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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靈靈的大眼,如絲綢般細滑的肌膚,噘著的粉唇。

  琥珀。

  從來自己以外的人都只是一個名字,可以計算的棋子,即使親近如月白,也不過是能夠信任的副手。

  琥珀卻不一樣。

  狄凌志沒由來的旁徨,對這完全陌生的感覺。

  也許是過了一輩子的時間,琥珀終於發話。

  “看,就是這樣子。”

  什麼?

  “就是這樣子被牢牢地抱著,殿下要我怎樣出手?”

  狄凌志氣得吐血,鬆開這小子,他竟然一直在想這個?“你以前不就掙脫了一千次嗎?怎麼突然之間就嬌弱起來了?”

  琥珀笑,“總有甩不開的時候,殿下。”

  心中一動,口中卻不退讓,“至少對著那海青峰時不要手軟,不然軍中被拐走了一個副侍可不是什麼體面的事,本君不想在大雪紛飛的日子揮軍西進。”

  “殿下如此生氣,莫不是那姓海的也曾對殿下不敬?”想起海青峰口中的那句美人。

  狄凌志細意檢視琥珀那張精緻的面孔,實在看不出破綻才慢慢回答,“他沒有這個能耐。”

  直覺到他沒有說實話,琥珀微笑,想要退下,五皇子卻不放過他,“只是,你這一個‘也’字是什麼意思?”

  卻見那琥珀已經退開幾步,不再回答那沒有意義的問題,向五皇子的方向行了一個虛禮,“我得去探望月白。”

  五皇子皺眉,“他怎麼了?”

  “啊?我迫他吃下了桂兒親制的點心。”

  “……你去照顧他吧。”察覺到自己不知不覺被琥珀牽著鼻子走的狄凌志,沒有繼續留難,只留下點點的不甘心。

  琥珀試著不去思念剛才的溫暖,但身子卻是不自禁地瑟縮。雖說這身子畏寒,但這分軟弱是怎麼回事?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這突如其來的騷動實在奇怪,該不是被那膽大包天的海青峰下藥了吧?就是傳說中那種無色無味,無所不能的藥物,還是個天海族人來問清楚好了。

  在休養(?)的月白打起精神看琥珀在請教天海族的俘虜,誰知越聽越是心驚,見他讓其他人都退去之後立即就問道,“你是怎樣了?”

  琥珀捧著熱茶吹氣,平淡的回答,“我沒什麼。倒是你,肚子還在痛嗎?”

  “你別管我了,”月白瞪著那完全沒有自覺的人,“你剛剛問的是媚藥吧?他們對你作了什麼嗎?”

  “為什麼你會以為我被作了什麼?”琥珀更加淡然,“也許我是在謀算什麼呢。”

  “琥珀,你這個樣子怎樣也像是被下藥那一個。”月白平實的說明。 f

  青筋暴現,琥珀咬牙切齒,“月白似乎很是喜歡桂兒的手藝呢,在下一定多多鼓勵桂兒努力為月白作湯羹的。”

  “我可以認真的在關心你啊。”想起那特別的味道,月白不寒而慄。

  “我也是很認真的在安排,”琥珀冷冷的,“可以把桂兒編到你的隊中嗎?”

  “什麼?” r

  “雖然她的手藝叫人不敢恭維,但論聰明才智卻不輸任何一位男子漢,月白參事不是正缺一位謀士嗎?只要讓桂兒接受一點磨鍊,假以時日,她的前途將未可限量。”

  月白不以為然,“一個女兒家何必沾染這種事。”e

  “這裡不是小姐的閨房,而是軍營,”琥珀勸說,“難得可以讓桂兒一展宏志,月白也可以有個能夠放心的幫手,就讓她試一試吧。而且讓桂兒留在身邊,月白也可以更安心一點。”

  月白立刻辯駁,“有琥珀看顧桂兒,我也一樣安心。”e

  “我在月白心中也是讓人擔心的傢伙,那裡會讓你安心呢?”琥珀微笑,“而且,我也著實看不來。”

  被說中了心事的月白微窘,“琥珀不過是想丟開桂兒吧,那讓我去看看如何安排好了。”

  獨自一人留在帳中的琥珀終於收斂笑容,聽天海族的戰俘所說,即使是祭司也不善用媚藥。

  只是他們的確有讓人心神渙散,令對方更容易受制的秘方,而且這種藥物還得按時補充,這就解釋了海青峰來得這麼勤的原因了,就是為了要補添施在自己身上的秘藥吧。

  控制自己對他們有什好處嗎?琥珀苦笑,就如他跟狄凌志所說,他不過是一個營房主管,對軍情可沒什麼影響。精明入骨的海青峰在打什麼算盤?不會只是覺得好玩吧?

