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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婷蘭委屈就委屈在自己都沒嫌棄表哥站不起來,表哥卻一直對她不理不睬,說話語氣又重,鍾從文見她要哭了,急忙拉住了她對齊顥銘說,“表哥,我一個人去陪著你就可以了,婷蘭她這就回去了,只是出來看看你,吃個飯。”

  “可是…”老祖宗不是這麼吩咐的啊。

  “我累了要回去了,你先送婷蘭回去,等會自己過來。”無需齊顥銘再多強調,鍾從文就拉著不情不願地木婷蘭下去了,到了門口木婷蘭一甩他的手氣呼呼地道,“為什麼不讓我去陪著表哥。”

  “送小姐回去。”鍾從文也不回答她,把她往馬車裡一塞,吩咐下人送她回了鍾府,再到樓上雅座的時候,齊顥銘已經準備要離開了。

  “表哥,人我已經送回去了,那我跟你一塊回去吧。”作為鍾家的嫡親子孫,鍾從文卻只能小心翼翼地看齊顥銘的眼神,原因無它,因為鍾家老祖宗吩咐了,要他好好去南陽侯府陪著表哥,直到他有娶親的念頭為止。

  由於齊顥銘腿腳問題,鍾家也為他求過不少醫,可都沒什麼效果,如今他年紀一到,除了侯爺之外,作為外祖家的鐘家也十分關心他的婚事,再從中挑賢惠能夠照顧好他的妻子,不如從鍾家裡面選一個,知根知底也能最好的關心他照顧好他。

  齊顥銘就是太清楚老祖宗的想法,所以斷不能讓婷蘭住進侯府裡面,以免有不必要的麻煩。

  鍾從文是做賊心虛,一路上心裡都琢磨著怎麼和他開這個口,直到回了侯府,齊顥銘換了一身衣服出來後,他還在那裡糾結為什麼老祖宗把這個任務交給他來做,難道整個鐘家就他看起來是最清閒不過的麼。

  “在我這無趣的很,你不用刻意過來陪我。”卓夜將齊顥銘抱到了臥榻上和鍾從文對坐著,上面的小桌子上擺開了棋盤,齊顥銘手執黑子見他一臉的糾結笑著說道。

  “怎麼會呢。”鍾從文嘿嘿一笑,目光落在他的腿上,“表哥,這是一點都沒有好轉麼,不能自己站起來這裡做。”

  齊顥銘搖搖頭,將黑子放入棋盤裡,“這只會越來越嚴重,近來感覺腿好似有些萎縮,老毛病,也不值得說。”

  “那表哥你打算,何時成親?”鍾從文咬咬牙還是問了出來,齊顥銘輕而易舉的落下一子,將他中間包圍的白子都拿了出來,慢悠悠的說道,“我這般娶了親豈不是害了姑娘。”

  “那也會有好的一天啊,表哥你四叔那不是有好消息麼。”

  齊顥銘眼神一凜,隨即消散,“四叔若是有好消息怎麼會不告訴我,外面傳的多了什麼話都有,不可信。”

  鍾從文咕囔了一陣才猛然發現,這棋盤上的白子快要被齊顥銘給吃光了,哀嚎一聲乾脆刷無賴地趴在了桌子上,“表哥你每回都這麼不客氣,就不能讓我輸的稍微好看一些。”

  齊顥銘見此笑了,“勝敗乃兵家常事,再說了,你有見過兩軍打仗,敗的那方會要求勝利的讓自己敗的好看一些?”

