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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思才終於露出甜蜜的笑容, 「那倒是。」
青筍一副他老謀深算的模樣,如今的少爺就是那情根深重的富家公子,一舉一動便皆被心上人牽著,悲喜全由不得自己。
「你說芳菲會給我怎樣的生辰賀禮?」伍思才趴在桌上好奇的看著青筍。
「定是您喜歡的。」青筍想, 無論靳小姐準備什麼您大抵都是喜歡的。
這個答案說了等於沒說,伍思才心不在焉的數著更漏,今日生辰,老師特地早了一個時辰下學,眼下但有些空閒的不自在。
不多時,丫鬟來報。
「少爺,大小姐,二小姐並兩位姑爺全已回府,特地來給您祝賀生辰,夫人讓您趕緊去後花園呢。」
青筍道:「少爺,今兒快趕上小年了,您可是主角兒,得趕緊登場呢!」
伍思才也露出笑意,嘴上卻道:「登場,你以為是唱戲呢!」
撣了撣衣袖,「走罷!」
一家團聚,她也該好好慶賀慶賀。
後花園早已張燈結彩,火紅的燈籠照的伍思才的臉紅彤彤的,多了幾分喜氣。
「正主兒來了!」
伍思蕊一眼瞧見伍思才進來,喜笑顏開的呼著。
眾人紛紛投來目光,伍思才坦然的臉上掛著微笑。
「見過祖母,爹娘。」伍思才微微躬身,「大姐,大姐夫,二姐,二姐夫。」
真是一家團聚,一個也不少。
大姐伍思南率先道:「聽聞小弟最近苦讀詩書,看上去倒是精神不少,想來有大長進。」
伍思才的大姐夫李林風年長伍思才約莫六歲,因此說起話來帶著幾分長輩的口吻。
「李方李老先生那可是響噹噹的人物,思才能拜入其門下可再不能像往常那樣散漫,一定得堅持才行。」
伍思才抹了抹汗,謙虛的受著,「大姐夫說的是,我一定刻苦。」
二姐夫陳珏道:「小舅子生辰快樂!祝你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多謝二姐夫!」
二姐伍思蕊和二姐夫一向是隨和的人,尤其二姐夫陳珏愛玩兒的不見得比伍思才少,自從伍思蕊得知小弟開始奮發圖強之後,便沒少拿這事激勵陳珏。
說是激勵,不如說是揶揄。
因此陳珏最近的日子很是不好過。
因為人還未齊,一家人只是坐在後花園裡說說話,其樂融融的氛圍給了所有人一個放鬆的契機。
不多時,秦府的人便到了。
今日來的是秦家大房的秦懷義夫婦以及一雙兒女並秦氏。
用西伯侯的話,既然日後是秦家,多多來往也是應該的。
一番見禮之後,眾人便各自落座。今日雖人是不少,卻算是家宴,因而並未分男女坐席,而是同坐一個大圓桌。
伍思才看了半晌,沒看見芳菲的身影,心頭不禁有些疑惑,可礙於眾人在場不便發問。
伍老夫人心心念念一直想著見靳芳菲一面,看來看去,有些疑惑,「芳菲可是來了?」
說這話時伍老夫人是看著秦明惠的,大抵是見只有她一個小女娃將她錯認成了芳菲。
秦氏露出慚愧的神情,「回老夫人,這事說來實在是沒臉面,這孩子說是給思才備生辰賀禮,說什麼也不肯來。」
「是我這個當娘的疏於管教,實在失禮。」
伍老夫人聞言心中有些不喜,這麼大的日子天大的事兒也該露面。
伍夫人多年來與伍老夫人相處最是了解她的脾性,立即便接過話解圍,「要說這事還得怪思兒,她一聽說親家明日便要離京回邙州便不快,央著芳菲那孩子說了幾回。芳菲這不是為了哄著思兒,這才費盡心思就為了給思兒一個忘懷的生辰賀禮。」
這番話可是說得伍思才毫無顏面,不過伍思才也明白,讓祖母對芳菲沒有成見才是最為重要的。
「娘,怎麼您也怪我?」
伍思才說得委屈,卻從側面證明了伍夫人的話。
伍老夫人這下生氣也不知生誰的氣,只覺得子孫們太過兒女情長。
既然芳菲不在,伍思才自然沒心思在宴席上久待,沒過一會兒便忍不住問秦氏,「靳伯母,芳菲現下在哪兒呢?明日你們便要離京,我有些事還想同芳菲交代交代。」
在座的,誰不知伍思才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秦氏其實也覺得略有尷尬,這兩個小輩還真的是,一個敢做,一個敢問。
「應是在湖邊侯著吧。」
靳芳菲鼓搗了幾日,具體做了什麼,連秦氏也不知,只知似乎是要帶伍思才深夜遊湖。
這想法也是稀奇古怪。
伍思才一聽便有些坐立難安,那模樣像是身處刀山火海似的,看得一旁的秦明惠忍俊不禁。
秦明惠可不是善茬,看著伍思才,故作擔憂,明知故問。
「伍公子可是身子不適?」
話音一落,眾人紛紛看向伍思才。
伍思才將計就計,她故作虛弱的扶額,「許是今日白日曬了些日頭,現下覺得頭暈目眩。」
十月的天兒,想要曬成這般還是不易。
伍夫人卻不戳破她稍顯拙劣的謊言,體貼道:「可要喚大夫?」
「這倒不必,稍稍休息便好。」
「哦~~」伍夫人拉長了聲音,最後笑道:「那你退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