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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不記得我是誰了?”瑩繡搖搖頭,見他問的執著,還細想了一下,“我不明白齊少爺的意思。”

  “在十年前,一個小男孩和朋友去了一個官員府上祭拜了他剛剛死去的妻子,他在靈堂後的屋子裡,發現了一個人。”齊顥銘起初並不想用這一份已經被她忘卻的記憶來拉緊兩個人的距離,可若此下去,瑩繡恐怕很難再對他有好的印象。

  瑩繡握著杯子的手一頓,腦子中仿佛有什麼回憶一閃而過,端著茶杯的手輕顫了一下,“遇見了誰?”

  “他看到了一個身穿粉色衣服的小姑娘,都沒來得及換上喪服,躲在那個桌角里偷偷地哭著,說她娘不要她了。”

  順著齊顥銘的話,好像有什麼記憶的片段閃過,瑩繡一時間卻抓不住,隱隱覺得他說的好像是自己,而她確實在母親靈堂後躲藏過,至於他口中的小男孩卻模糊的很。

  “當時她的奶娘一直在找她,可是她偷偷跑了出來,後來小男孩進去安慰她,她抱著他哭著哭著就睡著了。”瑩繡懷疑地看著他,那是一個溫暖的懷抱,好像有那一麼一雙小手,和那個稚嫩地聲音在耳旁不斷地安慰著自己,脫離的地上的冰涼,當時的瑩繡覺得很舒服,哭著哭著就睡著了,可具體是什麼樣的人,她卻想不起來了。

  “齊少爺想說明什麼?”瑩繡沒察覺自己的聲音有些冷下來,這個口中的她,似乎說的就是自己,十年前京城之中去世過幾家的主母她不清楚,但是奶娘後來告訴過她,自己躲在那屋子裡許多都沒找到,還是別人送回來的,送回來的時候,已經睡著了。

  齊顥銘見她沒有想起來的樣子,心中難掩失落,透著溫暖地眸子輕輕一閃,露出一抹傷感,“我只是想說,不是那個小男孩後來慡約的,而是他回去之後都給她準備好了禮物,可是卻發生了意外,他不小心掉到了池塘里,救起來之後整整昏迷了很多日子,好了之後想要回去找她,卻發現他的腳沒知覺了,不能動了。”

  瑩繡的視線下意識地往下移了幾分,齊顥銘就是小時候不小心落了水導致如今腿腳不便的,他是想說,他就是當年那個小男孩?

  “齊少爺的故事很感人。”瑩繡收了手放在了腿間,抬頭保持著笑,“若是她知道原因,一定會諒解的。”

  齊顥銘只盯著她,目光灼熱,“她會諒解?”

  瑩繡只覺得有些透不過氣,點了點頭,想要趕緊離開這,“齊少爺,天色不早,我該回去了,這錦盒我是如何都受不得,齊少爺慢用。”說完逃也似的起身往門口走去,青碧剛拉開門身後就傳來他的聲音:

  “真的,不記得了?”

  那目光仿佛要灼燒穿了她的身子,讓她不敢回頭和他對視,瑩繡站在門口頓了頓,“不記得了。”

  齊顥銘聽那匆忙離去的腳步聲,這一壺的茶水才剛剛沸騰而已,學著她剛才的樣子,齊顥銘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慢慢地倒入自己的杯子中,示意卓夜坐下來,“來,陪我喝一杯。”

  卓夜坐了下來拿起他倒好茶一口飲盡,齊顥銘看著笑了出來,“卓夜,你這般喝法可是糟踐了好茶。”

  “卓夜是粗人,少爺若是喜歡,我去追適才的沈小姐回來。”齊顥銘看著卓夜面色癱然地說出這句話,語氣平淡地沒絲毫變化,不禁笑地更大聲,“卓夜,你學壞了。”

  “這樣就夠了,急不得,急不得。” 齊顥銘又給他倒上了一杯,看著他一口飲盡,笑著搖頭道…

  瑩繡匆匆地上了馬車,捂著胸口喘著氣,那人為何給她的感覺比上齊顥晟還要深上幾分,青碧趕緊在她身後墊了兩個墊子,扶著她靠了一會,“小姐,您沒事吧?”

