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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耳朵啊!
不像尾巴一樣能夠藏在屁股後面,只能在腦袋上招搖。
儘管他們倉鼠的耳朵不是很大,可也不是能靠頭髮或者平天鎏金冕遮住的!
李錦余煩躁地撓了撓腦袋,一頭鑽進被窩,痛苦地想著法子。
該怎麼才能遮住腦袋呢?
他總不能一直包著頭出現在別人面前吧?
先不說會不會有人懷疑、會不會不小心掉落,單說現在已經到夏天,用厚厚的綢緞包著頭也是一件極為痛苦的事。
現在京城炎熱之氣已起,尋常人家早就換上了短襟的夏衣。
皇宮裡布局構造精妙,泉水遍布,還有冰片冰碗可用,比民間涼爽不少。
可也頂不住一條把腦袋完完全全包裹起來的長緞。
何況按照霍采瑜的計劃,他還得坐上龍輦在京城裡走一圈,更不可能包著頭!
李錦余現在把腦袋在被子裡埋了片刻,就已經覺得熱得受不了。
他把腦袋□□,在寢殿裡來回走動,思索著沒有用的策略。
——乾脆直接裝重病?
可是太醫院不是吃乾飯的,何況霍采瑜自己也懂醫術;而且既然他答應了霍采瑜的要求,當然不能食言。
——套個頭箍,跟其他人說這是他新看中鼠耳裝飾,他們會相信嗎?
李錦余有些絕望地想。
「嚯,我還想你怎麼沒去上朝,原來耳朵長出來了。」
一個熟悉得令他背脊發涼的聲音在李錦余背後響起。
他全身陡然僵直,戰戰兢兢轉過身,果然看到那隻熟悉的黑貓正優雅地端坐在桌子上,一隻貓爪隨意捏起桌上的花生,嗅了嗅一把丟開。
「你這裡都沒些肉或者魚麼?倉鼠真是一種無趣的動物。」
因為上次黑貓說過暫時不打算吃他,李錦余沒有以前那麼害怕,大著膽子問:「你不是該在上朝嗎?」
就是想著霍采瑜能鎮住黑貓、太和殿裡黑貓也沒有機會對霍采瑜下黑手,他才放心送霍采瑜出門的!
「我聽宮人說你今日不上朝,便告了病。」黑貓對李錦余瑟瑟發抖的樣子極為滿意,又舔了舔爪子。
好歹它還是丞相,這點特權總是有的。
「你找我幹什麼?」
黑貓爪子微微頓了頓,隨後若無其事地放下來:「我只是太無趣過來看看。」
它似乎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碧色的貓瞳重新放在李錦余腦袋上,鮮紅的舌頭伸出來舔了一下鼻尖:「你這樣容易暴露吧?我來幫你啃掉?」
李錦余嚇得全身一抖,後退兩步。
他就知道這貓來意不善!
哪怕這對耳朵出現的時機不對,也不能讓這隻貓給啃了!
黑貓看他嚇成這個樣子,撇了撇嘴:「膽小如鼠。」
李錦余敢怒不敢言:他本來就是倉鼠。
倒是霍采瑜送的那隻倉鼠湯圓,最初對黑貓的畏懼很快消失,現在在倉鼠籠子裡對著黑貓不斷地啃籠子,大有黑貓出現在它面前一定要咬一口上去的氣勢。
黑貓被湯圓啃籠子的「嘎吱嘎吱」聲吸引,掃了它一眼。
李錦余擔心湯圓惹怒黑貓,趕緊把倉鼠籠子抱了過來,捂住不讓黑貓看到。
雖然他沒什麼同族情,但養了湯圓這麼久也多少有點感情,不捨得這個無知無畏的小後輩葬送在黑貓的嘴下。
黑貓動了動爪子,忽然有些焦慮地晃了晃尾巴:「我教你隱藏耳朵的辦法,你幫我個忙。」
「什麼忙?」李錦余第一反應是想拒絕,「我不會傷害霍采瑜的。」
「不關他的事。」黑貓眼中閃過一絲鬱郁,「我上了道摺子,你給我批過。」
李錦余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什麼摺子?你給攝政王不就行了?」
「就是因為他不給我批,所以我才找你。」黑貓「啪」地一下把貓爪拍在桌面上,隨後氣勢又弱了一點,「你放心,是我的私事,無關朝堂。」
李錦余聽著感覺不太放心,有些懷疑:「你怎麼這麼好心?」
該不會有什麼陰謀詭計吧?
「呵,你有什麼值得我用心計的?」黑貓不屑地抬起頭,撇了撇嘴,「我幫你不過是看在同為妖精的份上——我的身份你也知曉了,萬一你被抓到之後把我攀咬出來,那也是很麻煩的事情。」
李錦余摸著自己的毛耳朵咬了咬牙,狠狠心:「那行,不過要是有危害霍采瑜的地方,我肯定不批。」
第44章 吱吱吱吱!
霍采瑜下了朝, 回來第一件事就是來找陛下。
自從昨日同浴,陛下回來後就說自己頭暈, 躲在屏風後面不肯出來, 令他極為擔憂。
今日早朝上葉丞相也告了假,他簡單處理了一下緊急的大事,便匆匆回來探望陛下。
霍采瑜內心隱隱有些憂慮。
陛下身體似乎愈來愈差了。
時常頭暈體虛,臉色發白,關鍵是診脈也看不出什麼異常。
霍采瑜甚至懷疑過是不是陛下在故意逗他玩。
但他幾次回家和母親交流,母親都皺著眉說陛下的脈象定然有問題, 只是還沒發現到底是何處的毛病。
母親還再三向自己確認, 是否李公子房事當真無礙?叫自己轉告李公子莫要諱疾忌醫。
霍采瑜不願意去想陛下和嬪妃們的關係,但涉及陛下龍體健康,還是認真查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