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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八這日,沈鶴業提早回了沈府,一家人吃了慶生飯,從沈夫人和李氏手中接過了東西,瑩繡都一一謝過了,沈鶴業顯得特別開心,喝了不少的酒,晚上臨睡前都還有些暈乎乎的,沈夫人差人端了涼水過來給他擦了臉,見他趴在臥榻上一動不動,推了推他,“這喬家此次送禮也太過於大手筆了,不過是一年生辰,每年都會有,好像是做壽一般。”

  沈鶴業撐起身子漲紅著臉看著沈夫人,“喬家是喬家的意思,既然他們願意送就送,他們是看繡兒小的時候就沒了娘,想多給她些關心罷了。”

  “這麼說來是我這麼做繼母的做的不夠好,這不是拐著彎打我們的臉麼,說我們沒有照顧好她。”沈夫人見喬家一年送的比一年多,進了芸書院子就是進了瑩繡的口袋,每回瑩惠來鬧的時候她都頭疼的很,說為什麼自己生辰的時候外公家不這麼送,唐家和喬家能一樣麼,若是一樣她唐婉還會嫁給這人做繼室?

  “你就是想的多,這孩子總歸是一個人孤單了些,喬家多一些關心也是他們願意的,就隨他們去吧。”沈鶴業重重地打了個酒嗝,一陣酒氣瀰漫了開來,沈夫人又絞乾了一塊毛巾拉過他的手撩起袖子擦了起來,“你自己說說實話,這麼多年了,你心裡頭是不是還忘不掉那個人。”

  沈鶴業面色一頓,掙扎地甩開了她的手,粗聲道,“你胡說些什麼,跟一個死去的人較什麼勁。”

  沈夫人覺得此刻心裡特別的委屈,她這也是大好的姑娘嫁進來的,先有了前妻有女兒不說,姨娘還有兩個呢,一進來就是個繼室的身份,這些年來她就算說做的沒有特別好,但是也說不過差去,這前妻的女兒都給他養的好好的,他這心裡頭還是忘不掉那人,可這還使不上勁,空吃醋的事情,沈鶴業也無奈的很。

  “好了好了,你啊整天胡思亂想,我和你多少年夫妻了,快要十年了,我什麼想法你還不清楚。”沈鶴業見她委屈著癟著嘴有些不高興,拉過她哄道,“如今孩子們也都大了,瑩繡過兩年嫁人了,這府裡頭還有三個小的,算上孔姨娘那懷裡的,那就是四個了,有的你操心的了,你還成天想這些有的沒的。”

  “那這瑩繡的婚事你怎麼看的!”沈夫人見他這麼說,乾脆把事情扔給了他來處理,“你女兒可說了她不急,這不急不急,再拖上些日子,久了你們都合該埋怨我一個人了。”

  “行行行,我明天這就自己去問,自己去問,啊,快睡吧。”沈鶴業說著要去摟沈夫人,窗外吹進一陣夏季的涼風,燭台輕晃,帳幔中人影晃動,夜漫長

  三伏天過後,天氣漸漸的有些溫和,瑩繡讓抱琴將放置冰塊的陶盆子端了出去,太寒了對身子反而不好,低頭捏著的針正是沈祺志送過來的生辰禮,瑩繡手中是一個荷包的繡面,她正在上頭繡著字,周邊還有一圈漂亮的延展花色。

  “小姐,歇息會吧,您都繡了一上午了。”紫煙端了一碗圓子羹走了進來,“平兒特地在裡頭加了您愛吃的楊桃肉,您快嘗嘗。”

  瑩繡將荷包面放在桌子上,洗了手之後,拿起勺子舀了一些送入口中,“恩,平兒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這楊桃還是糖漬過的,平兒是從哪裡買來的?”

