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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晚飯的時候,屋子裡還是悶悶地,只聽見筷子落在瓷碗上的聲音,瑩繡吃了小半碗就飽了,筷子擱在了桌子上,要紫煙給她倒些水潤潤喉嚨。

  齊顥銘看著她碗中還有大半的飯,眼神黯了黯,不動聲色地吃了剩餘地。

  洗漱過後瑩繡等著他上了床,這才脫了鞋子拉下了羅帳,正要跨過他的身子到里側睡覺,齊顥銘抓住了她的手,往下一拉,瑩繡倒在了他懷裡,一條腿壓在了他的腿上。

  只聽見他悶哼的痛叫,瑩繡收回了腿,眼底閃過一絲動容,掙扎著要翻身自己到里側睡,齊顥銘抱著她不讓,無奈地說道,“別鬧了。”

  瑩繡不再動,悶悶地說道,“誰鬧了,你放開我,我睡的不舒服。”

  耳旁傳來齊顥銘的輕笑聲,瑩繡臉上浮現一抹慍色,緊接著他說道,“是心裡不痛快,還是睡的不舒服。”

  瑩繡不答,閉上眼睛裝睡,齊顥銘伸手撥弄著她耳跡的頭髮,一會又捏了捏她的鼻子,就是不讓她睡的踏實,瑩繡忽然睜開眼,瞪著他,齊顥銘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瞪了回去。

  “你說你生什麼氣,這麼大的事,你就這么喝下去,萬一這裡頭是毒藥怎麼辦,就算只咽下去一點點,也要你的命。”齊顥銘終是被她給打敗了,側身看著她。

  “他們不可能下毒。”瑩繡嘟囔著,有些委屈,“我知道卓夜會及時過來的。”

  齊顥銘失笑,敢情是料准了卓夜會抬著公孫鶯鶯準時過來,她才這麼沒顧忌地喝下去,“萬一晚了呢,他們先帶著人闖進去,那你怎麼辦!”

  “我”瑩繡悶聲,倘若他們先闖了進去,本來這就是個局,堂姐未必派了丫鬟過來,那孔雀未必就是康平王府的丫鬟,就算是當成有人意圖不軌讓她給發現了,也難圓其說。

  可是不冒點險,如何不讓他們好過,不一次解決了這個事情,她今後不得繼續提醒吊膽,怕他們再使些下/流的手段。

  齊顥銘將她抱緊在懷裡,用力地抱著,眼中儘是害怕和擔心,“就算沒有這個萬一,可真出了岔子,那你相公我怎麼辦。”

  瑩繡心中一軟,伸手輕輕拍著他的肩膀,“下次我一定先和你商量好,以後不會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一股熱氣傳來,沒等瑩繡反應過來,齊顥銘的吻狂風暴雨般地落了下來,比任何一次都來的猛烈,那強烈的窒息感讓瑩繡喘不過氣,雙手揪著他的衣襟,無力地迎承著

  第二天,瑩繡再度睡過了頭,睜開眼連著手都懶得動一下,看著齊顥銘一臉的清慡,乾脆拉起被子悶住了頭,眼不見為淨。

  “昨天你回來的時候說是身子不適,所以我讓紫煙去和母親說了,你等下午再過去請安。”齊顥銘怕她悶壞了,把被子拉了下來,瑩繡臉上還帶著一抹初睡醒的紅暈,外面又紛紛揚揚地下著雪,齊顥銘乾脆摟著她,也閉上眼,再睡了一會懶覺。

  唐家的二少爺和康平王府小姐的醜聞,就算兩家人再壓,人多嘴雜,還是傳出了一些消息,臘八一過,兩家人就匆匆把日子給定了,來年開春就讓他們成親,瑩繡坐在榻上,懷裡是一個剛剛替換上的暖爐,翻著年底莊子拿上來的帳冊,一面聽著抱琴在一旁說著。

  “小姐,據說唐夫人險些把這個孫子給打死,說是唐家的聲譽全讓他給敗了。”看來唐家是不知道這件事了,至少唐大人和唐夫人是不清楚,至於那長子唐泰識清不清楚,瑩繡就不得而知了,公孫康德和九皇子關係甚好,這件事,少不得有這些因素在。

  如果瑩繡猜的沒錯,九皇子這是向定王爺示威了?

