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頁
先前那般旖旎風情實在醉人, 好在她懸崖勒馬。
她自然恨不得將靳芳菲揉碎了,捏壞了揣進心裡, 可是她曉得她不能這麼做。
她可以任憑靳芳菲肆意輕薄, 因為她彼時是完全清醒的, 甚至她喜歡被靳芳菲那般對待。可她不能那般對待靳芳菲,尤其是她中了藥根本無法分辨自己的感受。
所以她當機立斷, 抽身離開,然後又伺機將人捆住。也不知是否是天意, 一刻鐘前還幹勁十足的人輕而易舉的便被自己束住, 神色並未反抗, 只是身子呈現出一層曖昧的粉嫩提醒著她藥效還未過去。
靳芳菲歪倒在伍思才身上,卻並未像先前那般作亂,伍思才稍稍一想便明白其中關竅, 一來靳芳菲本就中了藥,先前能反制衡自己約莫是因為那chun藥的關係,不過本就身子受虛之人,經過這麼一折騰,早已不能強撐。二來便是她自己,意志不夠堅定,半推半就,實則心中巴不得能夠成就好事。
伍思才心中暗罵自己不恥,好在為時不晚。她迅速替靳芳菲穿好衣衫將人抱到河裡等待藥效過去,不過這剛曬乾的衣裳算是白曬了。
混著冰涼的河水,伍思才也清醒不少,記起先前一幕幕,她忍不住面紅耳赤。從今往後,這漫長歲月里,她只怕是無論如何也忘不了今夜山洞所聞所見。
可現下她只盼著靳芳菲不記得先前那事,雖靳芳菲一直處於神志不清的狀況,眼下更是因為脫力而昏昏沉沉不能辯物。
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吳磊背對著河納悶了,這即便是掉進河裡,這兩人也不必一直泡在河水裡吧。
「少爺,天兒冷,您二位還是趕緊上來吧。」
吳磊的話打斷伍思才的思緒,她漫不經心的回應著:「你再等片刻。」
伍思才摸了摸靳芳菲的額頭,倒是不像先前那般滾燙,而且人也不似那般瘋狂,想來是藥效過了,再泡下去明日二人怕是不好。
「吳磊,將你的外衫脫下來放在那邊的石頭上。」
吳磊一邊脫一邊道:「您二位今日是哪一出啊,也不發信號彈告知您的位置,幸好是找著了您。」
伍思才抱著靳芳菲上岸,然後用她先前放在河邊的外袍將其裹住,自己則拿過吳磊的外衫穿上。
一切妥當她才喚吳磊過來,「芳菲受了傷,我們趕緊回城給她尋大夫看一看。」
吳磊知道這是好了,回過身看見伍思才的神色吃了一驚,「少爺,我看不是靳小姐受傷,您也夠嗆。」
伍思才摸了把臉,她身子本就虛弱,這一夜可謂是一言難盡。先是擔驚受怕,後來摔下山坡掉進河裡,這一番折騰,最後沒想到在山洞裡還發生了那事。
「哎——」
伍思才長長的嘆了口氣,「人找回來便是萬幸了。」
吳磊偷偷看了伍思才懷中抱著的靳芳菲一眼,臉色粉嫩,不知是否是借著月光,帶著水意,倒有一種容光煥發之感。
奇怪奇怪。
「想什麼呢你?!」伍思才怕吳磊看出端倪,用衣袖遮住靳芳菲的臉。
吳磊連忙收回視線,經過這事,二人的親事怕是得定下了。
「沒呢,那少爺咱們趕緊回城吧。」
劉捕頭是個仔細人,一早準備了馬車,出了山谷立刻讓二人上馬車代步。
伍思才抱著靳芳菲躺在馬車中,這一夜可算是折騰,現下總算是安全了,精神也就慢慢放鬆下來,不知不覺便靠著馬車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醒來耳邊便傳來激烈的爭吵,仔細一聽竟是她爹和秦大人的聲音。
伍思才睜開眼,眼前的情形令她目瞪口呆。勉強能夠認出這是她府上後院的花廳,可眼前的人麼。
真是多。
「唔……」
她感到一陣頭疼,不禁發出聲來。
眾人尋聲看了過來,先是青筍大聲嚷了句,「少爺,您可算是醒了誒!」
「兒誒……」
西伯侯府一干人等連忙圍在伍思才身邊,有伍思才的爹娘,還有府上的管家等人,不見祖母只怕是眼下夜深怕打擾到老人家休息,面對一雙雙真切的眼睛,伍思才張口便問:「芳菲呢,她可安好?」
西伯侯聞言投去一個你小子在行的眼神讓伍思才覺得莫名其妙。
這時秦懷義走了上來,眾人讓出一個空間,伍思才這才發現不光是秦懷仁在,連秦明惠也在。
秦明惠神色憂心,看了伍思才一眼,欲言又止,似乎礙著在場之人不便言說。
這般情形讓伍思才心中打鼓。
莫非眾人已知曉山洞中之事?
這麼一想,伍思才恨不得尋個地洞鑽進去,慚愧慚愧,乘人之危。
雖然好像被輕薄的那人是自己,可無論是靳芳菲當時的情形還是她的身份,無論如何也不敢那般逾越。
秦懷義沉著氣,表示當下外人太多,希望能夠好好談一談。
西伯侯也不似先前那般叫劍拔弩張,吩咐一眾伺候的人退下,這樣一來屋內便只剩下,伍父伍母,秦家父女,並伍思才五人。
秦懷義似乎是忍著怒氣,「伍賢侄,今兒個伯父也就一句話,芳菲中了那藥,你們可有發生什麼?」
伍思才一怔,當真是這事!
可她如何回答,若說沒有,山洞中那一幕幕如今還叫她意猶未盡,回味無窮,那樣美好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