  “這不是買的,平兒說是一早婆子拿到廚房給她的,說是小姐讓人去那果鋪里訂的。”她怎麼不記得自己有去京城的果鋪訂過這東西的。

  瑩繡舀著那料子厚實的甜湯,心中有了幾分底,“那就讓平兒多做一些,各院子都送去一些嘗嘗,這果鋪的楊桃漬可是不容易買的到。”瑩繡喝完了一整碗的湯,淨了手後低頭繼續繡那沒修完的荷包面。

  待到了太陽落山的時候,瑩繡才修完那幾個字,揉了揉有些酸澀的脖頸,瑩繡下了臥榻走到屋外的走廊下散了一會步,第二天將另外繡好的一面兩邊fèng合其中塞入了些特質的小香包,底下垂著編制好的絡子,頭頂系的那端穿上鑽孔過的幾顆珍珠,這荷包就算是完成了。

  喊了紫煙進來,吩咐她將荷包帶去罄竹院,瑩繡準備出去一趟,為詩雅表姐好好選一份成親的大禮,差香菱去稟告過了沈夫人,瑩繡帶著抱琴出了沈府。

  ☆、29贖身【第四更】

  天氣有些轉涼,市集的人就多了起來,尤其是在上午,一些熱鬧的集市中擺攤的隨處可見,瑩繡讓馬車停在甄寶閣門口,自己帶著抱琴走了進去。

  在甄寶閣訂做好了東西,瑩繡見著天色尚早,轉個彎就到了專門賣茶具的鋪子,走進這鋪子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茶香氣,抬頭望見鋪子靠牆邊正煮著茶葉,煮法也十分的新奇,用的竟是類似石磨顏色的石塊,中間鑿了空,底下加著熱。

  “掌柜的,您這可有玉制的茶具?”瑩繡看了一圈沒看到如意的,問著正在倒茶地掌柜,那掌柜順手遞了一杯給瑩繡,“快嘗嘗,這煮法還是我們家三小子發明的。”

  瑩繡笑著接過那杯子,裡面的茶水不似平日裡的濃厚,反而透著一股清澈,聞了聞味道瑩繡竟也猜不出這究竟是何種茶葉煮的,陪著那掌柜喝了一口,溫熱中帶著一股清淡香,沒有一絲苦澀,舌尖輕嘗之下,還帶著一絲微不可見的清涼味。

  “這”掌柜的見瑩繡一臉的疑惑,笑著道,“我當初這是這神情,不過那小子怎麼都不肯說這裡頭加了什麼,對了這位小姐,您剛才問我什麼來著?”

  瑩繡將杯子放回那托盤中,指著櫃檯前放的一些茶具,“老闆你這有沒有玉制的茶具呢?”

  “玉制的茶具耗工大,價格又不便宜,只有客人前來訂做了我們才會按照他們的要求去專門製作,一般鋪子裡是不賣的,單個的茶杯倒是有,姑娘要不要看一看?”瑩繡跟著掌柜的走到了擺放茶杯的地方,那裡雖單個地放著不少,可做工遠沒有瑩繡收到的好。

  掌柜的見她臉上露出一抹的失望,將那柜子門合了起來,“前兩月咱們鋪子倒是有做出一套十分精美的玉制茶具,小姐要是早一個月來,說不定還能看到那東西,如今已經送去客人府上了。”

  瑩繡笑了笑,還是選了一套喜歡的讓抱琴拿著出了鋪子。

  讓抱琴去買一些自己喜歡的小物件,瑩繡呆在馬車裡,靠近一個茶棚休息了一會,臨近午時集市上不少的攤位開始收了,茶棚這也漸漸熱鬧了起來,透過馬車的小窗子瑩繡看到那小二拿著個很大的茶壺,壺嘴十分的長,聽到有人喊茶不消幾步老遠就能幫他把碗倒滿。

  只要是坐下來的,三文錢管喝到飽,一旁的爐子裡火燒的旺,茶棚里還另外有煮了一些餛飩麵食的賣給客人,不一會,那原本空著的五六張桌子就都坐滿了人,沒的坐的乾脆蹲在地上,叫一碗簡單的清湯麵,拿著筷子開吃了起來。

  “誒我說,你老是往那城東的街跑什麼,拉個車還挑地方的。”四五個人走了過來,恰好空出了一桌,那小二拿起肩膀上的抹布一擦問他們要吃什麼。

  其中一個看似拉車模樣的喊了一碗餛飩麵,對著對面的幾個說道,“他這不止往城東,偏往那地方那條街道里鑽,喂,我說那裡頭是不是特別的香啊哈哈哈。”說完用手肘撞了一下一旁的人。

