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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卉一愣,怎麼卓小姐身子不舒服,小姐還這麼開心呢,有些納悶地嘀咕道,“卓小姐說不讓請大夫。”

  “抱琴,讓卓夜別進來了,去請個大夫回來,青碧,我們過去瞧瞧。”青碧隨即扶著瑩繡去了卓茵的院子。

  瑩繡進去的時候恰好聽到了卓茵的乾嘔聲,臉色蒼白地靠在臥榻上,絲毫沒了平日裡那精神樣,“抱琴,讓嚴媽媽去準備一些吃的,這般吐發,煮些清淡的。”

  “瑩繡姐,你們回來啦。”胃裡一陣一陣的翻湧,中午吃的東西早就吐了乾淨,卓茵懶懶地靠著,忍不住又是一聲乾嘔,見到瑩繡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臉騰的一陣燒紅了。

  “害羞也不能什麼都不說,我讓卓夜去請了大夫了。”瑩繡坐到臥榻上慢慢地替她撫著胸口,拿起杯子讓她喝了些水問道,“多久了?”

  卓茵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半響才囁囁地開口道,“上月初小日子來過之後,就沒有來了。”

  “就算是不好意思和卓夜說,你也不好意思和我說呢,剛才書卉這麼匆匆跑過來找我,我還以為你是出了什麼事了。”瑩繡見她羞紅著臉快要滴出血了,不再調侃她。

  卓夜很快請了大夫過來,把了脈才確定,卓茵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子,瑩繡看著一旁已經傻成木樁子的卓夜,抿嘴笑著,帶著抱琴她們出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涼子要亡了,每天都到這個點才有感覺,瘋了啊啊啊啊啊啊!!!!!

  ☆、107章

  107、晉江獨發

  如今的齊府有了兩個懷有身孕的人,比起齊顥銘,卓夜更加緊張,初為人父的他臉上最經常有的表情就是不知所措,壯壯又多了一個期待,瑩繡肚子裡的是妹妹,卓茵嬸嬸肚子裡的,也應該是妹妹。

  南陽侯府這婚事一去,又重新歸於了平靜,只不過一向安靜的南陽候夫人,臉上的笑容卻多了起來,本不太往來走動的南陽侯夫人,也開始漸漸在夫人圈子裡,帶著世子夫人和自己的兒媳婦走動。

  而齊家的書房內,齊顥銘看著桌子上那並排列開來的十來封信,神色越見的凝重。

  其中有五六封信連著信紙都已經泛黃,足以見得年代久遠,其中兩封的邊角甚至有些毀損,字跡都有些模糊,一旁的卓夜開口道,“幸虧他也是想要留下些要挾的把柄,否則這信也不會被藏在床底下這麼久。”

  “你和他過招了?”齊顥銘瞥見卓夜手腕上纏著的白紗,問道。

  “和少爺預計的一樣,擅長用毒,不過功夫不高,他也是受了傷溜走的。”卓夜不在意這點小傷,只是查出了那人的身份,還是欠缺了一些頭緒,這麼多封信中,也沒有向著這薛老三要當年毒藥的署名,皆以一個吳字代替。

  “既然分不清是誰,那就等他們找上門來,看看究竟是誰。”齊顥銘仔細看過了每一封信,字跡皆有不同,和薛老三聯繫的人不止一個,其中有幾封筆記明顯出自女子,極為娟秀。

  “那薛老三已經受傷,要麼安靜養傷,要麼前去找當年的委託人,你派人去他住的地方守著,以免他回去。”齊顥銘拿過盒子將信都放了進去,洗了手往瑩繡的屋子裡走去。

  壯壯的精神是越來越充足,而瑩繡身子漸重,有些應付不過來,快兩歲的孩子如今是頑皮的厲害,身後得跟著三個的奶娘丫鬟這才能夠放心,齊顥銘放下了拐杖,直接把壯壯從小桌子旁抱了起來,看著一臉無奈的瑩繡笑道,“看來兒子比咱們都堅持,這一定是個女兒了。”