  就在公孫和唐家忙著遮蓋這件事的時候,諸葛玉欣提早發動了,本該還有半個多月才生的,一早起來,肚子就開始發作了,疑似雙生的身子,諸葛玉欣也提早做好了準備,到了晚上天黑的時候,諸葛玉欣順利地生下了一對雙生女,沒過幾天,別苑那的柳絮兒就病倒了。

  洗三這日,瑩繡在屋子裡陪著諸葛玉欣,這不論男女,瑩繡都很喜歡,那一對小傢伙長的可健康了,根本分不出哪個是姐姐,哪個是妹妹。

  諸葛玉欣看著瑩繡在逗自己的大女兒,心中也鬆了一口氣,她寧願是女兒。

  珞寧已經一歲多了,咿咿呀呀地會說了簡單的話,諸葛玉欣心中軟了一大半,對著瑩繡說道,“等我出了月子,這院子裡恐怕要添新人了,我父親會讓我家的庶妹妹嫁過來,母親那也會選一些丫鬟開臉。”

  瑩繡抬起頭,把珞寧遞給一旁的奶娘,齊顥晟的院子裡本來就是有通房,諸葛玉欣嫁進來的時候都給抬了做姨娘,如今又要再加,是想讓她們生下庶子麼,再說從慶王府嫁過來的妹妹,身份可是要比這些丫鬟提上去的要金貴的多了。

  可諸葛玉欣臉上沒有半點不開心,反倒是放下了什麼心事。

  作者有話要說:——,屋子裡有蚊子!

  ☆、60

  60、晉江獨發

  洗三剛過齊顥晟就立刻去了別苑看望柳絮兒,南陽候對於一連三個的女孩子,說不失望是假的,外頭倒是生了倆兒子,可惜名不正言不順,怎麼都不會帶進來。

  年前柳絮兒這一病,心事沉重,直接拖到了開春都沒有好,齊顥晟坐在床沿,抓著她的手,心中擔心的不得了。

  “我會不會死。”柳絮兒含著淚看著他,滿下巴的鬍渣,多少天沒有清理了,齊顥晟搖搖頭,“你別瞎說,按時吃藥,大夫說你這是心病。”

  心病需要心藥醫,柳絮兒的病是什麼緣故,齊顥晟也清楚,可諸葛玉欣連著兩胎都是女兒,南陽候根本不同意在這種情況下,把柳絮兒和兩個孩子接進去。

  “顥晟,昨夜我做夢,竟然夢到了我的哥哥姐姐,還夢到我爹娘。”柳絮兒蒼白地笑著,她是在災荒後哥哥姐姐死了,被賣入O坊的,後來爹娘也都死了,這個世界上,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以為應該是孤寂一生了,可遇見了這個男人,命中注定逃不過這個劫數。

  “別想這麼多,等你病好了,身子養好了,我就接你們回去,你看春天都快到了,等雪化了,我們就去花園裡逛逛。”齊顥晟緊緊地抓著她的手,滿臉的悲傷。

  “好,等我病好了,你就接我們回去。”柳絮兒壓下心底的苦澀,即使知道這幾乎不可能,可她還是願意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為了他們努力了,爭取了。

  “所以你現在好好養病,別想那麼多,好不好。”

  柳絮兒點點頭,望著窗外依舊皚皚地雪景,心中的悲涼和外頭那空氣一樣,冷的徹骨,凍地傷人。

  齊顥晟走了之後,翠兒才端著藥進來,看著柳絮兒越加憔悴的樣子,她不知道偷偷抹了多少眼淚,小姐自從聽到諸葛玉欣再生女兒,就病倒了,那是積壓太久的東西,猛然間全部爆發了出來,將柳絮兒本來就不太好的身子,硬生生地給拖垮了。

