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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雖在夸林曜,但言外之意也流露出對先前的炮灰的幾分不滿。

  林曜假裝沒聽出來,淺笑道:「秦如龍潭虎穴,我若不學聰明些,又怎能活到今天。」

  「的確如此。」段齊微嘆口氣,示意道:「王爺請坐。」

  林曜從容坐下,想了想問:「王爺跟我娘認識?」

  他問之前先細細回憶了遍原著,的確沒提及過段齊跟容媗往來的事。畢竟兩人一個將軍一個後宮之人,是很難相見的。

  段齊飲了口茶,眼神悠遠,緩緩說道:「那還是你娘未進宮時候的事了,你娘進宮後,我們就很少見面。那時陛下跟你娘相識時,我也在場。你娘性格直爽活潑,不拘世俗,不但貌美,心地也極善良……」

  他說著忽地頓住,像是意識到不該說這些,又很生硬地轉移道:「你娘臨終前,曾托我照顧你,我那時疑惑,卻不知她已一心求死。你娘一腔真情待陛下,無半分假意,陛下卻一次次負她。我難進後宮,只能托人多照料你。先前陛下決議派你去和親時,我曾極力勸阻,無奈並不能改變他心意。還好你平安無事,倘若你出事,我還不知如何向你娘交代。」

  他的話句句坦誠,並無虛構撒謊之意。

  但林曜卻從中聽出許多嫉妒、埋怨跟不甘。他懷疑段齊是喜歡他娘的,沒準還用情至深,否則也不會提起他娘便滿腔柔情,提起林侯庭則滿是抱怨。

  只是不知道他娘到死前,知不知道段齊對她的這份情意。

  「罷了,往事已了,多說無益。」段齊又問:「你在秦過的如何?」

  段齊真心相待,林曜便也沒隱瞞道:「還好,秦摯性情難測,起初處處如履薄冰,但多了解他些,就知道他並非傳聞那般陰狠暴戾。我此番來夏,他也處處幫我。我如今過得很好。」

  「那就好。」段齊緊接著說起正事,神情也肅穆幾分:「你現在有何打算?」

  林曜並未直說,而是反問道:「不知將軍可知林允扶派人假扮山匪屠殺災民的事?」

  段齊難掩震驚:「竟有此事?你可有證據?」

  「此事乃我親眼所見,那群山匪已被剿滅,但我捉了個活口,將軍一問便知。」

  段齊低頭沉吟,一時沒說話。

  半晌語氣凝重道:「三年前,太子曾舉薦了位國師給陛下,說能強健體魄、延年益壽,從那之後,陛下就常年沉迷修道,險少處理政務,身體也日漸消沉。那時我就隱隱懷疑太子居心難測。更奇怪的是,前段時間陛下竟秘密傳我,提起想讓你回夏的事。太子也是因為此事,派殺手去秦想提前動手。」

  林曜聞言瞭然,他先前還奇怪好好的林允扶幹嘛要殺他,原來是林侯庭的態度讓他感覺到了威脅。

  「他為何會想起讓我回夏?」

  段齊搖頭:「此事陛下沒說,我也很困惑,但我懷疑陛下定然是發現了什麼,讓他對太子徹底失去了信任。」

  「你也覺得陛下的死很蹊蹺?」

  「的確蹊蹺。你或許不知,陛下駕崩的前一晚,曾秘密急召我進宮,提起密信一事,他本是要交給我的,但不知為何又改變了主意。現在太子的人抓走陛下生前侍從,嚴刑拷打,就是想逼問密信的下落。若能找到密信,便定能抓住太子的把柄。」

  林曜試探性地問:「將軍不支持林允扶稱帝?」

  段齊笑道:「我從未站他那邊。他若稱帝,第一件事就是收走我的兵權,把我下獄。況且太子德行有失,太過心狠,並不適合擔任一國之君。」

  他這話可謂是大逆不道,林曜飲了口茶,沒再多問。

  段齊已把他的態度表明得很清楚了。

  兩人隨後又聊了聊密信的事,很快夜幕降臨,大地被暮靄籠罩,段齊便又留林曜在府中用飯。

  林曜並未推辭。

  飯席期間,忽有一人戴著斗篷匆忙進來,遞給段齊封信箋便迅速退下。

  段齊拆開信看完,表情凝重,隨後又把信遞給林曜。

  信箋並未留名,內容寫的是太子決定提前於三日後舉辦登基大典。

  「信是宮中傳來的?」

  段齊點頭:「此人王爺也見過,先前我就是托他為王爺帶的信。」

  林曜立刻想起來,那傳信人應當就是林允扶身邊的侍從解佟。

  「他這是急了。」

  「的確。」段齊道:「擁護七皇子的那些大臣如今虎視眈眈,他這是怕夜長夢多。」

  林曜若有所思道:「我明日便進宮拜祭父皇。」

  這晚林曜回到宅院躺在床榻很久都沒能睡著,忍不住想秦摯此時若在身旁該多好,他還能抱抱解解煩憂。

  林曜沒睡多久,便被小鵲叫醒,為他梳洗更衣,披著身喪服,準備進宮拜祭先帝。

  陛下駕崩,夏國皇宮處處掛著白布,滿是蕭條悲戚。林曜乘馬車抵達宮城外,他握著身為王爺的腰牌,宮人並無人敢攔他。

  先帝喪期,宮內極為寂靜,人人都穿著喪服。

  大殮後,靈堂設在乾言宮。林曜被宮人領著一路到達乾言宮。

  先帝棺木為上好的稀有梓木製成,又稱梓宮,停放在正中寶床之上。梓宮外鍍著金,極為奢華莊嚴。

  林曜身著喪服,從乾言宮外走近,站在先帝的靈柩前。他並未見過林侯庭,且平心而論,林侯庭無論為夫或是為父,當的都不夠合格。但死者為大,且林曜打的就是來夏祭拜的幌子,這會還是規規矩矩地下跪叩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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