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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兒一怔,隨即替他收拾好了隔壁的屋子,對於伺候世子這件事,翠兒是從未想過,看著齊顥晟自己進了屋子,翠兒一顆懸在那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這一天早上醒來,是齊季品覺得最開心的一個早上,起來之後吃過了早飯,齊顥晟就指點了齊季品如何寫字,又教他應該看什麼書,儘管不能喊他做爹,齊季品還是覺得很開心。

  四歲的孩子經歷過母親的死去,哥哥的病死,比起錦竹院裡的珞寧,成熟地太多,他已經懂得怎麼在那些丫鬟婆子中察言觀色,更懂得如何去討齊顥晟的關心。

  而這樣的方式,恰恰是最惹人心疼的——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寫完更新上了——,這是今天的第一更,此後還有兩更,在此之前,涼子先決定睡一覺——,我快困死了

  ☆、88

  88、晉江獨發【第二更】

  齊顥晟指點著齊季品寫字,屋子外翠兒帶著一個丫鬟正在曬衣服,這個院子是當初翠兒求諸葛玉欣替他們安排出錦竹院的,對錦竹院的人來說,天花沒死的齊季品仍舊讓她們覺得不能近身,翠兒也願意圖個清淨。

  回到錦竹院已經是快中午了,一早上的時間足夠讓人傳言他是如何留宿在了翠姨娘的院子裡,又是如何指導那個天花不死的孩子學寫字,大家都知道那所謂的故人之子就是世子爺和那O坊柳絮兒的孩子,那孩子就算身份再低微都要比葛姨娘生的聾子庶長子要好。

  諸葛玉彤慢慢地喝著補湯,聽完了丫鬟說的,放下碗神色一凜,她倒是忽略了世子還有那樣一個兒子在,“聽說那孩子長的是和他娘很像。”

  嫁進南陽侯府,她諸葛玉彤是貴妾,比那些丫鬟提上來的姨娘身份要尊貴的多,翠兒的身份她根本沒放在眼裡,只是詫異,齊顥晟怎麼會忽然關注起那個孩子來了。

  “聽那些見過的丫鬟說確實長的很像,不過這次得了天花後,那孩子的臉上長了不少痘疤。”伺候諸葛玉彤比伺候世子夫人還要來的讓她們害怕,在諸葛玉彤身邊伺候的許多年,小晴很清楚她的脾氣,小心翼翼地幫她撤了湯藥,命外面的人上了茶水。

  諸葛玉彤輕輕地撫摸著手間的鐲子,柳絮兒的畫像她在齊顥晟的書房見過一次,確實是個令人著迷的女子,可那又能怎麼樣呢,她那樣的身份生出來的孩子,註定在南陽侯府抬不起頭來,就連認祖都不行。

  諸葛玉彤想著想著臉色忽然一變,如今南陽候尚在認祖不行,一旦等世子繼承了南陽侯府,皆是他要是想讓那孩子認祖歸宗,誰還攔得住?

  一想到這裡諸葛玉彤就有些坐不住了,起身穿了鞋子往諸葛玉欣的屋子走去。

  諸葛玉欣剛剛用過了午飯,正在和朱媽媽商量給齊季顏找一個會養聾兒的教養媽媽,就算是只有一點機會,能讓這孩子學會說話也好。

  “你來的正好,到底你是孩子的生母,這給孩子找教養媽媽的事情,你也上點心。”諸葛玉欣見她進來說道。

  “不是有奶娘,珞寧都沒有請教養媽媽,顏兒請了似乎不妥。”諸葛玉彤坐到玉欣對側,看了一眼那孩子,眼底閃過一抹厭惡,轉頭看著諸葛玉欣,笑地誠懇。

  “你別忘了你兒子是聽不見的,不請有這方面經驗的教養媽媽,你是真想讓他一輩子沒有開口說話的機會了?”

