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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說陛下希望她嫁到皇家?
霍采瑾委婉地道:「陛下,臣並無嫁到皇家的意向。」
「大將軍想與誰成親都行,若有子過繼一個給朕就好。」
「臣短期內沒有成親的打算。」
「大將軍什麼時候成親都行,朕不著急。」
霍采瑾:「……」
陛下還真是鐵了心。
未來還沒影子的事兒,何況也沒什麼壞處,霍采瑾便點頭答應了下來:「若臣成親後有子, 便過繼給攝政王。」
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過繼兒孫合情合理, 過繼給陛下說出去便有些不好聽了。
倘若那時候陛下和攝政王關係依舊, 那攝政王的子嗣自然也等同於陛下的子嗣;
若那時候陛下和攝政王分開了,皇位自然屬於陛下的親生子,也不至於讓這個許諾變得尷尬,惹得陛下對她將來的孩子產生不滿。
李錦余沒聽出深意, 滿意地擊掌:「那就這麼決定了。」
霍采瑜倒是聽了出來,有些好笑,不過也沒有多說。
未來還長著。
不論陛下選擇誰作為皇位的繼承人,他都不會有意見,還會幫著陛下一同教導未來的明君。
他和陛下還年輕,還有一生的時間可以慢慢發展這個帝國。
……
時間流逝,夏日的炎熱過去,秋季的蕭瑟到來。
陛下誕辰到了。
去年便是在陛下的誕辰上,霍采瑜下定決心想要和李錦余表白,結果陰差陽錯,表白之前先同床共枕。
如今回想起來,當初那些掙扎和猶豫已成為記憶,留下的只有懷念和溫馨。
霍采瑜曾經問過李錦余真正的生日。
李錦余想了想,回答:「既然景昌帝將他的身份都送給了我,那他的生日就是我的生日了——何況我也不記得我是什麼時候出生的,說不定和景昌帝就是同一天呢。」
他連景昌帝前半生的事跡也沒有否認——那是景昌帝作為他自己留下的唯一的痕跡,李錦余不想抹除。
因此霍采瑜依然在這一天為他的陛下慶祝生日。
這幾天陛下也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幹什麼,還特意警告過他不許偷窺。
霍采瑜雖然好奇,但還是強行按捺了下來。
這是他和陛下確認關係之後的第一個誕辰,自然要用心準備。
誕辰當夜,百官與皇親國戚都在大廳飲宴。
李錦余如今已經能夠坦然應對人多的場合,接受眾人的祝壽之後讓大家自由吃喝。
百官的賀禮大都是祝壽的潤玉桃松,流水線一樣走一圈,基本大同小異。
最後只剩下攝政王沒有送。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著痕跡地放在了攝政王身上。
陛下為了攝政王遣散後宮,不少人當初都罵了好久。然而兩位大佬毫不理會,幾乎公開地在一起,讓他們漸漸啞了火。
現在他們倒還真有些好奇。
攝政王會送陛下什麼東西?
霍采瑜微微一笑,讓人送上了他的禮物。
攝政王的禮物很大,半人高,幾乎有兩張桌子寬。
李錦余親自過去,好奇地掀開罩在繼續上的玄金紋綢,隨後微微愣住。
百官伸長了脖子跟著看過去,一時之間充滿了迷惑。
——攝政王送了個……巨大的籠子?
籠子裡裝著各種各樣的小玩具,有跑輪、滑梯、鞦韆等等,還有幾個位置塞著軟砂、木屑之類的小池子。
這是什麼?
幾個進過寢宮的官員頓時想起來,陛下養了個鼠類的小寵,好像就住在這種風格的籠子裡。
攝政王送了陛下一個豪華龐大的倉鼠籠?
官員們看著攝政王的眼神都有些不對了。
儘管這籠子看起來做工精湛、華貴尊美,邊邊角角都用軟玉包裹,顯然是用上了心的……可這還是個倉鼠籠子!
陛下誕辰,攝政王居然送寵物用的東西……他們該不會要見證這兩位感情破裂吧?
攝政王還不怕死地柔聲補充:「陛下,這籠子是臣親手一點點製作,未曾假借他手,還望陛下莫要嫌棄。」
然而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他們陛下撫摸著這件另類的賀禮,神色逐漸變得驚喜感動,滿眼都是滿足和喜悅。
群臣:「……」
陛下對攝政王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李錦余可不關心群臣在想什麼。
這麼大、這麼齊全的倉鼠籠,對他來說比這座皇宮還要豪華!
畢竟皇宮裡百分之八十的地方都跟他沒什麼關係,然而這座倉鼠籠……
看那滾輪!
看那沙區!
看那滑梯!
他恨不得現在就變成原型跳進去肆意享受一番!
但是大庭廣眾之下,李錦余強行忍住,只把目光放在籠子上流連,就連霍采瑜過來牽著他的手入座都顧不上。
霍采瑜望著李錦余心不在焉的樣子,差點笑出聲。
知道陛下的本性之後,他愈來愈覺得陛下可愛,哪怕陛下簡簡單單的小動作都能讓他心中抓撓似的痒痒。
等到宴席散去,李錦余的目光跟著被內侍抬下去的籠子,滿臉不舍。
霍采瑜牽著他的手笑道:「臣提前將它清理乾淨了,陛下不妨用一用。」
李錦余遺憾地搖搖頭,出乎意料地拒絕:「不急,先跟朕去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