  鍾從文乾脆眯眼不說話,老祖宗,你是不是覺得全家就我最沒用,剛好閒著無事過來讓表哥損一損的。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回來的晚了,嗷嗷嗷,趕緊更新上了~··久等了喵感謝雲中深海妹子的地雷,感謝開心芝蘭在小康的地雷~~~麼麼噠

  ☆、流言

  沈夫人帶著她們回了沈家,各自回了院子之後,瑩繡看著抱琴變戲法似地從身上掏出了好些東西放在了桌子上,“怎麼不拿在手中,這麼藏著不難受。”

  “小姐待我們好,夫人看了未必好說,見我買的太多說不定扣我們的月銀了。”抱琴嘟著嘴將東西一份一份的分好了,嚴媽媽走進來首先得了一份,聽了她又說了一次,捏著她的鼻子笑道,“你這鬼靈精。”

  抱琴抱著這些買來的胭脂水粉出去分了後再回來,瑩繡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準備午憩,抱琴將從廚房裡拿過來的果子放在桌子上,沈夫人招待李氏還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儘管略有些不待見,到底還是尊財神,左右還是需要供著,這府裡頭的伙食跟著也好了不少。

  “小姐,中午出去的時候,我在那集市上聽到了有人在說,南陽侯府的世子爺想要娶嫿坊的清倌人回去做世子妃呢。”抱琴替她拉下了一面的羅帳,好奇地問道,“上回您不是去游湖了,那柳絮兒長的是不是很美”

  瑩繡順著頭髮的手頓了頓,“她確實是很美,外面諸多流言,不可信的。”將長發撩撥到耳後,瑩繡拉起那被角蓋在了身上。

  “我看他們說的倒是挺真的,因為就在早上嫿坊那就有侯府的馬車停著,還有人拿著一箱箱的東西進嫿坊呢,都有人看到世子下車進去的。”抱琴給瑩繡掖好了被子,放下了羅帳關上門出去了。

  屋子裡靜悄悄的,瑩繡伸出手抱在胸前,想著抱琴剛才說的話,她怎麼不記得齊顥晟有如此興師動眾地去嫿坊過,侯爺怎麼會同意一個jì子進入侯府,還是做世子妃的位置。

  不止是瑩繡想不透,連著沈在嫿坊的柳絮兒也想不通透,看著滿屋子齊顥晟送過來的金銀珠寶,她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外面的丫鬟端著切好的水果走了進來,看到她托腮地靠在窗邊,將果盤子放到她面前,“小姐,世子爺送來了這麼多東西,您怎麼一點都不開心呢。”

  “他這又是何必呢~”柳絮兒嘆了一口氣,這是要將他們兩個都推至風口浪尖不成,站的高摔的重,在這嫿坊里也一樣,和她一般出色的姑娘不在少數,雖說她是個清倌,但是出生本來就是註定了,怎麼可能進的去侯府。

  “世子爺對小姐您情深意重,這是再向小姐您表決心呢,如今許多人都知道了,世子爺很快就可以接小姐去侯府了呢。”柳絮兒看著自己的丫鬟說的輕巧,笑了笑,“哪有這麼簡單的事情,侯門又豈非我等身份可以站得住腳的。”

  “那有世子爺保護小姐不就好了。”丫鬟想的單純,有一個人不嫌棄你的出生還是對你這般好,還要給你贖身,送你金銀財寶,給你所想所要的,那簡直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為什么小姐還是一臉的悶悶不樂呢。

  她也很想要在感動之餘跟隨著心裡的想法,但是嫿坊的所有,媽媽教過的話在耳旁不斷的響起:

  你可以賣笑賣唱賣身,絕對不能賣心。

  嫿坊女子生了就是命薄,你入了這條道就莫要怪老天對你不公平,不能給你你想要的。

  你若真想和世子在一起,你想想彩蝶,想想仙姬。

  柳絮兒看著窗外那平靜的錠湖,心有不甘啊…

  沒出幾日,京城裡就風言風語傳開了南陽侯府的世子爺看上了嫿坊的柳絮兒,就連侯爺下朝之後,有意和侯府聯姻的慶王爺都一臉揶揄地調侃齊忠陽,“忠陽兄,你兒卻有你當年的風采啊。”

  齊忠陽笑的尷尬,雖說自己年輕時候也幹過那麼兩件混帳事,但是哪裡像自己兒子這般鬧的人盡皆知,“慶王爺說笑了,顥晟他年輕氣盛,京城裡閒言閒語的做不得數。”

  “無妨,只要不是像傳言中說的要娶為世子妃,這年輕氣盛的,應當如此。”慶王爺笑著拍拍齊忠陽的肩膀,齊忠陽連忙點頭稱是,“自然不會,這玉欣該有十四了吧?”

