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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二要帶路,伍思才揮揮手,「我自己去便是,泡壺上好的龍袍,再送些點心瓜果來。」

  伍思才不放心,又囑咐道:「仔細些啊,莫送了次的來。」

  小二是整日在梅芳齋迎來送往,學的便是看人眼色,一進門便注意到伍思才身旁一位姑娘,立馬應道:「您這話,怠慢誰也不能也不能怠慢了您伍公子啊。您稍等,小的這便去準備。」

  伍思才這才帶著靳芳菲上了樓梯,二人來到二樓。

  二樓不似大堂那般喧譁擁擠,每一處座位十分寬敞,並且用一方山水屏風隔著,更為私密。

  伍思才領靳芳菲來到最裡面一處座位,從上至下看去,戲台上得每一個人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

  靳芳菲落座後道:「伍公子似乎是這裡的熟人,平日可是愛聽戲?」

  伍思才靦腆的笑了笑,「倒不是,只不過京城裡多有商賈好這口,為了生意聽過幾回,時日長了倒也聽出個意思來。」

  靳芳菲一怔,伍思才微微低眉,含蓄笑著,這模樣竟讓人頗為憐惜。

  伍思才並未發覺靳芳菲的失神,猶豫半晌道:「靳姑娘你呢,平日可有何愛好?」

  問出這話時,伍思才心口有些發緊,可她是忍不住想要多了解靳芳菲一些。

  耳邊是如泣如訴的唱聲,靳芳菲應道:「說來怕伍公子你笑話,我好習武。」

  想起靳芳菲一身武藝,伍思才流露出羨慕,「難怪靳姑娘你武藝這般出色,若我能像靳姑娘你這般便好了。」

  「伍公子想習武?」

  伍思才道:「也不是,只是習武能夠強身健體,我自幼體弱,若是能有兩招半式傍身,想來有益。」

  忽然大堂響起一陣喝彩聲,二人的談話被打斷,靳芳菲默默將先前那話記在心裡。0

  伍思才定睛一看,笑道:「今日靳姑娘好運氣,此時戲台中央那位是梅苑齋的當家旦角柳如蘭,唱戲一絕,人贈『雅蘭』一稱,因此又有人喚他雅蘭君。」

  靳芳菲隨著伍思才的目光看去,此時台上一人站著一人身著華美戲服,頭戴珍珠玉冠,觀他容貌,美目流盼,桃腮帶笑,再觀起身段,盈盈細腰不可一握。

  靳芳菲詢問中難掩驚訝,「這位是男子?」

  伍思才便知靳芳菲會有此一問,笑道:「這便是老天爺賞飯吃,這位雅蘭君生的比女子還要嬌媚一分,自小便唱戲,端的是好身段,好嗓子。」

  靳芳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認真聽起戲來。她雖甚少聽戲,但也看出這位柳如蘭的功底不凡。

  此時唱的是一出《貴妃醉酒》,那柳如蘭舉步如和風拂柳,啟齒如燕語呢喃。眉眼間染著醉意和媚態,一汪清泉似嘆似哀。那貴妃醉酒的姿態,被他越演越活,越唱越真。

  正所謂台上一刻,台下十年,便是靳芳菲這般對戲不著迷的人也忍不住為之讚嘆。

  伍思才本來也在看戲,可慢慢的目光便落在了對面之人身上。

  好在,她不曾不喜。

  尋常世家小姐不會輕易來戲院看戲聽曲,一來是怕拋頭露面,被人指指點點,二來則是覺得這地方不入流不願來。

  可伍思才覺得靳芳菲不一樣,她不是那般在意俗世目光之人,她做事看似隨意隨心,可每一件都讓人心生歡喜。

  戲曲聲落,先是一陣熱烈的吶喊聲,然後慢慢安靜下來。可那目光越發灼熱,想忽視也難。

  終於,靳芳菲故作鎮定的側頭,摸了摸臉頰,輕聲道:「可是我臉上有髒污?」

  伍思才被抓住現行,小臉一紅,靈機一動,解釋道:「先前我讓青筍將從劉寅那兒贏來的銀子送到秦府,靳姑娘為何不收?那些本是屬於你的,至於我,只是拖累了靳姑娘你。」

  靳芳菲想起那日將銀子退給青筍後等了伍思才許久也不見人親自登門,略微思索,笑道:「我說伍公子你好沒誠意,只派了人來,我怎好意思收,指不定伍公子只是客氣呢,誰不知伍公子視財如命呢。」

  聽出靳芳菲話中的玩笑之意,伍思才搖了搖扇子,應道:「這是對救命恩人應有的尊敬,再視財如命也不能對靳姑娘如此吶,所以我哪兒敢佯裝姿態呢,今日若非碰上靳姑娘,我也是要走秦府一遭的。」

  說著伍思才從袖裡掏出銀票放在桌上,「所以今日靳姑娘無論如何也得收下。」

  靳芳菲拿起來數了數,正好四張一萬兩和三張五千兩的。

  伍思才想起那日青筍的話,一人一半,共享勝利果實,可臨到頭到底沒好意思說出這話,她怕一個不甚倒像是她覬覦這筆錢財。

  不料靳芳菲道:「說好一人一半便是一人一半,這便是雙贏!」

  耳邊傳來清悠的琵琶,大珠小珠落玉盤,滴滴落在伍思才心間。

  伍思才愣愣的望著對面的女子,眉頭輕蹙,似是在苦惱。

  靳芳菲握著銀票喃喃道:「我們一人一半,便是二萬七千五百兩,可如今分不開呢。」

  伍思才心口發燙,手指輕輕蜷起,她想對她言,你幫我存著亦可,不必分開。

  可下意識的,伍思才覺得她不能如此,雖然她亦不知原因,可她隱隱覺得若是這般說了,有什麼便會不同了。

  伍思才最後道:「這還不簡單麼?既然是我們一起掙來的銀子大,便把這多出的零頭五千兩拿出一起花,京城好玩有趣的玩意多的是,包管今日你玩兒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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