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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三郎:「……」

  他沒說搬回來住,而是道:「阿嬤想宗華的話,宗華就回來看阿嬤。」

  「想自然是想的,不僅是我,還有你爹跟你的兄弟們。」方氏道,又問他,「上次讓人給你送去的茶可喝了?」

  「喝了,味道極好,是大哥寄回來的名茶嗎?」

  「不是,是春哥兒拿回來的。」

  祁三郎忽然想把剛才的話給吞回去。不過他也知道方氏提及這事並非是要誇耀祁有望,而是想在他面前刷一刷祁有望的好感罷了。

  祁三郎又坐在這兒陪方氏多說了會兒話,直到僕役來傳祁忱回來了。

  祁忱雖然是祁家當家,但是斷沒有讓方氏出去接他的道理的,故而他回來後便直奔方氏的院子。

  與祁忱一道的是一位長相美艷的婦人,她跟在祁忱的身後,而她的後面是祁二郎夫婦及眾多婢女僕役。一群人便嘩啦啦地湧進了方氏的院子,讓方氏看了只覺得糟心。

  祁忱進來後先向方氏行了禮,又詢問她的身體是否安康,等流程走完了,他才扶著方氏出了院子,到較為寬敞的堂上去團聚。

  祁三郎見他從進來後便沒拿正眼瞧過自己,想說的話都卡在了喉嚨里,心中一片苦澀。他沉默地跟著眾人到了堂上,等到落座時,也只能坐在離主位較遠的坐席上。

  祁忱環顧四周,目光落在他的臉上,看著那張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龐,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最終只是冷淡地撇開視線去,問道:「有望呢?」

  他的神情嚴肅,僕役們互相擠了下眼色,都覺得他們的四郎君怕是要挨訓了。

  祁有望院中的一個僕役忙道:「四郎君正在練琴,小的方才已經去請他了。」

  聞言,祁三郎翻了一個白眼,而祁忱滿臉疑惑:「他會這麼安分?」

  方氏清了清嗓子,祁忱看了她一眼,沒再往下說。

  過了片刻,祁有望才姍姍來遲,她步履沉穩,並沒有往常那般跳脫。到了堂上,先乖巧地給長輩們問安,再與自己的兩位兄長行禮。

  祁忱打量了她幾眼,發現她又高了些,雖然樣貌越來越秀氣,但是長得眉清目秀總比長得跟歪瓜裂棗似的要好。

  他見祁有望似乎還跟以前那般瘦,剛想關心一下,結果脫口而出:「你平日都做什麼去了?是不是又在外頭胡鬧,飯食也不好好吃?我聽說你在養豬?你這是又想出什麼玩法了?」

  祁有望縮了縮脖子,求助般看向方氏。方氏見她裝得這般好,險些憋不住笑出了聲。

  「別看你阿嬤,老實回答我的話!」祁忱道。

  「我不是玩,我是認真的,我養的豬可好吃了,你問嬤嬤跟二哥二嫂!」祁有望梗著脖子,一副「你要砍我的頭,也是我有理」的模樣。

  祁二郎笑眯眯地道:「好吃,四郎有養豬的天賦。」

  在場的都是人精了,一聽就知道他這話中有話,婦人的臉色微變,而祁有望卻沒什麼反應,反而還自豪地道:「那是,我可是學了四年的,專業!」

  祁忱:「……」

  你什麼時候學的養豬,我為何不知?

  方氏樂呵夠了,才喊住祁忱,道:「行了,春哥兒高興養豬就隨她去,誰家不養豬呢?丟不了祁家的臉。」

  祁有望向來有方氏為她保駕護航,祁忱也知道自己對她並不抱有期待。況且他剛回來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還有許多得知他要回來便遞上的拜帖,他也要一一回復,更有祭祖事宜要吩咐下去,所以他實在是沒功夫去管她。

  他不管祁有望,祁有望的親娘卻是要管的,等一家人吃過了晚食,她便逮住了祁有望,道:「白天的時候你在練琴?練得如何,彈給娘聽聽。」

  「我彈得多,指頭疼了,改天吧!」祁有望道。

  看見祁有望要開溜,婦人頓時失望道:「春哥兒,你太令娘失望了,你可知道娘看見你這般無所事事、一事無成,有多心痛?」

  祁有望一副「果然來了」的神情,硬著頭皮聽她傷春悲秋地哭訴了半天,才妥協般搬來琴,彈奏了一曲。

  原本滿臉失望的婦人在她妥協的那一刻,立即便恢復了原本的端莊面容,一邊聽她彈琴,一邊皺眉,最後自然免不了指點:「這兒彈錯了,這些日子你便不曾記琴譜嗎?還有這兒應該更加清亮些……」

  ——

  「小娘子,我的手指要廢了,彈不了琴給你聽了。」

  周紓剛得知自家的茶園又被祁有望的豬糟蹋了,還沒想好處理的辦法,這豬的主人便登門造訪了。

  她依稀記得祁家當家昨日才回來,本以為祁有望會被拘在家中出不來的才是,沒想到她今日便過來了,而且一見了面就可憐兮兮地跟向她告狀。

  看著祁有望遞過來的「爪子」,周紓抬手輕輕拉著她的手指,左翻右翻打量了片刻,發現依舊很是纖瘦細長,除了一層繭子外,並無瘀青。

  她忍不住打趣道:「怎麼就廢了,可是受刑了?」

  「比受刑還難受,我娘昨日一回來,就逮著我要我練琴,我彈了八首曲子,足足八首!」

  「那說明祁四郎荒廢了課業?」

  祁有望見周紓並不站在自己這邊,頓時嘟起了嘴:「小娘子騙人,那日明明說我彈得好聽的,如今又說我荒廢了課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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