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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宋庭游已經落獄,楊曄也沒有道理讓他在翻騰出來,否則白一番折騰,白白錯失了扳倒宋家的良機。

  他協同譚盛昌,供認了當初江南治災遇行刺一事,而劫囚的事情又未抓到人,因手法相似,大理寺自然把罪算在了宋庭游頭上,數罪重罰,紀文帝判決宋氏抄家,發放寧古塔,孫成抄斬,孫蓼染被打入冷宮.........

  一夕之間,大廈傾塌,顯赫一時的宋家連同其黨羽被連根拔起,朝中風聲鶴唳,這還是紀文帝登基以來的第一樁處罰朝中高官的事,以儆效尤,一時間諸臣對紀文帝比往日還恭順。

  宋家被抄家當日,楊曄帶著阿喜前去看熱鬧,宋家家僕一一遣散,府邸外背著包袱的僕人匆匆而去,官兵不斷從宅邸中抬出大木箱,其間的名畫古董便占了幾大箱子,更別提金銀珠寶,宋家從前朝便顯赫,多年家底,看得人唏噓不已,不知其中有多少是貪污而來。

  偌大的宋府搬空以後,十分空曠,更是淒涼不已。

  宋庭游褪去一身朝服,在天牢待了多日,如今面色憔悴,未曾束髮,人如同老了十歲,哪裡還有昔日意氣風發的模樣,楊曄疏忽之間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宋庭游的場景,錦衣華服,不怒而威,置於高位之上,不怒而威。

  「老夫縱橫官場多年,沒想到最後竟然會敗於你一黃毛小兒!當真是天亡宋家!」

  瞧見站在府邸外的楊曄,宋庭游滿目憤恨。

  「多行不義必自斃,若是宋大人不作奸犯科,誰又動得了宋家?」楊曄輕笑:「倘若昔年會試,宋大人未曾那般無情,你我之間也不會走到今日這一步。」

  宋庭游瞪著眼上前一步:「老夫只恨沒在江南一行之時了解了你!」

  楊曄攬著阿喜後退了些:「小官命大,讓大人失望了。」

  宋庭游注意到楊曄身旁的小哥兒,眉心儂起:「你........你是.......」

  阿喜行了個禮:「宋伯父,多年不見,這些年可還好。」

  「薛子襄,是你!你沒死!」宋庭游忽然笑了起來:「你爹前朝便與老夫勢同水火,後被打壓離京,如今敢舔著臉回京,還敢公然同老夫作對,原來是有女婿相助啊!」

  「此言差矣,小官同宋大人的恩怨和薛大人可是分開的,至於會不謀而合,還是因為宋大人神通廣大,竟然舉薦了薛大人的掌上明珠前去巴塔部,讓薛大人骨肉分離。」

  宋庭游微眯起眼:「是你乾的!」

  「薛大人是指同皇上提議封和定公主的事情,還是指巴塔部首領喜歡豐腴女子的事?」

  宋庭游鬍子直顫,呼吸沉重:「楊曄!老夫當真是低估你了!」

  「宋大人,切莫動怒啊,您可要保重身子,寧古塔山高水遠,乃邊寒之地,不比京城,若是身子不好,那可難熬啊.......」

  抄完家的官兵上前來:「楊大人,屬下當送犯人上路了。」

  楊曄點點頭。

  宋庭游被率先押走,被押在後頭的宋一煜看見阿喜,驚吼了一聲:「子襄!」

  「幹什麼!走!」士兵扣住想要往阿喜方向跑的人,宋一煜擰著頭看著阿喜:「子襄,我就問你一句話,一句!」

  阿喜看了楊曄一眼。

  楊曄摸了摸阿喜的頭:「去吧。」

  阿喜走到了宋一煜身前:「你想說什麼?」

  宋一煜看著眼前眉目如畫的人,眼睛發紅:「子襄,你還喜歡我嗎?」

  阿喜斂眉笑了笑:「兒時情誼,談何喜歡,我從未有過別的心思,不過都是長輩的安排,我們之間只是有過婚約,並非是我鍾情於你啊。」

  宋一煜面容一僵,似乎受不住打擊,踉蹌了兩步險些摔倒,士兵及時拖住了人。

  瞧著遠去的宋家諸人,楊曄牽著阿喜的手往回走:「這宋一煜當真是會自作多情。」

  宋家倒台,大家都鬆快了許多,楊曄更是舒坦,進京以後一直扎在腳心的刺,如今被拔除,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季崇同他談起劫囚一事,大理寺並沒有拿到有力的證據,但為了儘早結案,此事也只是混淆於宋家犯的諸多事中一併上交於紀文帝,外人不知,季崇卻是知道的,他擔心科舉泄題背後還有人作亂。

  楊曄道:「劫囚之人不會是宋家派的,當時宋家已得考題泄露,縣令被捕一事,若是直接派人劫囚,風險太大,一旦被捕,豈不是坐實了他是主謀的真相,宋庭游老奸巨猾,如何會冒這麼大的險。」

  「如果沒猜錯的話,那批劫囚的人應當是薛飲生安排的。」

  季崇不明所以:「他想幹什麼?」

  「昔時薛琳琅被封為和定公主,就是宋庭游舉薦的,兩人在前朝因阿喜的事情就結下了仇怨,如今新仇舊恨,薛飲生自然會落井下石,否則當日劫囚的匪徒來,我們怎麼會一兵一卒都未曾損傷。」

  季崇道:「如今宋家沒了,薛飲生也絕不能將其留在京城,他若是識相便該自己離京,不識相休怪老夫無情。」

  楊曄看向季崇,未曾答話,薛飲生也不是什麼安分守己的好東西,他待阿喜涼薄至極,若是讓其時時在眼下晃蕩,指不定會暗中做些什麼手腳,只不過要想把薛飲生趕出京城,想必不會太容易。

  薛琳琅遠嫁邊疆,紀文帝對薛家多多少少會有些顧念之情,眼下薛飲生又助力推到宋家,在皇上眼裡又是功臣,他甚至還不能在明面上與薛飲生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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