  心病最重,柳絮兒自從住進這別苑就是心事重重著沒有停過,在期待中失望,在期待中漸漸地有些迷惘,一直是那樣一個執念,世子夫人生子,她便可以跟著齊顥晟去南陽侯府。

  一年,兩年,三年,柳絮兒卻越發地覺得這個越來越遙遠,齊顥晟來的日子很少,這別苑就是她和兩個孩子生活著,可孩子不能沒有父親,他們有出身再不好的母親,可他們的父親還是南陽侯府的世子,他們不能跟著她受苦,一定要讓齊顥晟帶進侯府去。

  她覺得她等不及了,所有的一切壓垮著她,她失去了最原始地自己,怎麼都找不回來,所以每天都過的不開心。

  “小姐,您別這樣,小姐您要好起來,千萬不要這樣了啊小姐。”翠兒趴在床沿看著她空洞無神的雙眼,哭著求她,柳絮兒偏頭看著她,喃喃道,“翠兒,若是我死了,你就帶著孩子去南陽侯府,幫我照顧好兩個孩子。”

  “小姐,你不會死的,把藥吃了,這很快就會好起來的。”翠兒在她身下墊了墊子,將她扶起來給她餵藥,柳絮兒苦笑著喝著,這病究竟是怎麼回事,她心裡會不清楚麼。

  如果真能夠接進去,早就可以了,一直等著世子夫人沒有生下兒子,他們**三人是不可能再進那個門,她柳絮兒是不乾淨的,但是兩個孩子必須得進去,南陽侯府也不會讓這骨肉流落在外。

  翠兒如今都不敢讓柳絮兒多操心,兩個孩子都不經常帶過來,給她蓋好了被子,翠兒出了屋子,掩上了門,淚水又決堤而下

  春天總算是悄悄地來了,諸葛玉欣出了月子,就開始預備起齊顥晟通房的事情,侯夫人早就選了四個年輕貌美的丫鬟,等到齊顥晟去了哪個屋子裡頭,再抬她們做姨娘。

  此時南陽侯府中卻傳開了一個消息,說是二少爺的腿有得治了,他可以站起來了。

  南陽候是第一個得到消息去汀楓院的人,其餘知道這消息的人,反應各不相同,齊顥銘早就能夠站起來了,只是如今,他微微顫顫地雙手扶著桌子,而齊忠陽則一臉的激動,想要伸手去扶他,被他搖頭制止,“父親,我如今只是能夠站起來而已,還不能走動。”

  齊忠陽一把年紀了,還是激動出了淚花,“能站起來就好,能站起來就能走路了,好,好。”

  “假以時日,我兒必定能夠順順利利地走路的。”十幾年了,從他高燒醒來之後,就一直坐著這輪椅,如今能夠站起來,這比什麼都讓齊忠陽開心。

  南陽候來看過之後,侯夫人緊接著就過來了,連著在府中的齊顥晟都過來看了一趟,更別說二房的人,一連幾日都有人到汀楓院祝賀,齊顥銘接待地煩了,直接稱身子不適。

  瑩繡替他按了按腿,從瀘州帶來的藥一直沒斷過,如今這般,倒是顯得他們刻意隱瞞著什麼,不讓人知道。

  那日齊顥銘正在練習站起來,屋子裡就闖進來了兩個丫鬟,是香菱帶著書卉走進來的,看到齊顥銘手撐著站在那先是一愣,青碧呵斥了她們一句,讓她們趕緊出去。

  事後青碧分別吩咐了她們兩個此事要保密,結果不出兩日,這南陽侯府就知道了齊顥銘能夠站起來,說到底是瑩繡自己管教丫鬟不嚴厲,這才會導致這個結果,讓他這傷勢都沒有怎麼見好,就讓別人知道了。

  “四叔也快回來了,等他回來父親早晚也會知道,瞞不了多久的。”齊顥銘拍了拍瑩繡的手,“別擔心。”

  瑩繡眼底閃過一抹決然,回神笑著看著他,“你說的也對,早晚會有人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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