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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思才覺得似乎哪裡不對勁,可到底沒想明白。

  「不過我覺得如今這般挺好的。」靳芳菲忽然想到什麼,笑道:「你可識得丹陽郡主?丹陽郡主便是我頂頂佩服之人,不僅文武雙全更是生得國色傾城,如此女子當是世上絕無僅有。」

  丹陽郡主郭蟬京城中誰又不識,說起來她娘陸氏與長公主——丹陽郡主的母親較為相熟,她與丹陽郡主算是相識。

  伍思才道:「丹陽郡主的名聲響徹京城,我自然曉得。」

  「若是有一日能見到丹陽郡主便好了,只一面也好。」

  望著靳芳菲嚮往崇拜的目光,伍思才心中竟有些不是滋味,喃喃道:「其實她也不是那麼厲害。」

  沒想靳芳菲反駁道:「怎會不厲害?三歲便能成詩,五歲便能武出一整套劍法,七歲便能寫出令先皇也讚不絕口的文章,這樣的天賦異稟誰能相提並論。我曾見過她的一幅肖像,那等傾城之姿,一面足以令人今生難忘。」

  這還是靳芳菲第一次反駁自己,伍思才心底一陣酸楚不知為何,順手抄起一塊瓜咬了起來也不應靳芳菲的話。

  食之無味,心中越發不是滋味。

  沒來由的伍思才忽然道:「你便這般喜歡她?」

  一句話令靳芳菲目瞪口呆,望著伍思才的目光,心跳如雷,她哪兒會喜歡那丹陽郡主,她喜歡的人正在眼前吶。

  二人一時看著彼此默不作聲,夏日的風吹得人暖暖的。

  青筍在後面撇嘴,少爺好生沒趣,竟吃起丹陽郡主的醋,丹陽郡主可是個女子。

  「嗚——」

  鑼鼓喧天,原來是龍舟賽即將開始。

  伍思才臉紅起來,意識到先前自己竟會吃起丹陽郡主的醋,分明她們皆是女子,而且靳芳菲不過是對丹陽郡主有所崇拜,她又何必因此生氣?

  正當伍思才倍感尷尬之時,靳芳菲忽然湊近她跟前盯著她的唇,日頭漸高,她不自主的舔了舔嘴唇,感到幾分燥熱。

  她乾巴巴的看著靳芳菲的睫毛翻飛,問:「作何?」

  青筍屏住呼吸,琢磨著自己是不是得吩咐人將畫舫駛得遠些。

  只見靳芳菲慢慢伸出一根手指,「諾,西瓜籽沾唇上了。」

  伍思才心下一緊又是一松,那抹若有若無的失望是為何?

  靳芳菲拿出手帕,手伸到一半又變成遞給伍思才,「快擦擦吧。」

  表姐講了,二人未曾定親,男女之防需得注意。

  說著拉開二人之間的距離。

  「多謝。」

  伍思才好歹回過神,接過手帕擦了擦唇順帶將手帕放進袖中。

  二人沒再提丹陽郡主一事,因為賽龍舟即將開始。

  這時伍思才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喚她,可著畫舫只她們幾人。

  青筍也聽見了,他仔細查看一圈在岸邊看到熟面孔。

  「少爺,是任公子和吳東家二位想上畫舫呢。」

  伍思才看了看靳芳菲,若是平日讓他們上來倒是無妨,可今日她心底不知為何不想有人打擾。

  靳芳菲以為伍思才的猶豫是為難,體貼道:「是伍公子的友人麼?那不如讓他們上來吧,人多熱鬧。反正我今日女扮男裝,便稱呼我為靳公子便是。」

  伍思才心頭好生委屈,眼巴巴的望著靳芳菲。

  靳姑娘便這般嫌我無趣麼?

  對於伍思才的委屈,靳芳菲笑出聲,「伍公子不想他們上來?」

  伍思才自然羞於承認自己不願旁人打擾,只好道:「也不是,是怕打擾到靳姑娘。」

  靳芳菲對此表示理解,「畫舫這麼大,只給我們用不是可惜了麼?」

  伍思才悶悶的吩咐青筍讓畫舫靠岸,招呼任遠林和吳磊二人上船。

  任遠林一上船便嘆道:「這畫舫好生氣派!」

  吳磊不曾見過靳芳菲,前日青筍托他弄一艘畫舫今日要用,他原還在猜測所為何用,如今才知竟是伍思才用來會友。

  只一眼,吳磊便斷定這人對伍思才而言並不尋常。

  伍思才雖然富裕,卻甚少用在畫舫這些玩樂之物上,這次大費周章,只為了招待這一人,足見此人的重要。

  莫非是生意上的夥伴?

  吳磊思來想去只得出這麼一個答案,在他看來,想不出其他理由伍思才會為一個人煞費苦心。

  任遠林頗有興致的在畫舫上轉了一圈,這才發現伍思才身旁的靳芳菲。

  因為那日伍思才實在太過反常,任遠林一眼便看出眼前之人正是那日在霓裳坊外有過一面之緣的姑娘。

  似乎是秦府上的表小姐,怎會一副男兒打扮出現在此……

  伍思才注意到任遠林的目光微微皺了皺眉,「這位是靳公子,這是任遠林,這是吳磊。」

  靳芳菲拱手以禮,像模像樣,「在下靳飛。」

  任遠林心中疑惑,面上笑著回禮,「在下任遠林。」

  「在下吳磊見過靳公子。」

  吳磊卻注意到此人姓靳,那日伍思才在狩獵場發生在之事他有所耳聞,救下伍思才的似乎是一位姓靳的公子,莫非便是眼前之人?可觀眼前之人,身量纖細,倒不像是有那功夫之人。

  不過人不可貌相,伍思才既然如此用心,看來傳言不假。

  伍思才心情頗不爽快,直道:「這文縐縐模樣裝給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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