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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腦勺處傳來一陣疼痛,她已經分不清楚究竟是腳酸還是腰疼,渾身散了架一般地躺在那台階之上,一手無力地抓著那把刀。

  好多好多的人圍了過來,張妍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只能大口地吸著氣,卻還是覺得不夠,身上的力氣在漸漸流逝,後腦勺出似乎湧出了一股熱流,慢慢地濕透了她的後領衣襟,那是溫暖的感覺,比起這冰冷的台階,鮮血的溫暖讓她竟然沒有再覺得恐懼。

  眼中可以看到的東西越來越模糊,張妍努力地睜大著眼睛看著擠入人群的上官奕,那人竟然試圖要把自己帶過去看大夫,真是可笑,她想要害死他妹妹的啊,怎麼他現在不是要拔劍給自己補上一刀麼。

  上官奕看著張妍自己顫抖著手拿起那柄刀,嘴角不斷地溢出鮮血,流了她的半張臉,“幫我”張妍抓住上官奕的手要他抓住刀子,一手無力地指著自己心臟的位置,“幫我”

  後腦勺的血越來越多,好像是要綻放一般流淌著那台階,張妍已經感覺到自己不能呼吸了,她輕輕地推開了上官奕的手。

  不用你幫忙了,我再也不用留在這個世界上,再也不用去念佛了,也再也不用想著他——

  作者有話要說:寫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涼子莫名的傷感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o(s□t)o

  ☆、94

  瑩繡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齊顥銘正讓她收拾東西,快要入冬了,京城漸漸變冷,齊顥銘決定帶著兒子和老婆,去南方避寒。

  張妍終究沒有死成,上官家硬是去皇帝那裡拉了一群的太醫回來,一定要救活她,吊著那半條命,失血過多的張妍竟然在昏迷幾日之後,醒過來了,送押途中企圖逃走,還傷了別人,就算是她身受重傷,也不能將所有的罪都蓋過去。

  “表姐說,張妍幾次尋死未果,很快就要再被送往寺廟了,這一回,就不是上官家起初說的那個,這次送過去的,是過去宮廷中關押犯事的宮女妃子帶髮修行的寺廟。”在那個地方,多的是瘋子。

  “那是皇上親自下的命令,不是上官將軍要求的,她這一路逃跑,死了也就算了,沒死成,惹了不少民憤。”齊顥銘覺得,死了比活著乾脆,死了一了百了,活著卻得不斷地去贖罪,那宮外修行的寺廟裡面,沒有一個人是關押超過十年的,不出幾年人就會瘋掉,在那個地方,比皇宮中的冷宮還要讓人覺得恐懼。

  “這樣也好,省的表哥還記得她。”瑩繡心中將此事放了下來,她更多的是慶幸,不管張妍生死與否,都和喬家無關了,喬家和張家不會牽扯上任何關係,真到了那一天,外公一定不會再受那冤牢。

  “好啦,現在喬家的事解決了,娘子你可是要陪著為夫去過個冬。”齊顥銘走過來環住瑩繡的腰,將她摟在懷裡,“最好是不用回京過年了。”

  瑩繡笑著輕拍他的手,“過年還是得回來的,你想的倒是如意。”

  齊顥銘一臉的理所當然,如果能夠不回來過年他當然願意了,一家三口在外面都比在這裡來的舒服多了。

  瑞珠新婚,瑩繡就讓她留了下來,帶了幾個丫鬟,算上壯壯的奶娘,滿滿當當也有十來個人,派人去了定王府說了此時,一早一行人就出發往往南。

  十一月出發去,半個月的車程到那裡確實已經十一月中旬了,偏南的城市攬洲齊顥銘在這裡買下了一座小別苑,這邊和京城雖然只差了半個月的車程,天氣卻比京城暖和了許多。

  抱琴和紫煙兩個人將帶來的行李都收拾了出來,齊顥銘則帶著正在學步的壯壯在院子裡玩,才一會的功夫壯壯就出了一身的汗,瑩繡差丫鬟去燒些水,趁著正午太陽大熱氣足,給壯壯洗澡。