  “你別說,讓我猜猜,那肯定是鶯鶯姑娘的脂粉味,對不對~”對面那個一伸手阻止,臉上帶著促笑看著那滿臉通紅的人。

  “打住打住,你們別笑話他,人家可是備受鶯鶯姑娘的喜歡,咱們這有誰有這麼好的運氣,大白天的還能夠撿到她從樓上掉下來的手絹呢,我說阿二,那絲帕的味道,是不是有女人的香氣啊。”那桌的人都笑了開來,瑩繡收回視線,拉下的帘子只覺得他們的話□的很,再也沒有看下去的興趣。

  那阿二不過是偶爾路過嫿坊樓側邊的小巷,剛好那樓上的窗子就掉出了一塊帕子,阿二木楞地撿了起來,就看到那鶯鶯姑娘露著半邊的蘇/胸探出來看了一眼,看到阿二抬頭一副楞青樣,嬌笑著合上了窗子。

  從此阿二就老往那城東那邊送貨,惹的周遭的朋友老是拿這事取笑他,問他是不是卯足了勁攢錢想要進那嫿坊找那鶯鶯姑娘睡一晚,阿二偏不理他們,那塊帕子是洗都不捨得洗一次,寶貝一樣的藏著。

  “說起這鶯鶯姑娘啊,騷/味太重,我還是喜歡那柳絮兒。”瑩繡本想要讓車夫將車子拉的遠一些,那些噁心的字眼聽的她不舒服,剛拉開帘子要喊就聽到了他們口中提到了柳絮兒,瑩繡放下了帘子靠回馬車內,眯上眼聽著外面的聊天。

  “那可是齊世子的人,你給人家撿鞋子不都不配!”

  “我呸,都讓人五十萬兩給包走了,還裝什麼純潔,就是一個jì/女而已,老子要是有錢老子也上的起。”其中一個喝著大口的麵湯,口中噴著湯大嗓門道。

  “欸你還別說,人家就是有那本事,現在都快要離開那嫿坊了,據說是齊世子要在這京城中找一處房子把她給安置下來,金屋藏嬌嘍!”

  馬車內的瑩繡臉色沉凝了下來,馬車外那幾個大漢卻聊的十分的起勁,周圍吃麵喝茶的一聽他們聊起這前段時間一直在傳的事,都圍了上來,各自說著。

  若說宅子裡頭哪裡的消息最靈通,底下嘴碎婆子丫鬟那的最多,若說這京城裡頭哪裡的消息最靈通,大街小巷就是有休息的地方就有傳遞的人,大夥說著說著,都快要將齊顥晟什麼時候把柳絮兒接出來,為什麼接出來的事都給分析的透徹。

  “要我說這就是撿破鞋的事情,你們沒見過我可見過那個金大爺,長的喲,那個對不起爹娘。”馬車內的瑩繡聽著那形容的口氣不客氣地笑了出來,正巧抱琴拉開了帘子,將一堆的東西抱了進來,擦了一把額頭的汗,“小姐您笑什麼呢。”

  “怎麼去了這麼久?”抱琴變戲法似地從身後拿出兩串糖葫蘆,“我還跑去買了這個,上回聽掃地的丫鬟說的,那巷口的糖葫蘆最好吃。”

  “你啊,就知道吃。”瑩繡戳了一把她的小臉,開口讓車夫啟程回沈府,遠遠地還能聽到茶棚子內的笑聲,看著抱琴吃的歡樂,瑩繡也覺得餓了,拿起她買來的一包蘇糖,拆開來拿了一顆放入口中,甜膩地味道在齒間化了開來

  南陽侯府書房內。

  齊忠陽一拍桌子,將收到的信件扔在了桌上,氣的臉漲的通紅看著站在書桌前的大兒子,指著他的手都有些發顫。

  “好,好,你真是出息了,齊顥晟你真是出息了!”齊忠陽在書房裡來回走了幾圈,指著那書桌上的信件,“你和我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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