  “那丫頭啊,頑皮的緊,一天沒有她母親盯著就一天沒消停。”慶王爺見他提起自己的小女兒,眼底儘是笑意,齊忠陽見此跟著笑了笑,和他一起坐車出了宮門。

  侯府之中齊顥晟卻沒有人傳說中的抱得美人歸,柳絮兒自從那日收了他的禮之後就再也沒有要見他,每回去嫿坊都被以身子不適拒絕見面,倒也沒見地齊顥晟有多難過,被齊忠陽罰跪過了祠堂之後,依舊是堅持去往嫿坊,有人說他是傻了不想要世子之位了,也有人說這是世子爺專情,不問出身求知己。

  就連還呆在齊府的鐘從文都忍不住問齊顥銘,“表哥,我看這世子也沒什麼傻,怎麼會直截了當地去嫿坊求世子妃,這豈不是要得罪了慶王府?”

  齊顥銘將新倒好的茶放到他面前,從一旁的爐子上拿起茶壺,過了一度的茶葉,一股清香在小閣里飄散了開來,鍾從文見他不說話,自我分析了起來,“慶王爺想要把小女兒嫁給世子,若是世子不願意,此等方式不是也等於打了兩家人的臉麼?”

  “若只是單單想要求柳姑娘,大可以私底下了之,侯爺也不會不同意,於情於理這都說不過去啊,表哥。”鍾從文分析了老半天見自己表哥還在那反覆斟茶,有些著急。

  齊顥銘放下了茶盞道,“慶王爺何時說過要把小女兒嫁給大哥了。”

  “那不是別人在說,諸葛玉欣已是待嫁年紀,慶王爺意屬世子,有這個想法。”

  “那也是京城傳言慶王爺意屬大哥,諸葛家可沒有此等消息出來,大哥更沒有親口與誰說過要娶柳姑娘為世子妃,這麼多人送東西給柳姑娘,為何偏偏大哥送的就是有意圖,別人的不是呢。”

  “表哥你是說?”鍾從文恍然大悟,看著齊顥銘那眼神,猛地點了點頭,“我懂了!”半響又有些疑惑地看著他道,“可這世子之位已然定下,立長立嫡,就算是這點風言風語並不能說明什麼。”更何況齊顥晟並非任人擺布的角色,又豈是這些話能夠中傷的。

  齊顥銘喝了一口茶緩慢道,“誰說不能。”

  流言確實不能對齊顥晟產生多大的影響,也不能對他的世子之位有所動搖,可如此就能動搖慶王爺的想法,更能夠影響到諸葛玉欣,“如今大哥尚未成親,更沒有嫡子,一切尚且還有變數。”

  鍾從文想了想仍舊覺得不太可能,齊顥銘目光深遠地看著小閣外藤架上的那抹翹綠,避禍避禍,身在此中,又怎麼能夠真的避禍過去。

  齊顥銘難和他解釋,關於聯姻再往上一個層次的牽扯,見他有些無聊的樣子便出口趕人,“你住了很多日子了,可以回鍾家去了。”

  “表哥,你每天都這麼說一句,你不煩我聽的都煩了。”鍾從文從榻上跳下,在小閣里逛了一圈走出了門口,外面的庭院裡陽光正好,回頭正巧看到卓夜推著輪椅走了出來,到了屋檐下恰好曬到了那日光,目光落在齊顥銘的下半身,那腿看不出好壞,自己在齊府帶了半個多月,期間也見過一次大夫前來看診,說的是和齊顥銘當初自己說的一致,可這般回去鍾家和老祖宗交差,免不了就是一頓的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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