  水盆子裡依舊是玩的不亦樂乎,壯壯揮著小手不斷把水往外撒,一面喊著瑩繡,“娘,水,水。”瑩繡擦了一下濺到臉頰上的水滴,將他的小手浸潤在水中輕輕的搓洗著,一個不留神,壯壯就伸著濕漉漉地小手往她臉頰上一抹,咧嘴笑著。

  在外面曬太陽的齊顥銘都聽見了屋子裡傳來的笑聲,瑩繡哭笑不得地看著他濕漉漉地要往自己懷裡蹭,弄地她裙擺和胸前都濕了一**。

  等替他穿好了衣服,瑩繡自己也換了一身衣服下來。

  這個別苑的院子裡,此時正是山茶花盛開的季節,幾株種在花盆中的開的正好,花瓣間白種透著粉嫩,風一吹就搖曳著枝椏。

  到了傍晚的時候,卓茵從攬洲的市集回來,手中不少買來的玩具要送給壯壯,瑩繡讓奶娘帶過去清理了一番才拿給他玩,卓茵對攬洲這個靠海的城市十分喜歡,夷洲島也是四面環水,說起來,她已經離開家好幾個月了。

  “夷洲島的冬天都不冷,我經常赤著腳丫在沙灘上玩,有時候運氣好還能抓到魚呢,我就會在沙灘上搭火烤魚。”說起夷洲島,卓茵都能回憶起很多好玩的事情,可說著說著她眼神就有些黯淡,她已經離開了夷洲島,到卓夜的身邊,從今往後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在這裡倉促的很,回去讓相公主持,把你們遲了的婚禮補辦上,只是從齊府出又入著齊府,怕是委屈你了。”瑩繡瞧見她眼底那一抹思念,倘若不是為了卓夜,她也不會大老遠跑到這麼個陌生的京城裡來,就算卓夜不開口,齊顥銘和瑩繡作為卓夜心甘情願認的主子,也得做這麼一回主!

  “不會不會不會。”卓茵抬頭擺手,又低下頭去臉頰緋紅,囁囁道,“我我不覺得委屈。”說完人就跑了,一旁的壯壯很是不解地看著卓茵那般羞澀地跑開,繼續低頭研究手中的小風車,往上空一伸手,此時沒有風,他阿的叫了一聲,身後的抱琴輕輕吹了一口氣,那風車就轉動了一下。

  晚上瑩繡就把這事和齊顥銘說了一下,“這還得你出面先和卓夜說一聲,卓茵過來也這麼久了,總是要給人交代的。”

  “你如今是齊家的主母,這卓夜的事情你大可以親自和他說,不礙事。”齊顥銘伸手撥弄著瑩繡耳邊的頭髮,捏了捏瑩繡的耳垂。

  瑩繡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拍開了他的手還欲說道,齊顥銘伸出一指覆在了她的嘴唇上,“娘子,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咱們能不說這些麼?”

  瑩繡終於知道兒子的孩子氣是源自於誰了,眼前和自己裝委屈的傢伙,那就是胖了縮小版本的壯壯,“這卓夜和卓茵的婚事怎麼不能說了。”

  “你還說!”齊顥銘忽然將她撲倒壓在了身下,在她的咯吱窩間撓起了痒痒,瑩繡被他壓著掙脫不了,雙手又被他抓著,只得邊笑著邊求饒。

  齊顥銘忽然停止了撓癢,眼神深邃地看著瑩繡,剛才掙扎之事,那扣的不緊實的上衣,已經裂了開來,露出了瑩繡小半邊的渾圓,微微一顫動身子,那便調皮的一動。

  “娘子,你說話不算數。”齊顥銘的聲音忽然啞了下來,瑩繡見他眼底染上的那抹□,跟著臉頰也紅了起來,“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了。”

  “你答應兒子要給個小妹妹的,你說,你是不是說話不算數。”齊顥銘緩緩靠近她的臉頰,一股熱氣在瑩繡的脖頸間飄散開來,引地她一陣戰慄,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我你先放開我。”瑩繡在他身下掙扎了幾下,現在他腿好很多了,瑩繡根本敵不過他的力氣,又不能太大力會傷到他,成了簍中困獸,任他宰割。