  “能說了又如何,姐姐別忘了,他就算是再會說話也和那位子無緣。”諸葛玉彤抬頭看著諸葛玉欣,不掩飾眼底的意圖,“姐姐如今該擔心的不是這個孩子能不能說話,而是應當擔心世子沒有可以繼承的長子。”

  諸葛玉欣無語,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竟然可以做到這般不聞不問地地步,就是因為這個孩子不能幫助她,“那你就該多想想法子留下世子。”諸葛玉欣的語氣淡了下來,讓奶娘帶著孩子出去。

  “妹妹我會多留下世子,可姐姐你也得幫幫忙才行啊。”諸葛玉彤拿著茶杯抿了一口,稱讚道,“果然只有姐姐這才有好茶。”

  聽著那半諷刺妒忌的語氣,諸葛玉欣讓胭脂去拿了一盒的茶葉過來扔在了桌子上,“說吧。”

  “姐姐可聽說世子昨夜留在了翠姨娘那裡,一早起來還指導那孩子學字了。”諸葛玉彤毫不介意地將盒子交給身後的丫鬟,說道。

  “雖說那孩子並沒有入齊家族譜,可世子越是關注,將來等世子接替了南陽侯府,這孩子可就是個大問題了。”諸葛玉彤見她不語,繼續說道,“世子一定很懷念柳姑娘,自然對那孩子好,一旦有機會入了齊家族譜。”

  “諸葛玉彤,你還真是渾了腦子了!”諸葛玉欣忽然打斷她的話,呵斥道,“怎麼,你想要他怎麼死,中毒還是淹死,還是乾脆找個人把他從這南陽侯府帶出去扔了?”

  “姐姐這話嚴重了,妹妹只是想說那孩子若是入了族譜,對姐姐以後的孩子可是不利,並沒有要害他的意思。”

  “夠了,把你那些心思用在世子身上,生下個健康的孩子是你進入這個南陽侯府的任務,其餘的你一概無需去做,你別忘了,你現在不是在慶王府,把你那套收一收。”

  看著諸葛玉彤忽然煞白的臉色,諸葛玉欣沒有要收口的打算,“怎麼你是覺得生了孩子你就能爬到我頭上了,你就是慶王府的庶女,這個南陽侯府的姨娘,就算是我諸葛玉欣今天死了,你也沒這個機會坐上世子夫人的位置。”

  諸葛玉彤雙手狠狠地揪著衣角,嘴唇上一抹青紫,低垂著頭眼底儘是不甘,從她嫁進來諸葛玉欣都不曾說過這麼重的話,唇角滲出一抹鮮血,口中蔓延開了一股血腥味。

  諸葛玉彤抬起頭,泫然欲泣,蒼白地小臉上不見一抹血絲,嘴唇輕顫著說道,“姐姐為何要這麼看我,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姐姐能夠在南陽侯府更好的呆下去,父親說過姐姐不願意使那些陰謀詭計,沒關係,我都可以幫你去做,為什麼姐姐還要這麼責怪我。”

  “那從今以後你就不需要去做了,更不需要父親來教我如何去做。”

  “姐姐,你嫁入南陽侯府是為了君公子,你若是反父親的意思,那他”諸葛玉欣忽然欺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諸葛玉彤,一字一句地說道,“那你就讓父親殺了他,你說如何?”

  諸葛玉彤瞧見她眼底的瞭然,本就蒼白的臉上更添幾分慌亂,“姐姐,你就不怕父親真殺了他。”

  諸葛玉欣嘴角揚起一抹嗤笑,起身站了起來走到窗台邊,拿起一旁的小水勺子舀水澆花,背對著諸葛玉彤緩慢道,“如果父親還抓得到他的,記得告訴我一聲,我也好去見一見他最後一面。”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他逃脫了。”良久,背後傳來諸葛玉彤的聲音,玉欣轉過身看著她恢復了一絲血色的臉,“不久,比妹妹你晚知道。”

  玉欣捧著那盆長勢很好的花到臥榻這放在了小桌子上,狀若勸誡地柔聲道,“玉彤啊,在南陽侯府,我既是你的主母,又是你的姐姐,所以我說的話,你要好好記住,知道嗎?”

