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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茨木毫無反應,倒是酒吞微微一驚,腳尖傳來的溫度高得讓他心裡一緊,立刻蹲下去抓著茨木的手臂把他扯起來,“茨木?”

  茨木微微喘著氣,臉頰依然是通紅的,目光茫然又散落,完全沒有焦距,接著忽然垂下眼帘,暈了過去。

  “茨木?!”

  第18章 NO.18

  茨木發燒了,而且還燒得不輕。

  酒吞給他灌了一碗藥,把他塞進被窩裡捂汗,出去拿酒再回來,便發現這個臭小子踢被子了,旁邊伺候的小妖怪都按不住他。

  “……嘖。”酒吞走過去揮揮手讓累得半死的小妖怪退下,親自動手用被子把茨木裹成捲兒,輕輕一巴掌抽在他滾燙的腦門上,“亂動什麼?安靜!”

  他的呵斥很管用,即使昏昏沉沉醒不過來,茨木也迅速安分下來。

  只是一身汗又被厚重的被子裹著,高燒讓全身的肌肉都在鈍痛,安分了沒一會兒他又不自覺地翻來覆去,眉頭緊皺,滿是難受的神情。

  酒吞有些不耐煩,直接把茨木連人帶被子撈起來,攬進懷裡,用手臂扣著他不讓他亂動,“好了,別亂動了,現在滿意了嗎?”

  茨木隔著被子靠在酒吞身上,腦袋挨著他的肩膀,閉著眼,虛弱無聲地輕輕笑了起來,毛毛蟲似的扭了幾下往他懷裡窩,側過頭把半張臉埋在他頸窩裡,安安靜靜。

  過了一會兒,酒吞以為茨木已經睡著時,正要放下他,忽然聽到一聲沙啞的少年音從懷裡傳來。

  “摯友……”

  “……嗯?”

  “吾很喜歡你……”

  酒吞沒接話,沉默了一會兒,才隔著被子拍拍他,“睡覺去。”

  茨木消了聲,閉著眼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聽著略顯急促深重的呼吸聲,酒吞確定茨木已經完全睡著了,才輕輕把他放下來。

  茨木被裹得只露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這段時間都沒有再剪短髮,半長的蓬鬆白毛打著卷堆在他腦袋上,發梢被汗濕,散落地黏在他的臉龐。

  酒吞伸手幫他把臉龐上的髮絲給撥開,看著他熟睡的清秀面容,嘆了口氣。

  他心裡有點糾結,一方面不願意和這個曾經的下屬兼兄弟,現在的半個養子有什麼糾葛,一方面又不太願意對他太絕情,怕他想不開。

  現在的茨木是他親手養大的,而且現在都還是個少年,沒有當年的記憶,自然也沒有那經過萬千磨礪的強大心智,酒吞對他實在是狠不下心。

  看了看睡得像昏迷一樣的茨木,酒吞轉身坐到窗邊的桌子前,讓小妖怪送來紙筆,給荒川寫信。

  某種程度而言,椒圖也是荒川從一個小蘿莉養大成愛人的,在這方面荒川應該很有發言權。

  初秋的風已經開始轉涼,酒吞沒把窗門拉開太大,只開了一條縫,風從窗縫裡吹進來,把他散落在肩上的火紅髮絲吹起。

  髮絲飄搖纏卷,從他的衣襟蜿蜒伸進,拂過嶙峋的鎖骨,和鎖骨上一片小小的、他未曾察覺到的吻痕。

  日頭起落,不知不覺間已從早晨到傍晚。

  終於退了燒的茨木從沉睡中醒來,半睜著眼,腦子混混沌沌仿佛罷工,過了好一會兒才恢復了一點意識,動了動酸痛的身體想爬起來,慢吞吞地在被窩裡扭來扭去掙扎了半天,被子紋絲不動,他這才發現,蓋在他身上的被子被拉開四角,用釘子釘在榻榻米上。