  “不礙事,我躺一會就好了,讓馬車走慢一些。”瑩繡眯著眼額上密布了細細的汗,青碧拿出帕子替她擦了擦,擔憂地看著她,在她的理解中,若是一位少爺這般對自己小姐上心,又是東西又是書信,就是意屬小姐,可這私相授受,若是讓人知道了都是毀人聲譽的事情,更何況那齊二少爺還是個行動不便的。

  回到了沈府,瑩繡躺在床上左思右想都睡不著,讓青碧去喊了嚴媽媽過來,拉嚴媽媽到床榻邊,瑩繡撒嬌地到嚴媽媽的懷裡,嬌氣地喊了一聲,“奶娘。”

  嚴媽媽摸摸她披肩的長髮笑道,“這都要出嫁的姑娘了,怎麼還這樣。”

  “奶娘,你記不記得母親去世的時候,你是怎麼找到我的?”瑩繡嗅著嚴媽媽身上淡淡的香氣,抱著她的腰不肯鬆手,悶在她懷裡問道。

  “不是我找到你的,是你趴在一個小少爺背上讓他背回來的,你那時候都睡著了。”嚴媽媽心疼地摟著她,“怎麼了,你不是說再也不要想起那個小哥哥了麼?”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了?”

  “你不記得了,你醒來之後啊一直在我耳邊說那小少爺的事情,可是連人家是誰家的少爺都不清楚,一直小哥哥小哥哥地喊著,你說小哥哥答應了要來找你玩,可是你等了好幾個月他都沒來找你,你一哭鬧說再也不要想起他了。”嚴媽媽見她一臉的不置信,輕輕地颳了一下她的鼻子,“怎麼,哭鼻子的時候就忘了?”

  “奶娘,我哪有。”瑩繡想的卻是齊顥銘話的真假性,“那奶娘,我有沒有扔掉什麼東西?”

  “喲,這你倒記得,當時你可連著夫人給你雕刻的娃娃都要一塊扔掉,我啊都給藏起來了。”嚴媽媽拍了拍她的肩膀,起身在她屋子裡找了一會,沒多久就抱著一個積了灰塵的盒子拿到她面前,擦去了表面的灰塵,瑩繡打開來一看。

  裡面安靜地躺著一個已經有些泛黑的木娃娃,還有一塊半個手心大的玉佩,瑩繡一抹那玉佩,翻過來一看,玉佩背面刻著一個銘字。

  嚴媽媽的聲音絮絮叨叨地傳來,“你當初哭著說都要扔掉,我怕你以後想起來想要了,就偷偷幫你藏了起來,你若是不說,我也給忘了。”

  “小哥哥是個騙子,沒有來找繡兒。”

  “小哥哥和娘一樣都是騙子,說要一直陪著繡兒的,卻都不見了。”

  “不要了,娘給我的,小哥哥給我的我都不要了,統統都扔掉,我都不要了,我再也不要想他們了。”

  記憶的匣子順著這眼前的物件和嚴媽媽的話打了開來,那個陽光溫暖的午後,那雙溫暖的小手和那個溫暖的懷抱,還有流著眼淚陪著自己一塊哭泣地人。

  “小哥哥,原來你也沒有娘,沒關係,繡兒陪著你。”…

  作者有話要說:齊小二番外中也有提及過,男女豬腳的淵源明日入V三更,涼子話不多說,存稿走起

  ☆、26下跪【第一更】

  那封塵的記憶忽然回想了過來,對於瑩繡來說時隔的不止是十年而已,兒時的一份懷念,就像當初對於母親的離去一樣,小哥哥的慡約一樣讓她覺得傷心難過,人的潛意識中總會想要把那些傷心的不開心的藏起來,不去回憶,可那並不代表真的忘記。