  瑩繡摸了摸肚子,兩個孩子的產期沒差多遠,只要健健康康的,生男生女都不是重點,“他看到卓茵也說是妹妹,上回定王妃來也說是妹妹,可都沒說個準的。”

  壯壯一聽瑩繡提到妹妹,扭頭盯著她的肚子,喊了一句妹妹,十分的執著。

  “北厥戰事不停,說不定四哥還需要過去一趟,這次北厥的這一出,倒是顯得奇怪。”瑩繡低頭不語,半響才抬頭看著他,“若是四哥去了北厥,讓卓夜去找一下分散的同門,隨四哥去一趟北厥吧。”

  齊顥銘對她忽然來的這一句有些詫異,半響點了點頭,把壯壯交給青碧帶出去,自己則坐了下來,“卓夜找到了薛三了。”

  瑩繡心間猛地一跳,抬頭望著他,“查到了什麼沒?”

  齊顥銘搖搖頭,拿起她放在腹部的手握緊在掌心裡,“我讓卓夜去散了消息出去,雖說此舉冒險的很,但是若能夠引蛇出洞,我們就可不必擔心了。”

  瑩繡微微嘆了一口氣,齊顥銘中毒的事情是他心裡頭一直沒能抹去的事情,儘管隱隱有所懷疑的對象,到底還是要徹查個清楚才能安心。

  “恩。”瑩繡俯身輕輕地靠在他的肩頭上,她能做的就是盡全力的去支持他,替他守著最後方的所有,讓他能夠沒有後顧之憂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兩天後,京城之中就傳言了當年南陽侯府二少爺腿傷的事情並非高燒,而是下毒所致,一時間本安逸地齊府再度被推了上來,宅內之事,下毒設計陷害,無非都是這些手段,而偌大的南陽侯府,要對一個從小喪母的二少爺下手,未免也過於毒辣了些。

  南陽候聽完了下人的稟報,手中捏著一封信,眉頭深鎖,忽然抬頭看著跪在地上的僕人問道,“世子爺呢?”

  “回稟侯爺,世子爺去了南下,要明天才回得來。”

  “他一回來就讓他到我這裡來。”南陽候鬆開了手中的信件,那僕人退了出去,信中是簡短的幾句話語,南陽候望著對面牆上掛著的兩幅畫,陷入了沉思,半響才嘆了一口氣,這南陽侯府,終於是平靜不聊了。

  入夜,南陽候夫人的院子裡燈火通明,趙如海跪在地上,頭上已經密布了一層汗,許氏拿著一盞茶慢慢地吹著氣,似乎沒有注意到眼前跪著這麼一個人。

  過了一會許氏才放下了茶盞,一旁的碟子上放著一個舊木盒子,裡面空無一物,只沾染著不少泥土和灰塵。

  良久,空闊的廳堂里傳來許氏的聲音,“你就只帶回來這麼一個盒子,人呢?”

  “回稟夫人,我到的時候薛三已經逃走了,屋子內似乎有打鬥的痕跡,我只在床邊上發現了這隻盒子。”趙如海擦了一把汗,跪地戰戰兢兢。

  許氏捻起盒子內的灰塵,在盒子內邊角拿起一片碎開來的紙片,神色一變。

  這分明是信紙的碎片,那這個盒子裡之前放著的,都是一些信了。

  “京城傳言薛三受傷逃走,屋內遭竊,恐怕丟的就是這些信了。”許氏語氣淡然,神色卻平復不下來,明明當年捎信過去的人都看著薛三把信燒掉的,若是薛三掉包沒燒掉,那這些信如今又去了哪裡。

  趙如海跪著不敢再說,奉命找了薛三這麼多日子,竟然還是讓別人先行一步找到了,許氏前後看了一下這盒子,明明是埋在地下的東西,否則信紙也不會爛倒掉了一部分,“派人去找到他,既然他喜歡抓把柄在手上,肯定也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一找到人,就殺了。”

