎背後說祁有望與她阿姊的是非而已,都過去這麼久了,他對她的好,也足以讓她慢慢地改變對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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