  玉佩沾染了一層薄薄的灰塵,掩蓋了其本來的光滑,瑩繡讓青碧去端了一小盆溫水來,將玉佩放在了其中輕輕地擦洗了乾淨,透潤的玉質光亮下還能看到其中的一些紋路,她記得,那是小哥哥從小伴身的護身符。

  “小姐?”嚴媽媽見她瞧地出神,喊了她一聲,瑩繡將那木娃娃一併拿了出來,拿著帕子擦乾淨,“奶娘,在盒子裡放久了,不如去曬曬。”

  “我以為小姐再也不會記起這個東西了。”嚴媽媽的臉上儘是懷念,這是當初夫人懷著孩子的時候為小姐雕刻的東西,那娃娃的下半身都還沒來得及雕刻完全,夫人就難產死了,儘管這些年來小姐都不說,可嚴媽媽清楚自己從小看大的孩子,心裡到底有多想她娘。

  “奶娘,如今讓我回憶娘的模樣,我真的有些記不清了。”喬晴然的雕功很好,那娃娃就是按照瑩繡小時候的模樣雕刻的,時過境遷,有太多的事情她都忘記了,父親的書房裡已經沒有了母親的娘的畫像,小時候她不懂,等想要的時候,已經都沒了。

  “那不怪小姐,您當年還小。”嚴媽媽心疼的摟著她,摸著她的長髮,“如今我們小姐也長大了,很快也要嫁人了,夫人一定希望小姐快快樂樂的。”

  上一世,她真的過的一點都不快樂,南陽侯府的大宅,齊顥晟的院子,還有那高高不可逾越的距離,誰說大戶人家就一定幸福了,箇中滋味只有進去的人才知道不是麼。

  青碧將清理乾淨的玉佩擦乾了遞給瑩繡,這果真是齊顥銘的東西,若是他當年沒有落水,今天的他要麼是世子,要麼,已經死了。又或者他本該死的,只是命不該絕

  齊顥銘所透露出來的意思瑩繡不敢再想,小哥哥是她兒時的一份執念,可若是這執念要轉化成今時今日這樣的抉擇,瑩繡開始陷入了迷茫。

  第二天齊顥銘又將東西給送還了回來,那玉鐲原封不動的放在那裡,齊顥銘的意思很簡單,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來的道理,不論她接受與否,都不會回到齊顥銘的手中。

  下午的時候,沈夫人就差人過來叫了她過去,李氏坐在那正和她聊著瑩韻嫁衣的事情,見到她進來,放下了手中的錦布,招呼她坐下,“如今你堂姐的婚事定下來了,你年紀也不小了,我和你大伯母這些天看的人家也不少,想問問你的想法。”

  她還有的挑麼,瑩繡半帶羞澀地搖搖頭,“母親,繡兒還小,此事不急。”

  “這哪能不急,明年你也就十四了,在郴州十二三歲的姑娘早就已經訂了。”李氏左右翻閱著各坊間的冊子插話道。

  “既然你覺得還早,就莫要做些辱沒門風的事情,你還有弟弟妹妹尚未婚配。”沈夫人忽然提高了音量,語氣頗重地說道。

  瑩繡抬頭看著她,眼底閃過一抹受傷,“母親,繡兒不明白母親說的是什麼。”

  “這些日子看門的婆子都有來報,說經常有人送東西來給你,我倒是不知道哪家的少爺和你相往來,又是送琴又是送鐲子的,若是你們情投意合家世又匹配地上,大可以和你爹和我提,此等私相授受之事,傳出去咱們沈府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母親,那是瑾澤表哥送一些新奇的玩樣給我罷了,再者繡兒生辰將至,表哥就提早送了禮過來,並非哪家的少爺。”

  “這只是府裡頭說的,若是傳了出去,你這個做姐姐的,如何在惠兒和祺志面前立足,沈家家風嚴謹,你怎麼可以如此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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