  “娘子食言了,我怎麼能放,不如等娘子兌現了諾言,我再放你也不遲。”說罷齊顥銘就欺身壓了下去,回答他的只剩下也瑩繡的嚶嚀聲

  第二天瑩繡還沒起來,難得醒了大早的壯壯就讓奶娘穿戴好衣服,要來拍他們的門,叫他們起床。

  抱琴給壯壯開了門,牽著他進了屋子,瑩繡趕緊拿起一旁的衣服披上,胡亂地扣了兩顆扣子,微微拉開一些帘子,壯壯正攀在床沿,鍥而不捨地想要爬上來。

  抱琴一舉,壯壯就撲到了齊顥銘的身上,小傢伙骨碌滾了一圈,一下就滾到了床的里側,往被子裡拱了拱身子,不讓齊顥銘有機會把他丟出去。

  “爹!”壯壯脆脆地喊了一聲,繼而看向瑩繡,又喊了一聲娘,然後摸了摸他的肚子,抬起頭嘟著小嘴喊道,“蛋蛋!”

  “今天他怎麼起的這麼早。”瑩繡披上了抱琴遞過來的外套,抱琴抿嘴一笑,“小姐,小少爺起的不早,是小姐您睡晚了。”

  瑩繡臉上微不可見地閃過一抹羞紅,再抬頭的時候已經是一臉的冷靜,“那讓平兒準備早飯去吧,我估計是他等不及想要出去逛了。”

  用過了早飯,卓夜將馬車牽到了別苑門口,壯壯一瞧見又能出去了,努力邁著小短腿,要拉著瑩繡快點往前走,身後的齊顥銘拄著拐杖笑著,也加快速度跟了上去。

  卓茵昨天逛過的市集就很熱鬧,不過他們只是馬車駕過,到了鋪子面前才會停下來進去看看,壯壯從馬車內看出去盯著那糖葫蘆就諾不開眼了,瑩繡讓抱琴過去買了一串回來,壯壯吐著小舌頭一口一口地舔著糖葫蘆上頭的糖漿,吃的滿嘴的都是。

  集市的另一端就是攬洲最有名的生鮮市場,裡面是很多新鮮的海魚,有些還在木桶裡面活蹦亂跳著,瑩繡親自下馬車挑選了一些帶回去,這裡有不少魚類是瑩繡在京城也沒看到過的,卓茵對這些了解的多,指著那些給瑩繡講解著,還不忘記說著這些魚類怎麼做才好吃。

  “老闆,你們這有沒有酒家是可以燒我帶過去的這些魚的。”付過了錢瑩繡將魚交給抱琴問道,那老闆指著出了生鮮市場碼頭不到的位置,“那裡有一家酒樓,你可以把這些魚交給他們,那裡的大廚會做。”

  那老闆所指的酒家是一家規模不小的酒樓,進去後那小二看到抱琴手中的東西,接過就送去了廚房裡面,在樓上的包廂等了不多時,菜就送上來了,壯壯對那魚湯尤為的鐘愛,喝了一小碗還要繼續,瑩繡伸手摸摸他鼓起來的肚子,搖了搖頭,“今天不能再喝了,明天讓平兒姑姑做給你喝,好不好?”

  攬洲好吃的就是生鮮,好玩的就要屬那沿著攬洲附近的幾個小島嶼,這一些對卓茵來將都熟悉無比,回到別苑之後,瑩繡就將卓夜喊過來問了話,“我和相公就為你們做個主,等這邊回去,把你們連個人的婚事辦了,你看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眾多妹子評論說道關於張氏的處罰不夠重,本來上一章寫到末尾就是死了,涼子在這一章前又加了一點點,話說摔那麼重還活下來,然後被遣送去比冷宮還要悽慘的地方,和一群瘋子過一生,應該比死還難受吧,張氏的就在這裡告一段落了,不過一個小小配角,可不必多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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