  思索著抗衡的配方,琥珀從來沒有這樣感謝當天曾在太醫院中上課,本來只是對糙藥好奇,後來才發現這門醫術對自己幫助良多。

  “只是讓人心神渙散的藥方卻叫我如此動搖,”琥珀輕嘆,“我莫不是欲求不滿了?”

  =22=

  這天琥珀在慶全陪同下清點營中雜物,好準備立春過年。聽外面喧鬧,慶全忍不住向琥珀請求,想要出去趁熱鬧。

  孩子們就是心志不堅,琥珀笑著讓他去了,獨自一個人留下對著一箱箱的衣物兵器,想到皇都的皇子院中,狄煌他也差不多要搬到內城,準備成親。

  那一片艾葉田也該是時候要燒毀吧。0

  當初為狄煌系上香包,是因為那孩子太活潑,往往跑得不見縱影,害自己老是要找人找上半天,香包的氣味可以讓目盲的自己不用靠人也能把那小子搜出來。

  只是狄煌漸長,留在琥珀的身邊的時間更長,反是琥珀每每要把狄煌趕出去,香包有與沒有再沒關係。

  跟狄煌說不用再帶香包在身,他卻摟著琥珀回答說早而習慣那香氣,像琥珀的味道,他不要放下。

  要紅影把艾葉田燒掉,就是想狄煌走出皇子院之後,開展自己的天空,放開琥珀。

  “琥珀,主帥大人要見你。”在外面轉了一圈的慶全跑回來傳話。

  琥珀站起來,“你在外面聽說了什麼?”

  “好像是驛站那邊來了傳話的人。”

  琥珀沉默,示意慶全領路。0

  狄凌志早就放下手上的工作等琥珀進來,一旁的月白看著自己的殿下,覺得這刻的五皇子有些陌生,也許是因為他曾在那雙眼中看過怨恨,不滿,果斷和難堪,卻沒有此刻的盼望。

  五皇子對琥珀是不一樣的。0

  月白也喜歡琥珀,但這時他卻在擔心,那昭陽郡主要怎麼辦?

  在月白髮愁的時候,琥珀已經悄然來到狄凌志坐前,輕巧地行禮。

  狄凌志坐在太師椅中,輕托著頭,看著琥珀,沒有說話。

  琥珀早已習慣這主子怪裡怪氣,也不作聲,站在那裡等著。

  兩人一般的倔強,卻苦了也守在一旁的月白,還有多少事情要辦,他們這兩人就會虛耗光陰。

  “琥珀,殿下有話要跟你說。”等得失去耐性的月白最後只好先打悶局。

  “是,琥珀聽命。”

  狄凌志不滿,為什麼他對月白就和顏悅色,對自己就諸多諷刺?“琥珀你過來。”

  “是。”簡單的回答,熟悉的向狄凌志走去。雖然才幾步路的距離,但對看不見的人還是一個難題,只是琥珀對向前走從不猶豫,也許是那份自信才叫狄凌志當初忽略他看不見這事實。

  感到狄凌志抓著自己的手,放了一塊帶著體溫的玉器在手心。

  心中動搖,表面卻不透露絲毫,“琥珀參見殿下。”

  這是琥珀的赤玉璜,代表皇子對副侍的所有權,想來紅影成功完成自己交咐他的任務了。

  “從今以後,你歸屬本君名下。”狄凌志收回玉璜,頓一頓,見琥珀沒有說話的意思,“你不問十五要了什麼作交換?”

  “琥珀不敢。”

  狄凌志冷笑,“說的也是,打本君兵符的主意,怕是琥珀君為十五作的打算吧,還問什麼呢。”

  琥珀也不否認,這狄凌志越是忽視狄煌就越好。

  “為何你如此袒護十五?”狄凌志語調一沉,“琥珀你在盤算什麼?”

  “忠於殿下是副侍的責任。”琥珀簡單的回答。

  “即使你是如何忠於十五,他可不見得領情,”狄凌志語帶嘲諷,“皇都傳來的消息,十五立時就收下了老十的青蘭為新的副侍了。”

  琥珀呆了一下,立即笑得高興,“真的?”

  狄凌志想不到他如此反應,決定火上加油,“聽說文家為此很不高興,說十五這時候收人,還是那樣艷名遠播的一個男子,明明白白就是輕蔑他們將要嫁過去的文小姐。”

  “殿下真正悠閒,連這種小道消息緋聞逸事也了如指掌。”琥珀微笑,看來心情還是不錯,“還是殿下想在琥珀面前炫耀手中的情報網是如何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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