  看不見諸葛玉欣眼底的一點暖意,諸葛玉彤一怔,點了點頭。

  “好了,早些回去休息吧,養好了精神才能為世子生下一個健康的孩子。”諸葛玉欣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帶來的小晴直接扶了她離開。

  諸葛玉彤出了諸葛玉欣的屋子走了一段便甩開了丫鬟的手往錦竹院外走去

  十月一過,京城的天就冷的很快,一轉眼院子中的樹都落了葉子,齊府內瑩繡看著壯壯精神很好地扶著欄杆自己走來走去,和嚴媽媽商量著家中一些管事家中,是否有合婚配的男子。

  “這抱琴過了年就十六,瑞珠也十七了,青碧的婚事前幾日她那娘親自問我求去了,說已經給她說好了,紫煙還能在身邊留兩年,可這也要及早備下。”瑩繡細數家中莊園裡看鋪子的一些人,其中適合婚配的倒是有不少,又得選其中品性好的。

  “我看布坊掌柜的小兒子不錯,沒回來齊府送東西都是那小子前來的,年紀就比瑞珠大惡一歲,是個實誠的。”嚴媽媽想了想說道。

  “先把瑞珠的婚事定下來,這丫頭半路從喬府跟了我,怎麼都不能虧待了她。”瑩繡再想了幾個人,卻都不覺得滿意,抱琴的婚事是瑩繡最上心的,把那些寫著名字的帖子一推,帶著幾分懶意,瑩繡錘了錘肩膀。

  壯壯見瑩繡和嚴媽媽討論著不理他,攀著扶手衝著瑩繡咿咿呀呀地叫著,瑩繡光顧著想幾個丫鬟的婚事,沒注意聽到他的喊聲。

  半響,瑩繡耳中傳入一聲軟糯地聲音,“娘。”

  一回頭,壯壯攀著那扶手得意地走來走去,看到瑩繡看過來,小嘴一張,又一聲娘叫了出口。

  瑩繡忙從榻上下來,走到小護欄邊上蹲下了身子,拉著他的手顫聲道,“壯壯,再喊一聲。”壯壯懵懵懂懂地看著瑩繡忽然熱淚盈眶的樣子,伸著小手要去抹她的臉。

  “涼。”壯壯墊著小腳想要伸手,一個沒站穩就坐在了墊子上,瑩繡將他扶了起來,他就攀著瑩繡不鬆手了,“不是涼,是娘,壯壯,喊娘。”

  “娘。”瑩繡心中像是一陣激流閃過,淚水就這麼落了下來,壯壯好不容易攀上了瑩繡的懷抱,見到自己的娘哭了,揮舞著小胖手要去摸她的臉,一面口中發出‘呼呼’的聲音。

  瑩繡的眼淚落地更凶了,那是每回壯壯不小心磕到了,瑩繡總是會捂著他磕傷的地方給他呼呼,學了幾個月,他竟然學會了。

  “娘不疼,再喊一聲給娘聽,好不好。”瑩繡抓著他的小手拉了回來,壯壯見她笑了,張口就喊娘,越喊越順口。

  最後瑩繡把他放在了軟墊上,他一個人攀著小圍欄,對著瑩繡不停的喊娘,每喊一次,都會笑眯了眼,然後自顧著在裡面扶著走來走去,再衝著瑩繡喊一聲娘。

  當晚齊顥銘回來,知道兒子會叫娘了,剛進門就抱著壯壯要他喊爹,壯壯伸手摸摸他沒有剃的鬍子,脆脆地喊了一聲,“娘!”

  “不是娘,是爹,爹爹。”齊顥銘靠近他,用下巴輕輕蹭了一下他的小手,壯壯咯咯地笑著,又喊了一聲娘。

  齊顥銘哭笑不得地看著兒子,“不對,是爹,叫爹爹。”壯壯一臉疑惑地看著齊顥銘,再看看走進來的瑩繡,思考了半響,又喊了一句娘。

  連著在一旁的抱琴都聽著笑了,瑩繡輕拍了一下她的額頭,“快去喬媽媽那一趟,把東西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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