  許氏眼底閃過一抹陰狠,多少年沉寂下來,她怎麼允許在這個節骨眼上毀了,趙如海匆匆離開,許氏又招來了丫鬟,低頭吩咐了幾句,那丫鬟進了一趟屋子,隨後懷裡揣著什麼匆匆出了南陽侯府

  七日之後,齊府內傳出消息,齊家大少爺不知為何原因忽然高燒不退,齊顥銘大怒,將府里的一等奴僕統統輪換了一遍,包括看門的婆子和僕人,並且禁止任何人探視,馬車匆匆行駛到了齊家門口,齊忠洲下了馬車,很快入了齊府。

  抱琴很快將齊忠洲帶到了瑩繡的屋子裡,壯壯躺在床上,小臉煞白,很是委屈地看著進來的齊忠洲,懦懦地喊了一聲,“四叔公。”

  齊忠洲看一旁的齊顥銘神色坦然,無奈地放下了醫藥箱,走過去給壯壯把了一下脈搏,“你也提前打一聲招呼,我還以為這孩子真出了什麼事了。”

  “四叔這等著急地來齊府,有心人看了才會真信,否則這戲也就不好唱了。”齊顥銘示意青碧給齊忠洲倒了茶,“四叔過來的時候,外頭是怎麼傳的?”

  “傳壯壯忽然高燒,症狀和過去你的差不多,若是之前你是中毒的,那這孩子肯定也是被人下了毒,不想讓他活下去,南陽侯府的嫡長子,就算是出了南陽侯府,一樣會被害。”齊忠洲喝下一杯茶才真的喘勻了氣,一想到壯壯也可能是被下了毒,齊忠洲是即刻從宮中出來趕到這裡,沒想到還是齊顥銘的一出計,自己道是給他添了幾分真實。

  齊顥銘嘴角揚起一抹笑,對,他兒子和他一樣,中了毒,說不定也會癱瘓。

  壯壯見他們說話很久,才又糯糯地喊了一聲,“爹爹,我可不可以起來了?”

  嚴媽媽走過來替他掖了掖被角,哄道,“少爺乖,您躺著,想要什麼婆婆幫你去拿,好不好?”

  壯壯乖巧地抓著被子搖搖頭,他只是覺得這麼躺著無聊了,但是娘說過的,家裡有壞人,爹和娘要抓壞人,所以他要裝病躺著。

  “四叔你看看這個。”齊顥銘將他帶到了一旁,桌子上放著三碗湯藥,齊忠洲拿起一碗聞了一下,伸手蘸了一些湯藥的汁放在舌尖上舔了一下,“這藥喝下去,這孩子會拉的更厲害。”

  三碗湯藥里均有不同分量的巴豆和馬錢子,齊忠洲把沒有煎過的藥包拿來一看,其中沒有這些,青碧給壯壯餵過了水開口道,“小姐吩咐了煎藥的時候讓平兒稍微離開一會。”

  “那下藥的人呢?”

  “壯壯一病下,府里的人就都讓娘子更換了一遍,所有南陽侯府帶出來的丫鬟婆子,都讓瑩繡趕了出去。”壯壯高燒事情一出,瑩繡沒有追究誰的責任,直接所有的婆子丫鬟杖責趕了出去,尤其是廚房裡的那些,重新換了人把齊府的消息**地死死地,外人根本打探不到什麼消息。

  齊忠洲怔了怔,趕了所有南陽侯府出來的丫鬟婆子,“那人跟了麼?”

  齊顥銘讓抱琴把藥拿到一旁留著點頭道,“自然跟了,其中幾個打的厲害的,估摸著還要修養幾日,這府里如今消息出不去,我倒是要看看,有哪些人等不及了要先過來瞧瞧,我兒子究竟病的有多厲害!”

  齊忠洲在齊府留到了晚上才離開,天色漸漸暗去,第二天就有人傳說,齊府的少爺一定病的很厲害,這太醫都去了一整天,估計像齊家二少爺一樣,也被人給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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