  “……”茨木停頓著沉默片刻,默默從滿是汗味的被窩裡爬出來,轉頭看到酒吞背對著他坐在窗邊桌前,打著哈欠爬過去趴到他背上,“摯友……”

  酒吞被他壓得往前傾了傾,隨手將手裡的信紙丟到窗外,信紙飄出去的瞬間便有一團火焰捲起,把信紙焚燒吞噬。

  茨木有些好奇那張信紙上寫了什麼,不過看酒吞沒有告訴他的意思便也沒張口問,抱著酒吞的脖子掛在他背上,剛退燒的身子軟綿綿的提不起勁。

  酒吞也沒把他甩開,一動不動讓他摟著,眉頭皺起,“一身臭汗,趕緊滾去洗澡。”

  “累。”茨木把鼻子貼在他頸側拱了拱,嗅著他的氣息,慢半拍地發現酒吞好像對他沒那麼抗拒了,想了想,膽大包天地把手從他衣襟里摸進去。

  酒吞嘖的一聲,唰地站起來把他掀開,一腳踩在他胸口上,看著他神采奕奕的暗金雙眼,冷哼一聲,“精神不錯啊,病好了是吧?那本大爺走了,你自己呆著。”

  “摯友!摯友!”茨木趕緊躥起來,一把抱住往外走的酒吞,把臉貼在他背上,強大的直覺讓他下意識拖住酒吞不讓他走,“吾頭還很痛,身上也痛!”

  “臭死了,離本大爺遠點!”

  圈住酒吞腰身的手臂被掰開,茨木鍥而不捨地轉到他面前,抓住他的衣襟踮起腳,一口啃在他唇上瘋狂親吻。

  酒吞額角上青筋一抽,忍了忍,還是沒把他推開,垂著手站著一動不動,直到茨木自己先頭暈眼花不得不鬆手,才一指頭按在他腦門上把他推開,嫌棄道:“親夠了?滾去洗澡換衣服!”

  茨木被推開好幾步,呆愣愣地有些反應不過來,直到酒吞已經離開房間走遠了,才猛然回神,雙眼唰地亮了起來,飛快往外跑。

  也不知是他高燒剛退還暈著,還是興奮過頭了,他哐當一聲一頭撞在門框上,暈乎乎地倒退幾步甩甩腦袋,揉著腦門趕緊跑出去,抓緊時間洗澡換衣服,然後去找酒吞。

  他的摯友可是好不容易對他妥協了!!必須得寸進尺窮追猛打!!

  第19章 NO.19

  酒吞打了一壺酒回到自己臥房,房裡的被褥都已經被收拾好,換上了新的,但他總覺得房裡還是有茨木的汗味,便隨手把門窗全都打開,通通風。

  入秋之後風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涼,酒吞挺喜歡這樣的溫度,喝酒之後的微熱都被秋風吹散,涼得很舒服。

  他喝著酒欣賞外頭的秋景,看著樹枝上蹦蹦跳跳的毛絨鳥糰子,心裡想著,當年茨木小時候也是這樣毛茸茸的,小小一團。

  正想著,他忽然頓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怎麼又想到那個臭小子,原本還在上揚的唇角頓時耷拉下來,唇線抿得平平的,很不高興的樣子。

  他仰頭把酒杯里的酒喝完,懶洋洋地往後倒去,躺了下來,火紅長發鋪散在榻榻米上,猶如盛開的大麗花。

  他正閉著眼養養神,昏昏欲睡時忽然感覺到一道陰影籠罩下來,隨後便聽到有人在他腦袋後方跪坐下來。

  嘴唇上被柔軟的東西壓住,酒吞動了動手指,努力忍下了起身把這個膽大包天的臭小子打一頓的想法,心裡默念,順其自然,順其自然……

  荒川讓他順著茨木過段時間再看看,他得忍忍,說不定這傢伙過段時間就沒了熱情自己滾蛋了呢。

  然而就目前而言,他的忍耐換來的是茨木的得寸進尺肆無忌憚,舌尖頂開他的唇縫鑽進去,在裡頭亂七八糟地攪弄著,毫無章法,但很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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